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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朱赫來與謝廖沙

幾天來,從鐵路沿線傳來消息,好幾處的鐵路工人在罷工。附近的一個火車站上,機車庫工人也鬧了起來。全省的游擊隊數(shù)量已經(jīng)有十個左右,德國人整天都在心驚膽戰(zhàn)。

朱赫來經(jīng)過一段時期的奔走,已在鐵路站、機車庫和鋸木廠工人中建立了一個強有力的組織,并做了大量工作。他也曾試探地問過阿爾焦姆,對布爾什維克黨有什么看法。這個健壯的鉗工回答:

“黨派的事情我鬧不清。但什么時候需要幫忙,我一定盡力。你可以相信我。”

為了便于開展工作,朱赫來從發(fā)電廠轉(zhuǎn)到機車庫干活。

現(xiàn)在,鐵路運輸異常繁忙,德國人動用成千上萬節(jié)車皮,把掠奪到的黑麥、小麥、牲畜等運往德國本土。

這天,偽警備隊突然逮捕了車站的報務員波諾馬連科,對他進行了一番嚴刑拷問。結(jié)果,他說出羅曼曾對工人進行過鼓動工作。羅曼是阿爾焦姆的同事。這天,他正在干活,兩個德國兵和一個偽軍官抓他來了。這偽軍官是德軍駐站長官的助手。他走到羅曼的工作臺前面,還沒開口,就一鞭子抽到羅曼臉上。

“畜生,跟我們走。”接著,獰笑一聲,使勁扯這鉗工的袖子。“到我們那兒去繼續(xù)煽動吧!”

當時,阿爾焦姆在旁邊的鉗臺上干活。他把鐵刀一扔,儼如巨人,一步步逼近偽軍官,嗓音沙啞地說:

“你這個壞蛋,憑什么打人?”

偽軍官倒退一步,急忙伸手去解槍套。一個短腿的矮個子德國兵,也立刻從肩上摘下插著寬刺刀的步槍,咔啦一聲,子彈上了膛。

“不準動!”他大喝。

又高又大的鉗工,面對這個又矮又小的士兵卻無可奈何。

兩個人都被抓走了。過了1小時,阿爾焦姆被放了出來,但羅曼卻被關(guān)進了堆放行李的地下室。

十分鐘后,機車庫里的工人都罷工了。他們在車站的花園里開會,情緒十分激昂,要求釋放羅曼和波諾馬連科。

偽軍官帶領(lǐng)一群警備隊員,急急忙忙地趕到花園。他揮舞著手槍:

“馬上干活去!否則通通抓起來,還要槍斃幾個。”

此刻,群情更加激憤了。

工人們的怒吼聲,把偽軍官嚇得溜進了站房。德國駐站長官調(diào)動大批士兵,他們分乘幾輛卡車,沿著公路急駛而來。

工人們四散回家。全體工人都罷工了。

德國兵在站臺上架起重機槍,活像一頭獵狗,隨時準備撲擊。

當夜開始大搜捕。阿爾焦姆也被抓去了。朱赫來不在住處過夜,沒被抓到。

被捕的人都關(guān)在大貨倉里。德國人發(fā)出最后通牒:立即復工,否則送交野戰(zhàn)軍事法庭審判。

全線的鐵路工人,幾乎都舉行了罷工。而在離這兒120公里的地方,則又發(fā)生了戰(zhàn)斗。有一支強大的游擊隊切斷了鐵路線,還炸毀了幾座橋。

夜里,一列往前線運送德國兵的德國軍車開進車站。剛到站,司機、副司機和司爐工就全跑掉了。德國中尉不得不帶著偽軍官和一群德國兵,走進大貨倉。偽軍官點著名喊道:

“阿爾焦姆、波利托夫斯基、扎哈爾,你們?nèi)齻€一組,立刻去開車。違抗者就地處決。去不去?”

三個工人不得不沮喪地點點頭。

火車頭喘著粗氣,憤怒地噴吐出閃閃發(fā)亮的火星,沖破黑暗,沿著鐵軌駛向夜色蒼茫的遠方。阿爾焦姆添好煤,一腳踢上爐門,從箱子上拿起短嘴壺,喝了一口水,問老司機波利托夫斯基:

“大伯,咱們真就這么給他們開嗎?”

