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生淡定自若,直接側身揮出一記直拳。大虎沒有料想一切,輕敵的他直接被邪生打中襠部大根,身體直接飛出去了。
邪生汗顏道:“你身高太高了,我這直拳真不巧啊……”
大虎倚著鎖鏈墻,瞪白了眼,直接暈厥過去。
在場眾人無不驚訝,此等小童,竟可擊敗大漢,雖說手法略犀利。
蕭浪發自內心喜悅,他為邪生的能力感到欣慰。
邪生學著大虎的口氣道:“還有誰,如果沒有,那么今天的獎金就歸我邪生了”
在場的拳手無人敢應,賭拳的富人瞇起了眼睛,管事人耐不住性子了。
管事人暗道:“獎金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管事人對身邊的一個隨從低頭說了句話,隨從立馬離開拳場。
管事人故意拖延道:“你這這么容易打敗大虎,肯定不是氣境武者嘍?這種比賽可是只允許氣境武者參加的!”
沒等邪生和蕭浪反駁,在場很多觀眾都打抱不平了,一個之前賭拳輸錢的人道:“這孩子這么小可能大于氣境嗎?”
又有個胖富豪道:“這孩子真厲害,若沒人爭鋒,那獎金歸他也沒人說二話。”
管事人道:“這……請大家稍安勿躁……”
眾人嚷嚷道:“搞什么啊!”
這時,拳場走進一人,這人生得虎背熊腰,身形雖比大虎小些,但看起來爆發力更高。
眾人看到這人,都呼道:“是阿奎!”
阿奎是遠近有名的拳手,戰績少有敗場,他的到來通常代表比賽的終結。有人推想阿奎是拳場的內黑,可惜就算知道也是閉口不言。
管事人暗笑道:“阿奎來了……”
阿奎不多言,直接上臺,面對邪生道:“一個孩子就這么厲害,長大了該怎么辦?”
邪生面無懼色,道:“你要挑戰我嗎?”
阿奎冷笑道:“我不是挑戰你,是要打敗你。”
說罷,阿奎走向了暈去的大虎,屈身雙臂伸出,直接將之舉起。
用力一丟,大虎被阿奎扔過了鎖鏈墻,直接摔到了場外。
這一招清理震驚了不少人,平常對手十有八九都要被嚇到,而邪生卻例外,他堅信世無天衣無縫,再強的人也是有破綻的。
管事人趁著風聲正猛,道:“大家開賭吧!”
眾人一番吵鬧后,賭阿奎的占多數,賭邪生的不足四分之一。
阿奎道:“場地干凈了,你出手吧。”
邪生道:“這么自信?”
阿奎道:“我怕先出手你這朵雛菊就再也無法盛開。”
邪生道:“自信的可怕。”
邪生不再廢話,來者不凡,他直接運轉丹田,似是饑渴難耐的黑白真氣瞬間充斥了經脈。
邪生微微用力,黑白混合的真氣翻滾而出,很快裹住了全身。
邪生驚之,黑白真氣比先前解開時更為兇猛了,它們好像擁有自己獨特的戰斗欲望!丹田空間里有那么多的真氣,倘若都沖出來,哦不,只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就夠了,真到那時自己身體就要撐爆了!
邪生畏懼到興奮,全身的力量實在是太足了,無需忍耐,即刻向阿奎打出一拳。
阿奎慌了,伸手去擋,但是邪生步伐迅猛,頂著黑白真氣的拳頭已穩穩擊中。
阿奎擋去的手臂被打的咯咯作響,癱軟垂下,看來骨頭已被打碎。
阿奎雙眼發紅,怒道:“今天我得到了一個教訓,莫不該輕視對手,更不該讓人先手!”
邪生道:“只一次你就完蛋了!”
邪生的聲音冰冷至極,他變得和平常大異,左眼發著黑光,右眼發著白光,全身漂浮著黑白真氣。
蕭浪擔憂道:“難不成邪生被體內真氣妖惑入魔了?”
看到阿奎越來越紅的眼,管事人道:“難道阿奎要用那個形態?”
正當觀眾驚訝邪生的異狀時,阿奎也異變了!
阿奎狂吼了一聲,雙臂竟然爆碎了,血肉橫飛后,一雙新的手臂從肩頭血洞伸出了,一雙可怕的棕色猿臂!
有人道:“半猿人,阿奎是半猿人!”
蕭浪心道:不好!邪生里外都危險了!
半猿人一種半人半獸生物,力量巨大且十分敏捷,他們通常偽裝在人類之中,危機時候才會露出暴走形態。
又有人道:“半猿人怎么可以參加黑拳比賽?”
阿奎兇光畢露,他被戳中了隱傷,惡狠狠的道:“小孩子可以?半猿人怎么就不行?”
多說話的那人趕緊溜之大吉,省的一會兒戰斗結束被撕成碎片。
邪生道:“好想把你打成兩半!”
阿奎道:“這話應該我說!”
兩個暴走生物即將開戰,現場一股肅殺氣息!
