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養(yǎng)病
- 空姐的豪門情緣
- 古嘉文
- 3731字
- 2015-03-21 00:01:32
中午的時候,伊琳還在睡著,電話突然響了,朦朧中摸到話筒:“喂?”
“好點兒了嗎?傷的重不重?”是大先生。
她的頭皮火辣辣地疼著,但是為了不讓他擔(dān)心,強裝出無所謂的聲音:“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
“發(fā)個照片過來,馬上。”大先生不相信。
好吧,拿起手機對著自己的頭,她自拍了一張,調(diào)出來看看,頭上裹得好恐怖,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小的擦傷。
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會擔(dān)心的,她找個理由拒絕:“我還沒起床,太難看了,等洗完臉再拍給你看。”
“不行,我看看你破相了沒有,不然讓金醫(yī)生去給你治療。”大先生識破了她的小心思。
金醫(yī)生?那個韓國整形專家,他來一次還不又要上百萬?現(xiàn)在大先生是自己人了,不能讓他這么花錢。
“好,給你看。”她重新拍了一張大頭照,發(fā)過去,把頭上大部分繃帶卡在鏡頭外,看起來好多了。
“給我看看你的頭發(fā)。”大先生非常專業(yè)。
無奈之下,她只得又拍了頭上的照片傳過去。
電話那頭有一陣沉默,她聽到大先生說:“Ammy,給我安排飛機,我要馬上去BJ。”
“不用來,”伊琳急忙喊,他剛回去又回來,太折騰了。
“我必須去,你傷的這么重,我怎么放心?”她的頭整個被白色的繃帶包裹起來,額頭的部分還滲出血色,非常恐怖,讓他心里一陣抽搐,想見她的心立刻奔騰起來。
“沒什么傷,別看包扎的恐怖,其實里面就一個小口子。”為了讓他放心,伊琳拆下包頭的繃帶,給他看里面的傷口,拆的時候拉動了傷口,她疼得直流淚,不過他不會知道。
大先生看到傷口好像放心多了,不過還是囑咐著:“小心養(yǎng)著,我會給你安排護士和鐘點工,在家呆著,哪里也不要去,每天跟我視頻。”
“好好好,”伊琳應(yīng)著,不是第一次養(yǎng)傷了。
大先生雖然遠(yuǎn)在美國,效率可真高,護士和鐘點工傍晚的時候就到了。康寧也打電話詢問要不要過來幫忙,伊琳趕快拒絕了,她現(xiàn)在家里有護士有保姆,什么都不缺。
護士不知是從哪里請來的,不就是換個藥嗎,每天都做全套的檢查,血壓、體溫、體重、脈搏什么的都給量一遍,還認(rèn)真地寫工作日志,搞的伊琳很緊張,一再問她:“我沒別的毛病吧?”
保姆更怪異,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菜譜,每天從市場上采買,雞鴨魚肉一通忙活,光鴿子就不知燉了多少只,還有什么魚湯之類的,跟催奶似的。
伊琳想出去,一個人在家太悶了,可是大先生長了千里眼,她前腳剛出門,后腳電話就到了,一通教訓(xùn)。屋里不會偷裝了攝像頭之類的吧,要不就是收買了附近的鄰居,怎么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呢?
煎熬了一周時間,公司特殊項目組的伙伴們來看她,一堆人進了家門,頓時熱鬧起來,太開心了,舍不得讓他們走,她邀請大家留下來晚餐。
保姆買了很多菜回來,洗洗切切,忙了一下午,但是做十個人的飯可不容易。康寧挽起袖子,主動請纓:“我來下廚。”
這幫大男人,單身的平日里在公司吃住,結(jié)婚的有老婆做飯,總之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做家務(wù),也不會做。誰能想到男神一樣的康總也是宅男,還會做飯?
