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總是在一起就吵嘴,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李伊然慎瞪了張浩宇一眼,發(fā)現(xiàn)黎陽正看著自己,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埋頭吃著自己的飯,有些暗嘆的想著:黎陽應(yīng)該被自己嚇著了吧?
吃過飯后,黎陽接了一通電話后就離開了。只剩下李伊等三人一起來了醫(yī)院,整個下午李伊然和張娜都一直在李程身邊不停的說著話。看似在給李程打氣,其實張浩宇更明白,她們更擔心手術(shù)有什么萬一,李程就此離她們而去。他很少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們母女,時不時向她們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說些讓人寬慰的話語,他們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是呆在醫(yī)院里,就連晚餐也是叫了外賣。經(jīng)過了漫長了的一夜等待,第二天終于迎來了李程的手術(shù),張浩宇一早忙進忙出的為伊然打點著一切,但是三人都沒有心思吃早餐。當李程被推進手術(shù)室時,黎陽也氣喘吁吁的來到了醫(yī)院。
李伊然對他回以感激一笑,簡單的打過招呼以后,又靜靜看著手術(shù)室發(fā)呆。她的左手和張娜緊緊相牽,右手無意識的輕拍著張娜的手,仿佛要借此帶給張娜安慰。右面坐著同樣焦急不安的張浩宇。
張浩宇不安原因是,他明白李程對李伊然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是因為他也有過這種經(jīng)歷,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痛苦了。他不想讓伊然也承受這種感覺。如果可以,他最想給她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之久,手術(shù)的門終于被打開。
從里面走出了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四人連忙上前,異口同聲的問道:“醫(yī)生,我兒子、哥哥手術(shù)怎么樣了?”
醫(yī)生看著他們齊齊刷刷投來的眼神,臉上淡然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這樣的反應(yīng)。他露出一個撫慰心靈的微笑,平靜的說道:“沒事了,病人的手術(shù)很成功。”
四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張娜卻有些激動過度,差點灘軟在地,黎陽手快的扶住了她。
張浩宇最先反應(yīng)過來,對著醫(yī)生連聲道謝。之后反應(yīng)過來的李伊然也對著醫(yī)生的背影連聲附和,她激動的抱著張浩宇,高興的說道:“太好了,哥哥沒事了,浩宇你聽到了嗎?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順利。我哥哥沒事了,哈哈。”
張浩宇輕輕的環(huán)住了她的纖腰,在原地轉(zhuǎn)圈圈,歡暢的笑道:“哈哈,我聽到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嗯嗯,一切都過去了,太好了。”李伊然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像斷線般,大顆大顆的從臉上滑落。
張浩宇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移開她的臉一看,不由笑罵道:“笨蛋,怎么遇到好事也哭啊?”
“你以,以為,我想哭啊?還不是因為你。”李伊然雖然有些激動,但是心里卻是非常清醒的。她說這話也不無道理,她的一切反常全是因為張浩宇,他的身上有一種魔力,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哭,不由自主的想笑,不由自主的做回曾經(jīng)那個真實的自己。讓自己忍不住想在他面前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女人。以前那個完美主義的她,那個覺得沒有人會真心對自己的她,在重逢張浩宇后,一切都變了。她開始愿意相信愛,或者說她愿意相信他。
張浩宇卻不知道他哪里惹到她了,看著她淚水盈盈的小臉,只覺得只覺得又心疼又好氣,卻又讓讓他的心里柔成一片。他很喜歡她在自己面前有些小任性的樣子,他唇角高揚,露出一排小白牙,柔聲哄道:“好好好,都是因為我,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別哭了好吧!這么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哭會很丟臉哎!”
李伊然聞言,果然不再哭泣。頭埋在張浩宇胸前抽抽達達的了一會兒,剛抬起頭來,臉上的眼淚就被張浩宇用手帕擦了個無痕。
轉(zhuǎn)過頭后才知道,黎陽和張娜正在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他們。
張浩宇坦然一笑,態(tài)度端正且鎮(zhèn)守自若,仿佛如果他們沒有那么親密無間才是不正常的行為。
李伊然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臉不由變得有些發(fā)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那個,我剛剛只是太激動了,因為哥哥沒事了嘛,所以我很開心。”
張娜的表情開始由復(fù)雜變?yōu)闇睾停茉趶埡朴钸@小子面前放下心墻,看來她的女兒是喜歡上他了呢!可是這小子?想著又轉(zhuǎn)頭細細打量著張浩宇,半響說出了兩個字。“不錯。”
長相英氣逼人,處事大氣得當。整個人陽光灑脫,小小年紀卻成熟干練,將來必定會有一翻大作為。和自己的女兒郎才女貌不說,更難得的是這小子心地善良。不錯,是個可以托付終老的人選。
張娜想著又看了眼黎陽,心里頓時覺得無法選擇了,罷了,可能是他和小然沒有緣分吧!
“啊?”李伊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不錯啊?
張娜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對黎陽說道:“陽陽啊,到院子里來一下,娜姨有些話想和你說。”
黎陽點頭,用復(fù)雜的眼神把李伊然和張浩宇掃了一遍后,才上前扶著張娜,漫步走向院落。
“陽陽啊,你和我們家小然的事情,我知道我做為長輩不應(yīng)該參與,但是,你和小然都是死心眼的孩子,你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娜姨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如果說小然真喜歡上了浩宇,你就放手吧,孩子,這樣你們兩人都會過得快樂。”
張娜坐中院落旁邊的木椅上,拉著身邊黎陽語重心長的勸說,黎陽和小然都是重感情的人,不輕易動感情,一但動了感情,那就是認死理的人。
黎陽苦笑了一下,輕聲開口,“娜姨,您說的這些我都懂。您知道嗎?昨天看到伊然和張浩宇吵嘴的樣子,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有多么的不了解伊然。我和伊然相處兩年以來,從來沒有見過她小女人的樣子,她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完美的,完美到無可挑剔。時間久了,我也覺得她就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直到昨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可以像個小女人一樣,她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能讓她撒嬌的人。可是我們都錯誤的認為她需要的是獨立自主,所以我們都沒能擁有那樣的她。那樣的她才是最真,也是最美的。可是卻只為張浩宇一個獨自綻放,所以,不用您說我也知道,我和伊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