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美艷女子,鐘離筠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他眨了眨鳳眸,眼中漸露癡迷神色,“娘子,你好漂亮啊。”
微微嘁眉,蔣慕顏沒有回話,淡淡的往樹那邊看了一眼,又回頭看向鐘離筠,“我要回府了,謝謝你的衣服,很合身。”
鐘離筠瞪大眼睛看著她,眼中泛著濃濃的失落,半響,他驚喜的抬起頭,像是想到了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眼睛發(fā)光的看著蔣慕顏,“娘子,我也要去。”
“不行。”不理會身后那充滿委屈的語氣,蔣慕顏轉(zhuǎn)身就走。
蔣慕顏的最后一絲裙擺消失在門檻,鐘離筠原本天真懵懂的眸子也瞬間清明,再無剛剛的無知,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隱在樹上的旗錄跳下來,走到他身邊屈漆跪下,“主子,姑娘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旗錄了”
鐘離筠鳳眸微斜,“恩,我知道。”
“主子,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她此番回相府,會受傷的。”
“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你覺得會需要我?guī)兔幔课覀冎恍桁o觀其變就是。”負手而立,他的思緒飄遠,眼前視線一片緩動,他仿佛又看見了蒼穹下持劍的女子,決然且狠辣……
見主子發(fā)呆,旗錄垂下頭,不語。
一晃神的功夫,天上的細雨又粗了些,恍若鐘離弘的心情。
蔣慕顏一路走回相府,筠王府和相府只相隔兩條長街街,她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到相府門口。
徑直從門口進去,卻突然被家丁攔住,“大小姐,你不能進去。”
“你什么意思。”蔣慕顏眼睛一瞪,不悅的說道。
那家丁被她嚇的不吱聲,她提腳又要進去,卻又被人攔住,是府里的二管家,他瞇著一雙鼠眼大聲道:“相爺今日交代了,相府從今以后只有一個小姐,那就是二小姐,至于大小姐,相爺說了,她不知廉恥,徹夜未歸,已被逐出家門,家族已將大小姐除名,所以大小姐請走吧。”
緊握拳頭,蔣慕顏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淡淡的撇向二管家,“二管家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要見父親。”
“意思就是……”
遠處突然傳來一女聲,打斷了二管家的話。
“你昨晚一夜未歸,自然不知情,相爺是今早吩咐的,徹夜未歸,已經(jīng)可以敢很多事情了,你在外面亂搞丟了相府的面子,相爺一氣之下就和你斷絕關系了,還想見相爺?做夢去吧。”相府夫人從里面走出來,身后跟著神情高傲的蔣慕晴,高高的抬起頭,如孔雀一樣。
蔣慕顏微微嘁眉,沉聲喚了聲,“母親,妹妹。”這兩人,是她的親人。
聽到蔣慕顏叫自己,相府夫人連忙朝她擺手,“別,別喚我母親,我可擔當不起。”
“對呀,她不是你母親,是我的。”一旁的蔣慕晴抬著下巴斜視她,得意的說:“你還不知道吧,過幾天淵哥哥就要娶我過門了,到時候請姐姐喝杯喜酒,姐姐應該不會拒絕吧?”
從小她就喜歡搶蔣慕顏的東西,蔣慕顏長的比她漂亮,她就搶她的頭飾,搶她的梳頭丫鬟,蔣慕顏比她聰明,她就把她推到水里,撈上來的時候果然變不那么聰明了,蔣慕顏比她嫁的好,她就搶了她的男人,總而言之,只要是蔣慕顏的,她就不允許比她的好,哼,她想要的東西還從沒有得不到的,蔣慕顏長的比她漂亮又怎么樣,還不是照樣處處不如她。
胸中悶著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不合適,蔣慕顏簡直想當場拍死這兩個人。不想再搭理她們,她轉(zhuǎn)身,甩袖,一抹似有若無的煙末從袖口飛出,和空氣融為一體,吸進她們的肺里,之后便大步離去。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對她們太善良了,什么寬宏大量,什么不在乎,都是扯淡,她寬宏大量了,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從六年前開始她就忍著她們了,蔣慕晴對她做的種種過分,只要無傷大雅她都沒去計較,只是她的忍讓并沒有讓她們得到滿足,反而變本加厲,連她的人都敢動,簡直是不知死活。
哼,就讓你們先吃點苦頭。
從相府門口原路返回,她毫不猶豫的往筠王府走去,相府與她斷絕了關系,鐘離淵與她算是反完了,曾經(jīng)那個溫暖的少年已經(jīng)不復存在,一切都是她太貪婪了,那一絲溫暖,注定是假象。
相府,她會以最高的姿態(tài)回去,她要讓所有人都仰視她。而現(xiàn)在,筠王府是她最好的去處。
一見蔣慕顏的身影,鐘離筠就從門口飛奔過來了,他拉住她的袖子,如流水的眸子里閃著驚喜:“娘子,你回來了。”
扯回自己的袖子,蔣慕顏對他笑笑,直接越過他往府里走去,她現(xiàn)在心情極差,和他在一起,她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傷了他。
周邊家丁賊眉鼠眼的在她身上瞄來瞄去,神情猥瑣,心中想法不言而喻。蔣慕顏全都視而不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生不如死。
以前的事她從未跟她們計較過,甚至她還處處維護這個妹妹,不讓她受到傷害,可那又怎樣,她的身份注定得讓她們恥笑,她的容貌注定會讓她們忌諱,所以,她就活該受這種委屈?她就活該被人拋棄?
在前世,她又何曾這么落魄過?到了這之后就因為貪那一絲溫暖,才會落的如此下場。
從今以后,絕不允許再這樣,她要找回前世的自己,蔑她欺她之人,總有一天她會翻倍還給她們。
蔣慕顏進了府,鐘離筠隨后跟著,在進門時撇了那些個家丁一眼,陰森殘酷,那些家丁不禁腳軟,生生的打了個冷戰(zhàn),待他們回過神時,鐘離弘已經(jīng)走遠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想著剛剛可能是幻覺,又恢復了開始那懶散的態(tài)度。
蔣慕顏反客為主,直接把筠王府當成了自己家,餓了就吃,困了就睡,豬一樣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沒過兩天,祿王府就派人送來了請?zhí)?
祿王爺大婚,特請筠王爺王妃一并參加。
特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