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平臺!
趙通天想到這四個字,腦海一炸,繼而便是爆炸之后的火熱,貪婪之火在他的腦中無盡蔓延開來。
“煉器平臺,我一定要把他得到手。”
趙通天心中生起了貪念,在以往,煉器平臺名義上是便宜兒子趙天羅的,但趙天羅死后,因為并無娶妻生子,那么這個便宜兒子趙天羅的所有財富,理應歸他這個“親生父親”繼承了。
至于天工大師么?
趙通天面色冷笑:“我替你養(yǎng)了十幾年的兒子,這座煉器平臺,就當我收取的一點利息吧。”
他現(xiàn)在羽翼漸豐,隨著修為的提升,眼界的開闊,野心的增長,以往天工大師在他腦海之中的無敵形象也逐漸瓦解了。
唰!
幾乎念頭一起,趙通天的身體便從主位上消失,來到了白虎石柱之上的邊緣,目光俯視下去,一雙眸子之中,貪婪之色迅速隱沒,眼神變得凌厲,凌厲之中,帶著深深的“悲傷”,鎖定了秦越。
他的此舉,震驚了不少武者,很多人以為他要向秦越痛下殺手。
就在凌厲的目光鎖定秦越之時,秦越感受到了刻骨的殺機,他皮膚毛孔炸開,鋒利的目光,朝著危機的源頭,穿透虛空而去,于白虎之柱上,見到了含悲而視的趙通天。
“大膽!”
安天大喝一聲,飛了出去!
他多年來主持各種比試,見慣了悲歡離合之中失去理智之輩,所以早就防范著趙通天,見趙通天身形閃動而出,他也快速一閃,身體飆射到青龍石柱之上,注視著趙通天,眼中有雷芒生滅。
此外,九河城主公孫舞,河圖城公孫霸天,也把目光傾注到了趙通天身上,關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兩位雖然都復姓公孫,但并沒有血脈之親,只是同姓而已。
“趙通天!你要干什么。”安天一喝,語氣凌厲,隨著一喝,風云乍起,呼呼風雷之聲,縈繞在了練功場之上,久久回蕩。
趙通天見天地變色,面色變化一下,眼神一閃,開口帶著悲傷道:“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讓秦越不要破壞天羅的遺體,讓他把天羅的尸體完好的交給我,你我都是為父之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此時的心情。”
一番感情流露出來,現(xiàn)場不少武者神色黯然,微微嘆口氣,都不覺同情起他來。
“是嗎?是這樣就好。”安天面皮冷笑,趙通天雖然面色悲傷,但一雙眼睛卻是閃閃爍爍,一看便知此人鬼話連篇。
趙通天悲哀的點頭,看著秦越,目光越來越悲傷,甚至開口之時語氣中出現(xiàn)了一絲乞求:“還請你把天羅的遺體交給我。”
“交給你?”秦越目光冰冷,冷冷一笑,手指如刀劃過趙天羅的丹田,把青木獸甲取了出來,再把趙天羅身上的儲物袋扯了下來,一并收入了造化時空之中,才對趙通天道:“他的尸體在這里,你叫人來取吧。”
他與大趙勢同水火,乃是生死之敵,斷然不會動惻隱之心,殺人奪寶,該拿的就拿,哪管趙天羅尸體完不完整。
“把我兒天羅的東西都交出來。”見到秦越把趙天羅一身搜刮了個干凈,趙通天悲傷的神色變得凌厲,語氣一冷,“那是天羅生前之物,在他死后,應該陪伴著他。”
秦越也是語氣一冷:“哪來那么多要求,給你一個完好肉身已經(jīng)是考慮你的面子了,別在那里得寸進尺。”
趙通天聞言,閃爍的眼神徹底消解,勃然大怒,怒發(fā)飛天,一聲悲憤大吼:“狂妄小兒,把天羅的東西還回來。”
趙通天出手了,這尊大趙的神秘高手,居然不顧商會規(guī)則,出手了。
很多人驚駭。
看來趙天羅之死,確實給趙通天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已經(jīng)讓他陷入瘋魔之境。
“地藏之劍!”
趙通天怒吼,就見大地猛然搖晃,轟隆隆直響,在大地之下,傳遞出了無數(shù)鬼號,無數(shù)猛獸的咆哮,無數(shù)的風木之聲。
這些聲音之中,夾雜了神魂攻擊,沖擊心神,摧毀魂魄。
秦越面色一白,口中噴出一口血液,身形一沖,飛到了空中,低頭一看,目光猛然凝聚。
只見擂臺之上,魔影森森,似乎出現(xiàn)了一處根本不存在于現(xiàn)實之中的虛幻空間,空間之中,一頭巍峨的巨大鬼神,屹立在山林之間,統(tǒng)領著群魔,舉著血跡斑斑的血劍,向著他一劍劈來,血芒驚天,似乎要斬破虛幻世界,到達現(xiàn)實中來對他進行滅殺。
秦越神色一變,這樣的攻擊,他決然抵擋不住,只能躲進造化時空之中暫避鋒芒。
“九龍降世!蕩出邪魔!”
