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不聽，繼續朝她走來，嘴里也不停：“小諾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要是死了會給人添罪孽的！”

“可是我的罪孽已經夠了?！彼⑽⑿χ?，說話很冷靜，“二娘說的對，我是掃把星，賠錢貨，既然我活著只會給別人帶來災難，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不如就像你們說的，早入輪回，也許下輩子，我會變成一只青鳥也說不定?！?

“小諾施主，你錯了。”不沉第一次覺得胸口有些氣悶，第一次發現有人比自己腦子還愚，“師傅常說，天生丨我材丨必有用，誰也不會平白無故來著世上走一遭，我們都是帶著使命而來。我佛又言：殺生戒以殺人為最重！雖自刑者不得殺罪，但施主可知，你若逝去，便是平白給了讓你有此念頭的眾生以罪孽，因你一人之死讓他人受罪，本身便是惡！更甚者，你若陽壽未盡自斷生路，只會永世不得入輪回，別說青鳥，便是畜生道、修羅道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不沉又是勸誡又是佛偈的小諾不是很明白，但那句若自己死了，便會讓那些無辜的自己想要保護關愛的人身添罪孽這一點讓她有些后怕。

微風吹過，水流湍急，腳下冰寒刺骨，她蜷著手心咬著唇看著不遠處的不沉，自己應該相信他嗎？

“可是，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彼f。

“沒關系，只要人在，哪里都是家。”

不沉見小諾已經動搖，終于落下心頭大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她接近要拉她過來。

那樣關切的目光看小小諾眼里真的很暖，她抿唇笑了笑，伸出手來。

“啊——”只聽見一聲慘叫，才要邁腿的小諾只覺得下肢有些僵硬，強迫動作卻又踩著河床巨石上的青苔，頓時腳步一滑，只見她身子一偏，整個人直直朝山澗墜去！

“小諾！”

二人本就沒剩下幾步距離，不沉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就要拉住，這突來的驚嚇讓小諾整個人都傻了，當不沉的手挨著她，她順手牢牢抓住，卻因著自己下墜的放下又要講不沉給拽下來！

“啊——”

“啊——”

“噗通！”

“噗通！”

齊齊的尖叫與落水聲在這山澗里起伏響起，下游湍急的水面上漾開了大大的水花，隱約兩個黑色的人影在里面幾番沉浮，不多時便已不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