伊琳知道他不但會做飯,還經(jīng)常收拾房間做家務(wù)。他們同(居)時,康寧在家只要有空閑就做家務(wù),洗衣做飯擦地都是親力親為,干凈利落,根本不像平日那個面冷心硬的總經(jīng)理。
現(xiàn)在看著康寧系著她的圍裙在灶臺前忙碌,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要在廚房陪著,康寧體貼地讓她回避:“這里油煙太重,你陪大家吧。”說著關(guān)上了廚房的門。
伊琳只得在客廳里坐著,陪著汪工閑聊,其他人聚在一起,或玩牌,或看電視,只有小宋在屋里溜達(dá),路過餐廳的冷藏柜,他突然叫起來:“伊琳,你家有那么多好酒!”冷藏柜里擺著清一色的紅酒,全是頂級品牌,每一瓶都價格不菲。小宋對紅酒頗有研究,看到這些紅酒被驚住了,這些酒價值百萬,在伊琳的廚房里隨處可見。
“那不是我的酒,我的一個朋友存在這里的。”伊琳趕忙解釋。酒是大先生派人送來的,是他從莊園的酒窖里挑選的,說朋友存在這里也不算騙人。
“你朋友真有錢,這么貴重的東西放在你這里。”小宋感嘆著,一瓶一瓶地研究著那些酒的年份。
“這酒可以喝嗎?”他摸著上面的牌子,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當(dāng)然可以,隨便挑吧。”伊琳品不出酒的好壞,紅酒一般當(dāng)水喝。
小宋從里面找出一瓶,念著上面的字,羅曼尼·康帝(RomaneConti)。這酒無論年份,每瓶都在一千美元以上。打開后,倒在醒酒器里,它色澤深沉,混合著淡淡的醬油香、花香和甘草味,芳香濃郁。他迫不及待地先喝了一口,瞇起眼睛,深深地回味著。一口也不能糟蹋,他挑的這瓶在紅酒屋里見過,標(biāo)價十八萬人民幣,算算,每一口都得好幾百。
菜很快陸續(xù)上桌了,保姆幫著康寧傳菜,大家熱鬧地圍在桌前,等著大廚就座。不久,康大廚來了,還系著圍裙,伊琳幫著他解開,動作嫻熟自然。桌上的人們互相看看,心知肚明,這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
小宋給每人分了一點兒紅酒,伊琳看不過去,搶過瓶子給每人倒?jié)M,嘴里念叨著:“你舍不得啊,多倒點兒不行嗎?”
“伊妹妹,你知道這酒多貴嗎?這么喝太糟蹋了。”小宋一個勁兒攔著,這喝的哪是酒,喝的都是人民幣啊。
伊琳不管,反正喝完有人送,大先生家,哦不,是她家的酒窖里有很多呢。她又從柜子里隨便拿了一瓶出來,遞給小宋:“再開一瓶,酒不夠了。”
小宋接過瓶子一看,媽呀,比剛才那瓶還貴呢:“你朋友存在這里的,都喝了行嗎?”他不禁擔(dān)心起來。
“行,誰讓他存在我這兒呢。喝吧。”她又取了兩瓶放在外面?zhèn)溆谩?
小宋樂開了花,今天真是過足了癮,要喝個痛快!
為大家斟好酒,伊琳端起面前的杯子,剛要說感謝的話,突然旁邊一只大手奪走了她的杯子:“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康寧不想讓她沾酒。
“喝一點兒沒事的,都快好了,再說大家是看我的,總要表示一下吧。”她還是想喝,伸手去拿杯子。不想康寧直接站起來,對著眾人說:“我代表伊琳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她的傷還沒好,這感謝的酒由我代替了。”說完,一飲而盡。
康寧的架勢擺明是這里的男主人——做飯、招待、還敬酒,如果還對他們的關(guān)系心存懷疑,就真是“二”了,小宋此時才看明白,悶著頭把一整杯喝光了。
康寧的手藝不錯,大家都贊不絕口,這可不是恭維,康總做事力求完美,如果沒有自信也不會在這里表現(xiàn)。
在品嘗了一口“鮑汁百靈菇”以后,汪工嘆息道:“這個鮑汁調(diào)的真是銷魂啊。”
銷魂?汪工的修辭太那個了,拍馬屁也用到了極致,高健笑著問:“康總,您的鮑汁都放了什么,那么——銷魂?”