就在秦越考慮避難之時,一道雷龍的怒吼,從天穹之中轟然落下,他仰望蒼穹,才發(fā)覺此時天已黑,厚厚的烏云如天幕遮擋了陽光,烏云之中,九頭雷龍?zhí)匠隽祟^顱,張口吐出了人言。
隨著九龍降世,一股巨大的威壓,籠罩在了擂臺之上,將那巨大的鬼神壓制住了,劈下的血劍猛然停滯,在離著秦越一丈之遙時再也劈不下來。
“趙通天!”安天怒喝,“你作為一個商會會長,居然向比賽選手動屠刀,你可知罪!”
“我只是拿回本該屬于天羅的東西罷了,并不會殺了他,何罪之有。”趙通天厲笑著,此番出手,最大的目的便是搶回煉器平臺,其次,便是試探安天的實力,為接下來神秘大人物的大屠殺做好準備。
他看了看日頭,日中之時,便是這次大屠殺開始之時,此番過后,東海城將會徹底被神秘大人物毀滅。
經(jīng)歷了此番試探,趙通天知道了安天的實力與他旗鼓相當,便放心下來。
唰!
秦越趁著這個間隙,化身為一道閃電,迅猛的落到了青龍石柱上,轉(zhuǎn)動體內(nèi)的萬雷奪命大陣,幾番運轉(zhuǎn),將身體傷勢治療完畢。
又運行煉神訣,修補靈魂受到的傷害。
“這一次,看在安會長的面子上,我便不追究了。”趙通天試探出虛實,猛然收了地獄之劍這門武學,真氣一卷,把趙天羅的尸體收攏到手中,目光凌厲的看了秦越一眼,而后回到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面色沉冷。
至于煉器平臺,到時大人物降臨,場面混亂,他可以伺機斬殺秦越,將寶貝搶奪過來,收入囊中。
安天也沒有非要與他決一死戰(zhàn)的想法,隨著趙通天收手,他也收了武學神通,回到座位之上,皺著眉頭思考。
他隱隱有些不安,趙通天反常表現(xiàn),激起了他的深深懷疑。
“趙通天。”秦越眼神一閃,“我的修為還與他差的太多,不用陰謀詭計,斷然不能誅滅此人。”
他并不是迂腐之輩,不講究光明正大,一切能滅殺敵人的手段,他都不介意施展出來。
虛驚一場之后,比賽繼續(xù)進行。
隨著比賽漸漸精彩,剛才大人物之間帶來的恐怖氛圍漸漸被幾萬觀戰(zhàn)者的熱情所瓦解,比賽場中,時不時的響起驚呼,也不時響起噓聲,很多觀眾被精彩的比賽所感染,于精彩處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真情。
秦越在一刻鐘之后,便已經(jīng)將精神傷害恢復如初,這個時候,盤古,羅霸,黑衣少女洪靈都已經(jīng)各自比賽了一場,贏得了勝利。
秦越繼續(xù)比賽,連連獲勝,一直到了武夫級別的比賽結束,他與羅霸四人,竟然積分相同,都獲得了第一。
由于本著自己陣營不能挑戰(zhàn)的原則,也為了為接下來的武者級別挑戰(zhàn)賽積蓄實力,他們四人之間,并沒有相互發(fā)起挑戰(zhàn)。
究竟誰是第一,要等到把所有東海城意外的對手都打敗了之后再進行角逐。
以上是安天制定的比賽策略。
“武者級別挑戰(zhàn)塞,開始!”
在武夫級別的大比結束半個時辰后,安天揭開了無數(shù)人最為期待的武者大比的序幕。
“我先來!”
盤古大喝,身體從十丈高的青龍石柱之上跳躍下去,快速下落,憑著強悍的肉身,雙腳轟然落地,直挺挺的落到了擂臺之上。
他目光看向了白虎石柱之上,喝道:“大趙之中,誰敢應戰(zhàn)!”
“狂妄!”
“一個武夫,也想挑戰(zhàn)我整個大趙高手!”
“愚不可及,殺了他!”
“有誰去與他一戰(zhàn),提他的頭顱上來下酒!”
頓時,大趙一方之中轟然之聲四起,紛紛憤怒出聲,言語之間,煞氣彌漫。
“我去斬了他。”大趙之中,一位白袍少年立眉而起,他的懷中,抱著一口黑色寶劍,緩緩走出幾百人的陣營,腳步一墊,躍下石柱,身形輕如羽毛,飄然而落,宛如一只大鶴,腳步一點,落在了擂臺上。
“趙靈風王子。”
“號稱一劍判陰陽的靈風劍神,曾經(jīng)一劍隔斷千米大江,將逃竄到水底的吞人巨蟒一劍劈為兩半,劍道精深到了如此地步,已經(jīng)達到了千里鎖魂、斬殺鬼神的境界,在他劍下,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活著了。”
“傳聞他殺人只用一劍,從不用第二劍。”
“他是趙通天的第二子,深得趙通天的真?zhèn)鳎簧硇逓椋畈豢蓽y,那個盤古,才武夫修為,此番對上趙靈風,只能認輸了,否則,命不久矣!”
見到出戰(zhàn)之人的面目,很多武者哄然議論,將聽到的關于趙靈風的點滴傳說,一一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