幾乎是同一刻,雙方一起出拳。
邪生帶著黑白真氣的雙拳和阿奎帶著血色真氣的雙拳碰撞了,兩人都不肯退縮,兩拳對擊,真氣大爆。
兩雙拳頭還在硬頂,這次拼的是精純內力了,不過邪生依仗丹田儲存巨大,所以優勢很明顯。
“嚓,嚓……”地面摩擦聲起,阿奎被頂的后退數步。
當阿奎被逼到鎖鏈墻時,他以腳后蹬鎖鏈,利用彈力加上自己的全力才頂住邪生。
得力后,阿奎迅速拳變掌,掌變爪,很快扣住了邪生的雙拳。
緊握著邪生的雙拳,阿奎咬牙使勁全力甩動,足足將邪生轉了數圈。
松手后,邪生立馬被扔到了一邊,若不是鎖鏈墻勉強擋住就已落到場外。
蕭浪一陣心痛,他早知有此等強手就不會讓邪生來這里了,現在只能做好救人準備了。
重摔到地上的邪生感覺不到疼痛,他已經陷入狂化狀態,完全麻木一切。
失利激發了更多的真氣,黑白真氣肆意的交融沖出,在邪生周圍像護罩般飄著。
沒等邪生反應過來,阿奎已經奔跑而來,靠近時他一步跳起。
蕭浪見勢,急忙躍出座位,直奔臺上。
有人急喊道:“阿奎要用飛踢,拳場怎么能用這種招式!無恥!”
這人說話間,阿奎已經使出了飛踢,飛踢這招尋常武者不敢嘗試,敢用的絕非弱類。
惡腳近身時,邪生忽然極快的用左手抓住了,同時右拳帶著真氣打開出。
黑白真氣由拳力推進,竟然透到了阿奎的腳底,從腳底到小腿,從小腿到大腿!
白色真氣摧毀了他的經脈,黑色真氣不斷侵蝕他的血肉。
蕭浪已經上了臺,他看到此景愣住了。
倒下的阿奎力量大減,他沒了先前活力,此刻正捂著傷腿大聲哀吼。
他撕開了褲子,只見一條腿全已血肉模糊!
白色真氣消散了,黑色真氣卻沒有,它沒有白色真氣威力足,但腐蝕能力極強。
順著腿部,黑色真氣迅速蔓延到了他的腹部,很快是胸部和頭部,最后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在場眾人驚呆了,縱是老江湖看了也不得不驚,這真是怪異可怕。
邪生的力量終于退卻了,他無力的倒下了,蕭浪將他扶起,道:“邪生,邪生,醒醒……”
半昏迷的邪生道:“我贏了,獎金可以領了嗎……”
蕭浪愧疚萬分,道:“我本不該讓你上臺的。”
邪生笑道:“我知道師傅是為了鍛煉我的實戰能力。”
蕭浪哀道:“傻孩子,我是在利用你。”
邪生氣息微弱的道:“我……我不怕被人利用,被人利用……說明我還有利用的價值,至少不是……廢物。”
蕭浪苦道:“氣息這么弱,你別說話了,我這就帶你走。”
再看邪生時,他已昏迷不醒了。
管事人正在阿奎尸體旁邊打量,阿奎一百個活不了了。
蕭浪背著邪生對管事人道:“黑市拳場打死人很常見,依規定八千金幣獎金我們還是要拿的!”
管事人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們現在手頭只有三千金幣在柜臺,你?”
蕭浪急道:“拿來便是,那五千不要了。”
管事人連聲道:“好好好!”
從柜臺拿了金幣裝袋后,蕭浪不再多言,背著邪生去往大街。
黑市拳場內,賭邪生贏的歡呼雀躍,賭輸的哀嚎不已,而管事人的表情五味俱全。
到了大街,蕭浪扯下在拳場時戴的面罩,拉住一個車夫,忙道:“給你一千金幣,速度去往蒼蟒山脈!”
車夫道:“開什么玩笑,拿錢再說。”
蕭浪拿出錢袋,抓了一把扔到了車夫手里,道:“速度,這是賞錢!”
車夫拿錢飛速套馬行車,載著蕭浪和昏迷的邪生趕向了百里森林的大道。
蕭浪本想找郎中給邪生看看,但考慮邪生不是尋常病癥又作罷。再者,考慮到蠻南鎮魚龍混雜不能多呆,直接上路才是唯一計策。
鞭馬的車夫道:“那孩子是你兒子嗎?”
車廂內的蕭浪聽言一愣,后道:“不是,他是我的徒弟。”
車夫道:“他看起來受傷了,你怎不帶他去看郎中?”
蕭浪道:“他與人爭斗受了內傷,看郎中沒用的。”
車夫嘆了口氣,道:“武道中人真可憐啊,車廂角落有水罐,你可以喂他喝點水穩定一下。”
蕭浪轉了下眼睛,發覺異常,仍道:“好的。”
車夫不在說什么了,車廂角落確實有水罐,但蕭浪瞧都不瞧一眼。
蕭浪輕呼道:“邪生,還好嗎?”
昏迷的邪生似乎聽到了,似醒非醒的道:“咱們去……哪里?”
蕭浪道:“去該去的地方,你現在怎么樣了?。”
邪生道:“兩團真氣在我體內打架,很激烈的……”
說完,邪生又暈睡過去了。邪生并沒有真的暈,他的精神正在痛苦的陷入體內。
邪生的體內,丹田正在瘋狂的涌出黑白真氣,先前的激烈戰斗觸動了沉悶已久的丹田空間。
涌出的黑白真氣因為得不到輸出,便聚集在經脈中壓縮,黑白真氣互相擠壓,持續對抗。2
最吃虧的還是邪生,丹田不停涌氣,真氣一直在經脈壓縮,當達到一定值后,經脈爆破,邪生必死。
蕭浪握著邪生手腕探索著,片刻后他發覺了邪生體內的癥狀,驚心道:“正邪果然不能共生,如此一來,邪生生命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