“獨家秘方,絕不外傳。”康寧一本正經(jīng)地說,隨便舀了一勺嘗嘗,“嗯,缺了一味調(diào)料,不然會更好。”
“康總的化學(xué)博士不是白拿的,不就是化學(xué)反應(yīng)嗎?幾種元素按先后順序下鍋,調(diào)整好溫度,出鍋!”小宋也趕緊拍著,將功補過,希望康總不要記仇。
有那么好嗎?伊琳將信將疑地嘗了一口,嗯,確實不錯。
“怎么樣?”康寧盯著她問,有一點兒緊張,“我的手藝是不是退步了,比以前在我家那會兒做得如何?”
“挺好的,一樣好。”伊琳補充著,絲毫沒聽出他話里的含義。
其他人都聽出來了,他們在他家一起做過飯,而且不止一次。以康總的為人,他們之間至少是男女朋友,甚至更親密。
飯吃得很愉快,因為康總很隨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幫著伊琳招待大家,沒有老板的架子,也不再冷著臉。
吃過飯,大家怕伊琳累了,趕緊告辭,但是康寧堅持留下來幫伊琳收拾房間,小宋心直口快:“這些活兒伊妹妹怎么能讓您做呢?我們幫著一起干吧。”
高健從下面又給了他一腳,心想:“人家?guī)团笥咽帐胺块g,順便留下來過夜的,咱們當(dāng)什么電燈泡?總經(jīng)理又怎樣,回到家還不得幫老婆干活兒?”小宋被踢疼了,方才明白說錯話了,吶吶地不知如何收場,伊琳正好接過他的話:“明天保姆會過來收,你已經(jīng)忙了半天,快回去休息吧。”
康寧遲疑著。汪工年紀(jì)雖大,頭腦卻很靈活,深諳此道:“還是讓康總幫你吧,你的病還沒好,屋里這么亂晚上不小心再碰著。”
一群大男人造過的現(xiàn)場確實觸目驚心,今天晚上至少也要把客廳收拾一下,所以,康寧堅持幫忙,伊琳也沒有再拒絕。
眾人很快告辭,留下康寧幫她收拾房間,但是康寧沒有讓她動手,幫她削了個水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收拾。
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同(居)時的那段日子,她也經(jīng)常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他干活兒,他是個很有條理的人,甚至有一點兒潔癖,容不得屋里一點兒臟亂。
那時,她問他:“你工作那么忙,干嘛不雇人打掃。”
他回答說:“家是最私密的地方,怎么能讓外人隨便進出?”
可是,他卻讓她住在家里。
現(xiàn)在看來,康寧沒有把她當(dāng)外人,從那時起,她就已經(jīng)走進了他的心里。
一切收拾妥當(dāng),客廳又恢復(fù)了原貌,甚至比原來還要干凈整潔。伊琳起身準(zhǔn)備送客,但是——
“我喝了酒,不能開車。”康寧說,似乎不打算走。
天已經(jīng)晚了,不能留他在這里過夜。她拿起桌上的鑰匙:“我沒喝酒,可以送你回家。”
他居然同意。
來的時候小區(qū)的車位滿了,康寧把車停在了小區(qū)外,兩人一路走著去拿車。初秋的晚風(fēng)微涼,她不禁裹緊了上衣,出來的匆忙,應(yīng)該拿件外套的。
一件西服搭在她的肩頭,是康寧的,他只穿著襯衣,伊琳要還給他衣服,他說:“你是病人,凍感冒了更麻煩。”
好吧,反正沒多遠(yuǎn)的路。
夜涼如水,夜色深沉,兩人并肩走著,一路無語。
在清冷的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慢慢地貼在一起。其實那是光線的作用,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一直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