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課后。
李文準備回宿舍的時候,想起之前盧炳德的異常,準備過去詢問一下,發生了什么事。
“阿文,回宿舍了。”胖子跑過來叫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
“哦,好吧。”說完胖子就走過去叫上王明洪寶一起回去了。
李文走到盧炳德的邊上,見他依舊是死死的咬著牙,盯著在哪里收拾東西的馬文才。
看了眼馬文才,李文回過頭,拍了拍盧炳德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盧炳德跟著李文來到花園,見李文一直不說話,不耐煩道“阿文,叫我干嘛?”
李文停住腳步,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望向池塘,平靜的說道,“炳德,你有心事啊。”
“我有什么心事啊。”盧炳德跟著李文坐了下來,隨口回答道。
轉過頭,李文冷冷盯著盧炳德,他知道盧炳德這人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不會說出來。別人逼他都沒用,只有等他自己說。
盧炳德被李文盯著心里有點發慌,扭頭看起前面的風景。
“沒啥心事,要說有心事的話,就是陸逸涵這小子天天纏著我,好煩的。”
“你撒謊,你之前看見馬文才,為什么一臉憤怒?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么?”李文見盧炳德就是不說,只好自己詢問,說完就拿起地上的石頭,打起水漂來。
盧炳德臉色一下紅,一下青,思考了好久,嘆了口氣,“唉。”
原來這馬文才和盧炳德的恩怨,要從上一代來說起。盧炳德的父親是蘇州一個偏將,也算是個將門之后,可是在他十歲的時候,家里突發巨變。當今皇上上位了,盧炳德的父親并沒有選擇那位皇子當當靠山,只是做了個中間派,應該不會被抄家。全賴馬文才的父親,當時盧父剛正不阿在路上遇到一個強搶民女之人,把他當眾毆打一番,又給抓了回去。
那人居然是馬文才的舅舅,馬父特意拜會盧父,希望能放了自己這個小舅子,可是那個被強的民女不堪羞辱,上吊自殺了。鬧出人命的事情,盧父自然不答應,依法辦理把他問斬了。馬文才的母親天天對著馬父訴苦,說自己娘家就這么一個兒子,現在絕后了,而且殺了自己弟弟的人,還在外面為官,希望馬父為她弟弟報仇。
馬父被磨的實在沒有辦法,又因為盧父是一個將,自己插手不了軍隊里面的事情。只好找了個理由,上報朝廷,讓當今皇上認為盧父是別的派系之人,就給抄家了。
這事還不算完,盧家雖然被抄家了,盧父被秋后問斬,但是馬文才的母親還不解氣,為啥,因為他有個兒子。就找了一些殺手,去刺殺盧炳德母子,還好盧父在當地軍隊有點威望,做人也坦蕩蕩。那些敬佩他的兵將們就把盧炳德母子救了。給送到蘇州偏遠鄉下去生活。
馬文才的母親派出去的刺客,找不到他們母子,這事后來就這么不了了之。
盧炳德為什么這么苦練武功,考取功名,就是為了將來報仇雪恨,也為父親沉冤昭雪。今天見到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兒子,他準備把馬文才給殺了,之后浪跡天涯,可是想起自己家中老母,和小玉妻,心中不舍。
“沒想到,炳德你有如此血海深仇在身。”李文唏噓不已,平時照顧自己的老大哥,還有這般不堪回首的經歷。
盧炳德摸了摸眼角,擦干要流出來的淚水,嘴角微微翹起,苦笑道,“想我盧炳德茍活于世十年,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可是現在就像喪家之犬,被一個小小夫子兒子搞成如此地步,只好遠走他方求學,呵呵。”
李文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他為盧炳德的遭遇感覺不公,可是有辦法么?就好像鄺俊杰一樣,當時要不是蔡學士在,恐怕自己家也是像盧炳德一樣,家破人亡。第一次李文對權利的渴望,達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
“炳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取功名,好面圣告御狀的。”
“嗯,我會得。”說完盧炳德伸出手掌,與李文的手掌捏在了一起。
“走,吃飯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李文見盧炳德情緒有點不好,便開口笑道。
“嗯,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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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和盧炳德吃完飯分手后,獨自一人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看了看空曠的屋子,顯得寂寞不已。原本還有個書童李達陪著,可是家里最近錦繡花坊比較忙,就給招回去了。
李文躺在床上,想起自家的美嬌妻們,好煩啊,剛結婚倆天就給趕到書院來了,看來那天要請個假回家一趟。
又想起祝英臺,好奇他這幾天干嘛去了,心里怪想念他的,畢竟有個人陪自己聊天解悶也不錯。
李文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雖然才六月中旬,但是外面的青蛙已經開始‘呱呱’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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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祝英臺正帶著丫鬟,住在半山鎮上的客棧里,天葵今天剛好沒了,準備明天一早就前往學院。
主仆二人躺在一個床上睡覺,清心突然詢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梁山伯了?”
“哦?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每次都帶梁山伯一起回來補習功課的啊。”
祝英臺側過身子,看著清心的小臉,對著她的腦袋,用手指彈了一下。
“哎呦,好痛的小姐。”
“哼,叫你多嘴,我只是幫助同學而已,我才沒喜歡上他呢。”祝英臺腦海里不由浮現出個人影,模模糊糊只是身穿青衫,臉部看不清。
“那小姐你肯定是喜歡李文公子了。”
“誰會喜歡那個無賴,每次都纏著我不放。對了清心李文是不是看出我的身份了?”
“哦?小姐為什么這么說?”
祝英臺想起從第一次見李文開始,他就經常色迷迷的盯著自己,“沒什么,只是感覺而已。睡吧,對了明天去買條抹胸,我的那條又小了。”
“嘻嘻,誰叫小姐你的越來越大呢。”
“哼,小丫頭以后你也會有我這樣的煩惱的,不說了睡覺。”
說完主仆二人不語,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