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抬頭看了看李文,又看了看在哪里滿臉期待的林詩音,懊惱自己沒用的同時,也在慶幸,沒讓林姑娘給那個高雄彈唱。雖然表面上是這么想的,誰知道他心里對李文有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哦?李公子也有佳作么,但講無妨。”林詩音心里雖然急不可耐,但自幼被父親教導的良好修養(yǎng),讓她的臉上依舊。
高雄皺起眉頭,原本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誰曾想李文這時候攔路插一腳,就是不知道這李文有沒有林詩音說的那么厲害,如果輸了的話,那么。。想到這里高雄眼角的寒光再一次一閃而過。今天他本就不高興,心里暗想“原本次次完美無缺的英雄救美,今天沒成功不說,還被人鄙夷了一番,雖然自己后面的話,為自己加分不少,但始終感覺林姑娘的目光,依舊是防備的看著自己。而且這三番四次都有李文的身影,看來明天早上去書院拜訪馬兄的時候,要問一問這李文什么來路,如果只是一般人,哼,那就別怪我了。”
李文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梁山伯,還是希望他能夠想出佳句的,但見他這般模樣,怎會不知,搖搖頭。唉,長嘆一聲,從桌子邊走了出來,站到高雄身邊,面對著林詩音。“這女子長的倒是挺美的,靡顏膩理、粉白黛黑,剛剛自己一直沒怎么留意。”李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林詩音心里暗道。
“我觀林姑娘喜歡彈唱詩詞,偶的佳詞,還望姑娘能夠喜歡,詞牌名玉女搖仙佩。”說道這里,李文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坐在那里的祝英臺。
“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擬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艷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爭如這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
祝英臺奇怪的看了眼在那吟誦的李文,“剛剛他為什么好好的看著我呢?不過這首詞寫的意境真美,難道.是為我而寫么,他看出我是女兒身了?這.這可如何是好。”祝英臺心里焦急不安的想道,自從女扮男裝后太多疑了,生怕別人看出他是女子。
詩文,自周朝以來就淵源流長,至今順國已有二千余年的歷史,從屈原的《離騷》,到秦風《無衣》,最開始的窮盡辭工繁雜到返璞歸真已經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渺渺幾個詞句就能展現(xiàn)出詩人心中那浪漫主義情懷,和軍民團結互助,共御外侮的高昂士氣和樂觀精神,這就是詩詞為什么在古人心中那么崇尚,敬仰。順國經歷了數(shù)百年的改革,對于文化思想上接受程度還是很好的,這首詞繁雜的很,不像高雄那樣瑯瑯上口,簡單明了,但意境深遠,實屬難得的佳作。但各個時代不同,發(fā)展境界也大不相同,別以為把現(xiàn)代的散文或者詞句寫出來,在古代就一定能大受歡迎,就好比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快了容易噎到一樣。
林詩音滿腹狐疑好久,現(xiàn)在終于肯定這個‘李文’就是幫蘇小小寫那首詞的李文。自從那首《蘇小小》的詞出來以后,很快就風靡整個江南的青樓妓院,那些歌姬們各個已爭唱此詞為榮,也有很多為了能夠得到李文詞曲而拋出豪言,只要他能作出一首讓她們心滿意足的詩句,與他共度良宵卻分文不收。這也是為什么越來越多的人叫李文,也是為什么越來越多叫李文的被趕出青樓。
“.。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美。且恁相偎依。未消得、憐我多才多藝。愿奶奶、蘭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為盟誓。生斷不孤鴛被。”
李文也算是后知后覺了,自那日在怡紅院寫出倆首詩詞后,就再也沒去過青樓,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妓院之中名聲如此只好,被那么多清倌、紅倌備受寵愛。就好比自己剛把這詞念完,斜對面坐著地七八位姑娘各個眼帶桃花、含情凝睇、風騷撫媚的看著他。
“..為盟誓。生斷不孤鴛被。”林詩音嘴中又重復嘟囔著此句,眼角濕潤,偷偷用手抹了幾下,擦干還未流出的淚水,好半響,才嘆了口氣道,“李公子這首詞寫的極好,小女子心里百感交加,不免失態(tài),望公子見諒。”說完又看了看站在李文身邊的高雄,平靜宜人開口道,“高公子,不好意思,雖然你的詩句也是很好,但李公子的詞句最符合我的心意,所以李公子獲勝。”
高雄陰沉著臉,從李文開口說出第一句的時候,他心里就有種輸了的感覺,直到說完完整的詞句,才肯定自己輸了,雖然抱有一絲僥幸,但還是被林詩音無情的打碎。心里對林詩音的火氣,憤怒到了極點,這女人從開始就一直看我不順眼,我怎么可能會輸給他。想到這里又死死的盯著李文,哼,走著瞧。
聽到結果,高雄依舊面帶笑容,帶上馬四和幾個朋友,匆匆和林詩音告別,走前那不甘心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文。
.下面坐著的文人、富商見高雄走了,開始大聲討論。
“哈哈,這高雄灰溜溜的跑了.”
