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湖里面的青蛙便早早的開始‘呱呱’的叫了起來,趴在樹上懶洋洋的蟬,也不知何時,從泥土里破殼而出,在那時不時的“知知知知知”的叫喚著,加上屋檐邊那一窩剛剛出生的小燕子,嘰嘰喳喳的,宛如一個動物交響曲般。吵醒了躺在床上的李文,捂住耳朵,“好煩啊,怎么這時候就有蟬叫了,以后沒有好覺睡了。”實在受不了這聲音,他也只好爬起身子,掃視了眼屋子,奇了怪了,怎么今天春蘭沒來叫自己呢?平時這個時候,她不是早就端著洗臉水,等著自己么?
雖然奇怪,但還是要先把衣服穿好,免得那個小丫頭進來的時候,又要尖叫。李文因為傷口開始愈合,加上這幾天天氣又比較熱,就脫了衣服,避免晚上睡覺,汗水流到傷口里。
“啊!”春蘭倆只小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張開嘴就是大喊。
“別吵,別吵,我說別吵!”李文捂著耳朵,低聲的叫了倆句,見聲音完全被春蘭的尖叫給蓋住了,跑過去捂著她的小嘴。“你在叫,那我狠狠的懲罰你。”
“少爺,你把衣服先穿上好么,不然我不敢睜開眼睛。”春蘭睜開眼,從手指縫里偷偷看了眼李文,見他就穿了個褻褲,又急忙閉上眼睛。
“真煩。”
李文跑到床邊,拿起放在凳子上的衣服,慢慢的穿了起來。穿戴完畢,走到春蘭的眼睛,“睜開眼吧。”
“少爺,你,你不會沒穿衣服吧。”春蘭捂著眼睛的手被李文拉了下來,但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
“穿好了,你好煩啊,快點幫我梳頭發。”李文拉著春蘭的小手,就帶到梳妝臺邊,坐在那里安安靜靜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唉,最近又帥了不少。
“哦。”春蘭見少爺確實穿著衣服,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幫李文束發。
“對了,少奶奶她們呢?”
“少奶奶們一早就去了西湖了,聽說那里有個詩會,大少奶奶非要去看看,二少奶奶也就跟著過去了。”
“什么?西湖詩會”
“對啊。”
“那你還不快給我弄好頭發!少爺我要去吟詩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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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西湖,大家自然是耳熟能詳,畢竟不知道西湖的中國人彈指可數。在中國歷任朝代里,只要是自詡才華橫溢者,都會到這里觀光游湖,看的高興的同時偶爾潑墨揮筆,書寫名傳千古的佳句。比如宋朝楊萬里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還有大詩人蘇軾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等等太多太多描寫西湖風景優美的詩句,要說西湖為什么能夠在詩人、文人中那么大受歡迎?因為西湖處處有勝景,歷史上除有“錢塘十景“、“西湖十八景“之外,最著名的是南宋定名的“西湖十景“和1985年評出的“新西湖十景“。這些景色自然而然就受到眾位才子佳人們的喜愛。
白蛇傳,沒錯也是發生在西湖的故事,開頭是許仙和白娘子在這里相遇,結尾是白娘子被鎮壓在雷峰塔下。李文穿越而來的這個朝代,也是有雷峰塔的,基本上和上輩子原塔一模一樣。(1924年原雷峰塔倒塌,現在的是后來建造的。)但是居然沒有白蛇傳!
李文帶著春蘭在府里叫了個馬車,晃晃悠悠的往西湖奔去。歷史已經改變,他就想問問春蘭,西湖現在啥樣。知道雷峰塔還在,但是沒有白蛇傳這個傳說,心里暗自惋惜,這么感人肺腑相傳數千年的民間傳說,就這樣沒有了?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個故事給寫出來,能夠讓它繼續流芳百世。
扶著春蘭下了馬車,囑咐馬夫在那邊等著他們,李文便邁開步子,站到湖邊,望了眼遼闊的西湖,沒想到西湖居然這么大啊!心里暗道,“我還一只以為像上輩子電視劇里面的一樣,小小一個湖塘呢,我就說那些詩人是不是****啊,把西湖夸得那么美。”這自然是李文的誤區了,也難怪生在北方的他,自然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來杭州西湖游玩,西湖三面環山,面積約6。39平方千米,東西寬約2。8千米,南北長約3。2千米,繞湖一周近15千米,世界遺產中僅有的幾個淡水湖。
“對了,春蘭今天這個詩會是誰舉辦的?為什么舉辦?”李文心情舒暢,望著眼前風和麗日,湖水波光粼粼,湖面上數十只小樓船緩緩游蕩著。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春蘭剛說完,只見邊上數名打扮文人模樣的男子,圍聚在他們的不遠處,討論著。
“聽說了么?這次六月西湖詩會是孔老先生舉辦的。”
“哦?難道就是孔子的后人,當今儒家大學士孔暉?”
“不錯,就是他,這次他來杭州游玩,一時興起,便和鄺知府一起舉辦了這個西湖詩會,贏的頭名可獲得孔老先生親筆題寫的詩文。”
“孔老先生可是桃李滿天下啊,如果這次能夠拔得頭籌,恐怕極有可能會被收入門下,那樣將來考取功名,在官場上可是有不少師兄們幫忙啊。”
“嗯,是啊,所以整個江南遠近聞名的才子們,都會趕來,這次詩會的規模不亞于我們江南的文藝大會。”
李文偷聽著邊上幾人說的話,原來是孔子的后人舉辦的啊,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個孔老先生是有多厲害,但既然是孔子后人自然非同小可。所有才子都會趕來?就是不知道英臺他們會不會過來看看。
“少爺,少爺,少奶奶在哪里,你快看!”春蘭拉了拉李文的手袖,急忙示意他看著自己指的方向。
抬眼遠望,湖面不遠處倒是有個畫舫,仔細觀察一番,好像的確是蔡妍蔣如意她們。李文在岸邊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娘子。”
畫舫里的人,似乎是聽到他的喊話,駕著船緩緩的開了過來。蔡妍打開船簾,微笑著看了看站在人群里的李文,“相公,你怎么也來了。”
“哼,你跑來干嘛!”蔣如意鉆出一個腦袋,不滿的說道。
“哇,這么漂亮的女子,既然已經結婚了!”
“是啊,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一文人瞪著正在上船的李文,酸溜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