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矜則跟在母親身后，一襲淡紫色襦裙，眉眼如畫，氣質清冷。

林硯秋眼見形勢不利，突然轉向蘇棠矜，聲音尖銳如刀道：

“蘇棠矜，你與我的月兒一同入宮，為何不盡長姐之責照看妹妹？若你多留心，怎會出這等丑事？”

廳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蘇棠矜身上，她微微睜大眼睛，顯然沒料到林硯秋會如此不知羞恥突然攀咬自己。

沈望舒原本平靜的面容驟然變色，她幾步上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揚手給了林硯秋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這一巴掌打得林硯秋踉蹌后退，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她難以置信地捂住臉，眼中滿是震驚——十幾年來，沈望舒從未對她動過手。

“林硯秋！”沈望舒的聲音冷如冰霜，道：

“我忍你十幾年，不是怕你，而是不屑與你計較。但你今日竟敢攀咬我的矜兒，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林硯秋回過神來，尖聲道：“沈望舒！你竟敢打我？我好歹為蘇府誕下一子一女，且掌家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何打我？”

“憑什么？”沈望舒冷笑，“一個靠爬床進門的貨色，還敢隨意攀咬我女兒，我有何打不得？”

她轉向蘇靖川，冷聲道：

“夫君，這些年林氏如何苛待我和孩子們，我院中上下皆可作證，我本想著家和萬事興，一直忍讓。可今日，她竟想把緋月的丑事推到棠矜頭上！”

蘇靖川眉頭緊鎖，沒有立即表態。他常年在外，對府中事務知之甚少。

沈望舒見狀，向門外喚道：“沈嬤嬤，把東西拿進來！”

年過五旬的沈嬤嬤應聲而入，身后跟著幾個丫鬟，手捧各式賬冊、錦盒。

沈嬤嬤向蘇靖川行了一禮，然后開始一一展示證據。

“主君，這是林姨娘掌家幾年來，克扣主母和嫡子月例的賬目。”

沈嬤嬤翻開一本藍皮賬冊，“按例，主母每月應有二十兩銀子，嫡子十兩。可實際上，主母只拿到五兩，嫡子三兩。”

蘇靖川接過賬冊一一查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嬤嬤又打開幾個錦盒，冷聲道：“這些是林姨娘這些年敬獻給主母的物品，可主母卻是越用越病……”

沈嬤嬤恨恨撇了一眼地上的林硯秋，只覺得十分解氣。

“老奴特請了太醫查驗，這浸過麝香的蜀繡枕巾會讓女子不孕；參雜霉絲的長白山參服已含有毒素，林姨娘卻仍敬獻于主母，到底是何居心？還有這掐絲琺瑯藥盒夾層的烏香蜜丸，竟與主母若服用藥物相克，還有這個裝著催發咳疾的赤磷粉的鎏金琺瑯手爐……”

沈望舒適時地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道：

“夫君，我這些年身子每況愈下，原以為是操勞過度，沒想到……”

“胡說！這些都是栽贓！”林硯秋尖叫著想要撲上來撕打沈望舒，她眼角腥紅，卻被兩個粗使婆子牢牢按住，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