“小侯爺?shù)男囊猓ぶ餍念I(lǐng)便好。服侍郡主本就是奴婢的職責(zé),還是交由奴婢吧!”如此多的人,無論是安子衿還是楚瑤華,背后盯著的眼睛多不勝數(shù)。如果楚瑤華當(dāng)真是由安子衿扶下馬車的,那么不消片刻,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絕對會被有心人傳播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安子衿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摸了摸鼻尖,聳肩不在意的往邊上站了站。
安子衿的相貌向來出眾,且身份貴重,又經(jīng)常與寧祁出入一些煙柳之地,自然,名聲雖不如寧祁那般的不堪,卻相差不大。
要問楚瑤華在意這個嗎?當(dāng)然在意!
畢竟安子衿對她來說可是有著不小的用處,她一點(diǎn)也不介意,她善于利用,利用一切她覺得可以利用的起來的,只要是能達(dá)到目的,她甚至能不擇手段!
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想要她有慈悲之心,怕是不可能的。
普安寺內(nèi)!
“師叔,您說今日會有貴客來,不知到底是何人,我好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普安寺的主持靜然是個年約五旬的老者,而被他稱之為師叔的,卻是一個不過二十歲上下的,模樣俊美的年輕人。
云鴻緩緩睜開眼睛,望了眼外面晴朗無云的天,半天才悠悠問道:“貴客?我有說?”
靜然嘴角一抽,云鴻師叔什么都好,就是不諳世事的性子總是改不了,昨兒說的話,今兒就忘了。可不得不說,他若當(dāng)真認(rèn)真卜卦的話,卻又是次次精準(zhǔn)。
隨是心中無奈,靜然的面上卻依舊恭順尊敬,輕聲提醒道:“今日乃是師叔三年一次開寺卜卦的日子,師叔前幾日說會有貴客入寺……師叔可想起來了?”
云鴻摸了摸光亮的腦袋,歪著頭想了想,好半天,才恍然的一拍手:“哦,我想起來了,確實(shí)有這么一回事!”
普安寺的后山是個極為安靜的極美之地,這還是楚瑤華重生之后第一次見著,空靈之美,讓人心中贊嘆不已。
這地方還是安子衿告訴她的,否則以楚瑤華慵懶的性子,來了普安寺,也只會是在廂房中躲著,絕不會邁出門一步。
安子衿本來是陪著她的,可是中途卻似乎有什么事情絆住了身子,無奈的對她交代了幾句,方才帶著氣惱離去。
相對于身邊有人陪著,楚瑤華更加喜歡一個人獨(dú)自待著,安子衿的離開并沒有讓她覺得有什么失落,反倒是更為放松些!
楚瑤華來這里,并非是為了所謂的神僧云鴻大師的三個卦,她不過只是借機(jī)來看看。因?yàn)樗溃绱耸⒀纾`玉決計(jì)不會放過。她也很想知道,楚靈玉到底如何從云鴻大師的三個來之不易的卦象中,得到一卦的。
杵著下巴坐在山腰上唯一的一處涼亭內(nèi)的石凳上,楚瑤華微微瞇起的眼睛透露出她此時此刻的愜意。
本該是沒外人的,可是卻在此時傳來一聲驚異疑惑的詢問聲:“原來這里已經(jīng)有人了?阿彌陀佛,我來遲了,真是罪過!”
楚瑤華沒有動彈,巧棋率先走出來,瞧見是個年紀(jì)很輕,模樣清俊,眸光清澈的和尚時,心中略微詫異,此時此刻,不該是普安寺最為繁忙的時候?為何這個和尚卻有如此閑工夫?
心中思緒翻飛,巧棋面上卻始終噙著有禮的淺笑。當(dāng)走到和尚面前,略略行禮,道:“我家小姐一路行來稍稍有些疲累,便就在此歇息片刻,若有冒犯之地,還請小師父見諒!”
云鴻在巧棋行禮之時,快速的向一旁避開,茫然的說道:“難得有人與我有同樣的眼光,我高興還來不及,如何會怪罪……額,說錯了,貧僧甚是欣慰……總覺得這么說有些別扭的,這個稱謂果然不能常用……”后面的話,云鴻是一點(diǎn)也不避諱,直接的毫無心計(jì)的就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反倒是讓人認(rèn)清楚了面前的人的心性頗為單純。
楚瑤華的耳力極佳,自然是聽到了他自言自語,卻不知道壓低聲量的話了。
她饒有興趣的抬起頭,當(dāng)看到云鴻的模樣時,驚疑之色在眼底閃過,然后快速的就被柔和而氤氳的光芒所覆蓋。
“本就是我占了位子,小師父何來罪過之說?”干干凈凈如清泉般的眼眸讓楚瑤華極為的喜愛,她忍不住的想到,如果這雙眼睛被染上世俗的貪婪嗜血,那會如何?她真的是非常期待,由她親手為他染上。至于對方的身份,她反倒是一點(diǎn)也不好奇,本就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前世也沒有絲毫的交際。
云鴻瞧見說話的人,突然眼睛一亮。還不等巧棋反應(yīng),只覺得眼前風(fēng)一過,本來站在她面前的人,就突然的避開她站到了楚瑤華的邊上。
并沒有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出來絲毫要對她們不利的氣息,本來已經(jīng)蠢蠢欲動的善書等人,又若無其事的按捺下來。
楚瑤華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知畫眼明手快的為云鴻倒了一杯茶。
“我就說今日定然能見著……不對,又說錯了,貧僧是說……”一會兒‘我’,一會兒‘貧僧’的,糾結(jié)著的劍眉顯露出他在這兩個稱呼上面的斤斤計(jì)較。不喜歡自稱‘貧僧’,卻因?yàn)樽约捍_實(shí)是和尚的緣故,不得不如此自稱。可又覺得不習(xí)慣,各種糾正改正的,顯得有些滑稽,卻又讓人覺著放松。
“不用如此刻意的去記著自稱如何,自然點(diǎn)比較好!”難得心情覺得放松的楚瑤華托著下巴優(yōu)雅的笑著說道,微微勾起的唇角顯露出她愉悅的心情。她抬起如玉般的手指,輕輕的將茶盞推到云鴻面前,道:“我還不知道小師父的法號,總不能一直稱呼你為小師父吧?”
云鴻閃著亮晶晶的眼睛,連連點(diǎn)頭,“你說的不錯,這話合我心意,我也是這么覺得!”自在點(diǎn)多好啊,哪來那么多的規(guī)矩?至于名字……“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我以為我說了的!”
聞言,楚瑤華的嘴角揚(yáng)起的弧度愈發(fā)的大了起來,掃了眼邊上忍笑的婢女,搖頭認(rèn)真的說道:“沒有!”
“哦!”呆呆的應(yīng)了一聲,云鴻才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云鴻,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