波利托夫斯基緊鎖濃眉:“刺刀頂著,不開又怎么樣呵。”

“咱們跳車吧。”副司機扎哈爾小聲說著,又斜眼瞧瞧坐在煤水車上的德國兵。

“我也這么想。”阿爾焦姆低聲說。“只是那個家伙在背后監(jiān)視著咱們,不大好辦。”

老司機波利托夫斯基湊近阿爾焦姆,耳語般地說:

“這車咱們再也不能往前開了,那邊正在打仗,起義者炸毀了一段鐵路。咱們呢,反倒往那邊送這批狗雜種。孩子,你要知道,即使在沙皇時代,罷工期間我也沒出過車。現(xiàn)在卻要把敵人送去打自己的弟兄,這可是一輩子的恥辱。咱們千萬不能把車開到那里去。你說是嗎?

“可怎么對付那個家伙呢?”阿爾焦姆瞥了德國兵一眼。

老司機皺緊眉頭,抓起一團棉紗,擦掉額上的汗水,布滿血絲的眼睛望望壓力計,似乎要從那兒找出答案。接著,他氣憤地咒罵了一通。

阿爾焦姆記起了自己對朱赫來說的話:“……什么時候需要幫忙,我一定盡力。你可以相信我。”

如今可好,盡力幫倒忙了!運送起敵人來了……這時,波利托夫斯基彎下腰,俯在工具箱上,挨近阿爾焦姆,鼓足勇氣說:“干掉這家伙,懂嗎?”

阿爾焦姆哆嗦了一下。波利托夫斯基把牙齒咬得格格響,往下說:“沒別的辦法。咱們先干掉他,然后跳車逃跑。”

阿爾焦姆也拿定了主意,說:“行。”

他又探過身去,湊近副司機扎哈爾,把這個決定告訴他。

扎哈爾,也就是謝廖沙的爸爸,沒有立刻回答。他們這么做,有極大的風險,因為三個人的家屬都在小城里。尤其是波利托夫斯基,一家九口全靠他養(yǎng)活。然而,三個人的心里都很清楚,這趟車決不能再往前開了。

“好,我同意。”扎哈爾想了一會兒終于也下定了決心。

那個德國兵正坐在煤水車邊上,兩腿夾著步槍,嘴里叨著煙,偶爾抬眼看看三個忙忙碌碌的工人。

阿爾焦姆假裝到煤水車上去扒煤,然后,波利托夫斯基裝作要從煤水車邊上扒下一些大煤塊,做手勢要士兵讓開一點,士兵毫不懷疑地從上面滑下來,朝司機室的門走去。波利托夫斯基在他身后舉起了鐵棍。阿爾焦姆和扎哈爾聽到迅急而沉悶的擊打聲,不由像被火燒著似的,直跳起來。德國兵被波利托夫斯基擊碎了頭蓋骨,軀體如同裝滿東西的口袋,重重地倒在機車和煤水車之間的過道上。

“完事兒了,”老司機扔掉鐵棍,壓低聲音說。他臉上抽搐了一下,又說:“這下咱們沒有退路了。”

稍停,他又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高聲關(guān)照:“快,把調(diào)節(jié)器擰下來。”

十分鐘后,一切弄妥。無人駕駛的機車在漸漸減速。三人從機車兩側(cè)的踏板上跳下火車。

謝廖沙一家憂心沖忡,媽媽這四天來更是神思恍惚,因為爸爸扎哈爾沒有一點消息。昨天,來過三個警備隊員,嘴里罵著臟話,粗暴地盤問她。

從他們的問話中,謝廖沙的媽媽隱約地猜到出了什么事。警備隊一走,這個中年婦女滿腹焦慮,扎上頭巾要出門去,她對正在廚房里洗洗涮涮的大女兒瓦莉亞說:

“我到保爾家去打聽一下消息,謝廖沙回來,你叫他去波利托夫斯基家問問。”

保爾的媽媽熱情地接待謝廖沙的媽媽,她也正想從對方嘴里聽到一些消息。可是剛一交談,雙方就都失望了。

昨天夜里,警備隊也到保爾家搜查過。他們是來抓阿爾焦姆的。臨走,他們還威逼保爾的媽媽,說如果大兒子回來,她必須立即到警備隊去報告。

早晨,保爾下夜班回來,聽母親說了情況,整個心都縮緊了。他非常替哥哥擔心,盡管哥哥對他是那樣的嚴厲,但是他卻都從心里深深地愛著對方。這種愛,誰也不掛在嘴上。

保爾跑到車站機車庫去找朱赫來,但沒有找著,從熟悉的工人們那兒,也一點沒打聽到哥哥和另外兩個人的消息。波利托夫斯基家的人,同樣什么都不知道。老司機的小兒子鮑里斯說,昨夜警備隊也來搜查過,要抓他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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