“那是,還是我們半山書院的學子厲害,對了這人叫什么?”
“李文嘍,我聽過他,前段日子在怡紅院給蘇小小也寫過詞.”
“看來,這李文已經成為青樓女子頭上客了啊.”
“怎么不是啊,要是我多好.”
梁山伯看著林詩音那崇拜的望著李文,心里在滴血啊,十幾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愛到極致,雖然只是頭次見面,別人對于一見鐘情的感覺只是輕浮,浮躁,但他不是這么想,他已經在心里規(guī)劃好一切,只等自己金榜提名日,可惜想法始終是想法,總是被現(xiàn)實打破。
李文目光一直緊緊的跟著高雄,直到他走出大門,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回過頭注意著梁山伯的動作。見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怎會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又看了看在那等著自己,期待已久的林詩音。“唉。”長嘆一聲,她長的很美,但可惜我已經有了倆位夫人,和還在攻克的祝英臺。
李文走到梁山伯的身邊,拍拍他肩膀,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地說道,“山伯,林姑娘在那等你呢,還不快去?”
“什,什么?”梁山伯死死的抓住李文的胳膊,滿臉不相信的樣子。
“快去就是。”
李文說完沒在搭理梁山伯,叫上祝英臺和在坐在那里抱著姑娘的胖子等人,一起走出書院。
林詩音的目光跟著李文飄走,直到好久,好久,放在回過神來,剛剛他盯著自己是什么意思?撇過頭,瞄見梁山伯正坐在那里,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唉,原來是這樣,她閉著眼睛,心里難受不已,原以為李公子作出此詞,是表露喜歡自己,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在這一瞬間林詩音想了很多,又長嘆一聲,睜開眼望了望梁山伯,“梁公子,隨奴家走吧。”
不提那邊梁山伯欣喜若狂,緊跟著林詩音去聽歌去了,這邊李文剛帶著祝英臺等人走出麗春院,就聽見胖子在那不滿的說道。
“阿文,你不去聽歌就算了,為什么叫那梁山伯去啊,干嘛不叫我。”
“對啊,我也可以的。”王明急忙插嘴道。
陸逸涵見他們在那爭吵,看了看人數(shù),“對了,四九呢?”
“他啊,可能在里面等他家公子吧。”陸逸涵的書童小五見自家少爺詢問,無人理睬,便開口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阿文,那我先告辭了,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找個客棧休息去了。”陸逸涵帶著小五和李文辭別道。
“別啊,我們也是要去客棧,和我們一起吧。”
“不,不了,先走了。”
胖子和王明看了看已經匆忙跑走的陸逸涵,倆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二人心里自然清楚何以,也連忙對著李文說道:“阿文,我和小明(胖子)先走一步了,就不和你們住同一個客棧了,悅來客棧是吧,明天我們去找你。”
李文聽完二人的話,又看他倆嘴角笑容,無語,自然直到何意,不就是去找個姑娘么,擺擺手,“走吧,走吧,都走吧。”
“嗯,阿文,要不我們也一起?”胖子見李文一臉惆悵的模樣,想了想不能讓兄弟孤單一人啊。
“算了,你們走吧,我去英臺的客棧住下吧,剛好明天一早我倆還有事要去做。”
胖子和王明帶著他倆的書童,邁步就往陸逸涵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陸逸涵,你等我們一會啊,停下來,這里我不熟啊。”走的越來越遠,聲音也越來越輕,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夜里,聽不到一點聲音。
“文哥,我也先走了,拜拜。”洪寶也緊跟著胖子他們方向跑去。
祝英臺望了眼站在那的李文,心里好奇:“阿文,為什么你不和他們一起去呢?”
“對啊!你干嘛一直糾著我家少爺啊。”清心不滿的看著李文,早先祝英臺對她說李文老是糾纏他。
李文臉上半間不界,尷尬的笑道,“嘿嘿,不是想著明天,和你一起去找盧炳德么,把高雄到了半山鎮(zhèn)的事情,告訴他,啊哈哈走把,天黑了,先回去休息。”
(第三章,晚上九,十點還有一章節(ji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