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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騰蛇篇之中篇

她運行法術,快速離開皇宮來到穎都郊區的女媧廟。

女媧娘娘,您讓我尋找的太子,流亡人間十五年了,如今他生死成迷,騰蛇該如何去尋找,還望女媧娘娘明示。

她跪在女媧石像前,虔心問道。

石像頓時被光暈包圍,女媧從里面走了出來。

騰蛇,世間萬物追源溯本都是一個緣字,你與那巽國太子有緣,緣分到了自然就見到了。

騰蛇明白了。

她俯下身子對著石像叩首。

光暈散去,女媧重新回到了石像里面。

她隨即起身,離開了女媧廟。

接下來的日子,她在巽國的國土上四處游歷。

她想既然女媧娘娘說她與巽國太子有緣,緣分到了自然就會相見。

在此處游走的日子,她看過花開,感受過四季,這些都是千年修煉的生涯中聞所未見的。

她覺得人間是這樣的精彩,即便人類的生命是短暫脆弱的。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人類似乎永遠不會感覺得空虛和寂寞。

相反,它們這些游走三界的生靈,雖說有漫長的生命,卻一直與孤獨寂寞為鄰。

嘆生命之短兮,奈何羨其樂兮。

這是她第一次羨慕人類。

不知不覺人間已過去三年。

三年間她幾乎走遍了巽國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遇到她要找的人。

騰蛇游歷,三年一期。期而不至,周而復始。

不知不覺她又回到了她剛踏上巽國這片土地時,途徑的竹林。

重游故地,她不再像初化人形時那般不自在,她已經學會了人的習性:走路、吃飯、交談、朝起暮息。

竹林舊影,婆娑曼妙。溪水淺淺,綠影飄飄。

忽起琴聲,余音繞林。絲竹悅耳,心神寥寥。

順著琴聲的方向,她追溯到一座竹亭,庭中有一位正在撫琴的男子,身著青袍,有風帶過,衣帶飄飄。

不知怎的,她覺得那人的眉眼有些熟悉。

男子察覺到有人走近,停下撫琴,琴聲戛然而止。

二人四目相對,頃刻笑之。

趙元在此等候姑娘多時了。

她俯首含笑,已示禮節。

那日,在下去取繩索來救姑娘,返回時,姑娘已不見身影。

趙元將心中疑惑道出。

趙公子離去之后,恰巧有樵夫路過,便將我救了出來,奈何天色漸晚,便沒有等公子回來,匆匆離去,實數慚愧。

她說著,順勢做了一個為難的神情。

趙元或許是信服了她的說辭,連說:

希望姑娘不要多想,在下只是擔憂姑娘安危。

有勞公子多慮了。

這幾年在人間,她已經能很好地適應人間的生活。

不知姑娘能否賞臉到在下寒舍喝杯茶。

榮幸之極,她沒有推辭。

綠竹成籬,眾籬成屋,屋前是竹林環繞,屋后是峽谷河流,這是地道的竹林水榭,地理位置隱蔽至極。

趙元泡茶的技術很熟練。

他們隔桌而坐,談笑風生。

豁然,竹屋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蛇類的敏感不由使她警覺起來。

還有其他人?她問。

我的朋友,你先回避,我去看看。

趙元說完,她便急忙起身欲躲到內廳。

不料衣袖打翻了茶壺,滾燙的茶水濺到正坐著的趙元身上。

她有些慚愧。

趙元強忍住背部的傳來的疼痛。

沒事,你先進去,我換件衣服。

我幫你吧。出于愧疚,她提議道。

好,趙元也沒有拒絕。

當她幫趙元脫下外袍的時候,趙元的臉有些紅了。

當她準備繼續準備去解他的內衫時,被趙元制止了。

換件外袍就可以了,趙元說。

或許是被水浸濕的原因,透著白色的內衫,她能看見有些紅色的魚鱗狀痕跡在他后背。

難道他是……

不容她開口問,趙元已穿戴好外袍出去了。

廳外。

公子,聽暗影說你帶回一個陌生女子,可有此事?

說話的是為胡子花白的老者,許是激動,他說話的時候胡子也跟著上下抖動。

趙元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望著內廳的方向,若有所思。

老者看到這幕,搖晃著頭,說:公子切莫忘記自己的責任。

鄭伯,我有分寸。

公子,有件事,老臣一定要提醒公子:這女子莫名出現在竹林,實數詭異,你要知道山下各條通往竹苑的路都被咱們的人……

老者還未說完,趙元便打斷他的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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