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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見恨晚

  • 嫡女瘋后
  • 黎安
  • 3450字
  • 2015-03-24 16:20:58

自打齊二從噩夢中醒來后,就一直保持著側(cè)臥的姿勢,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只有福伯時不時進去看看,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更是不易開口,就連喝藥時一旁有著秦聽韻在,似乎都能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天色尚早,還不必急著趕回去,緣是因為神秘人的關(guān)系,秦聽韻此刻竟也有些懶懶的不愿意動身回相府,說來也覺得奇怪,從小到大她都不是一個擅長逃避問題的人。

記得上學時候,被委任做了班上最不易做的財務委員,要幫著老師管理全班的收支,和班費,每一次上繳費用時,同學大多都會對她有些微辭,就算是這樣,她也從來沒有借故請假不來上學,或者遲到什么的,只因為她心里清楚的很,越是難做的事情,當你習慣了,覺得做起來得心應手之時,那便是你比別人多有些收獲的時候。

話是不假,只是如今面對未知的一切,她心里又豈能不犯難呢?要說齊二使舉目無親,自己又何嘗不是……

“公子……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嗯?……何以見得?”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的,見公子你保持著一個姿勢,呆呆望著一處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公子有什么顧慮之事,想來是我多慮了。”

環(huán)姜看穿心事重重的秦聽韻,卻因為身份的緣故不愿說破讓他難堪,她心思細膩到了極致,已經(jīng)將察言觀色變作了一場冒險一般,亦步亦趨,每一句話都說的格外小心。

秦聽韻貌似云淡風輕的笑笑,遮掩住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來的悲傷,只是臥著茶杯的手卻不住的發(fā)抖,像是在時刻提醒著她,此刻不該是她如此悠哉的時候。

“恩公,我家公子已經(jīng)服下湯藥,他此時身體不便動彈,特地命老奴來請恩公進去一敘,想要當面同恩公道謝,不知恩公可否移駕隨老奴前去?”

“那是當然!在下也有一個不情之請,你雖是齊二的仆從,卻仍舊為我等的長輩,直接喚你名諱恐怕不妥,我想日后我同環(huán)姜就稱你一聲福伯,如此可好?”

聽到秦聽韻說完,環(huán)姜立刻笑嘻嘻湊上來說道:“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是吧福伯?”一句話說的福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似一般的長者,似乎還不習慣于用年齡區(qū)分輩分,只是用固有的模式,用身份講人劃分等級。

譬如齊二,對他來說就是主子,自然要對他鞍前馬后一句怨言都不得有,再比如對秦聽韻,處處對她禮遇有加,以其二的恩公相稱,對環(huán)姜這個小姑娘就能稍顯的大方些,還能見他與環(huán)姜說上幾句話。

這種怪異的思維,一開始卻也沒有讓秦聽韻覺察出不對來,不是因為秦聽韻來自于現(xiàn)代,見怪不怪的緣故,而是歸功于福伯將這一套為人處事的方式,做的一絲不茍,滴水不漏,讓人絲毫覺察不出來怪異,所以自然就沒有感覺不對勁的機會了。

要說在古代,教養(yǎng)極好,又能如此行事的,大概不是來自于及其顯赫的人家,就是出自于名門望族,只是這二人若是身份不凡,又緣何會落到這種下場呢?

跟著福伯一步步邁進去,能夠隔著那張被沉香熏的有些發(fā)灰的簾子,依稀看到簾后那個看上去有些消瘦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光線一時間暗淡下來的緣故,此刻望去竟然覺得,簾后坐著的應該是個翩翩佳公子才對。

“公子身上可好些了么?”

“我不是行醫(yī)者,會做的也就是吃藥,又怎知好些亦或是沒有……”

好一個詞藻酸辣的齊二公子,秦聽韻還以為他真是好心想來謝謝她的救命之恩呢。若不是看著他身體還沒有好全,她才不會輕易放過與它口角辯駁的機會呢。

“我看公子還是沒有大好的跡象,就不必特意請我入內(nèi)相見,還是好好歇息的好,在下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探望公子。”

“方才……你是不是聽到我的夢囈之語了?”

錯覺么?齊二這句話突然出口,用及其沙啞低沉的嗓音脫口而出,卻像是帶著無盡思慮后仍舊擺脫不掉的憂傷,濃濃的朝著秦聽韻襲來。

她的步伐原本已經(jīng)邁到門邊,卻因為這一句話止步不前,終于還是因為心內(nèi)一沉的悸動,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看來,他因當是做了非常不好的夢吧,雖然臉上竟是沒有好全的疤痕覆蓋著,可是做夢時還是時時刻刻緊鎖著的眉頭,竟叫人看了夜有些不忍。

他如此謹慎的一個人,倔強到即使是垂危之際還不會低頭向人求救的古板性格,此刻又居然會擔心自己有沒有說過夢話的問題,實在是令人有些費解。

“有……還是……沒有呢?”

一時興起,秦聽韻側(cè)過頭把玩起來那把翠綠的石扇來,對著齊二倩倩一笑,不經(jīng)意間江嘴角的酒窩露了出來,齊二此刻看著她已經(jīng)有些愕然了。

多久……沒有人對自己笑過了……

“咳……咳咳……”

不知道為何,齊二突然間猛烈的咳嗽起來,低下頭順便避過秦聽韻玩味的眼神,被他的咳嗽聲驚到的不只是秦聽韻一個人,還有急忙趕來的福伯。

福伯還未開口,只見齊二抬頭朝著福伯的方向看去,只這冷冷一眼,福伯就即刻退下了,沒有再多停留片刻。

“你沒事吧,我去叫大夫前來!”

話音剛落,一雙白皙纖長的手就扯住了秦聽韻的衣袖:“不必……只是習慣性的咳嗽幾句,不用如此大驚小怪的。”

秦聽韻似乎這時才會意過來,原來是這么回事。自己方才大方的笑容,一定是讓他覺得窘迫了些,所以他才會及時用咳嗽聲化解尷尬吧。好你個齊二,想到此處不知為何,秦聽韻自己也不經(jīng)意的上揚起嘴角,卻沒有再邁出這個房間,而是安靜的擇了一處坐下,淡然的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他既然是要謝恩的話,那自己就好好等著他謝恩嘍。

接下來的時刻,一點一點流失的時間縫隙,似乎都能透過她與齊二的呼吸一點點感受透徹,平日里覺得一晃眼就過去的時刻,今日卻這般難熬。

此時,秦聽韻佯裝淡定以背對齊二的姿勢好好端坐在椅子上,可是卻隱約感覺到齊二在身后打量著自己,只是不敢輕易回頭迎上他的眼神,生怕尷尬。

“你為何要救下我?”

過了半晌,齊二才像是夢囈一般又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出口說道。

“公子是在怨我為何救下你,還是打算要像福伯說的那樣好好謝過我的救命之恩呢?”

原本是想扳回一局,反問齊二一句,只是見到齊二又重新歸于沉默,似乎是不想再做回答,或者是等著秦聽韻回答,索性她也就不再繼續(xù)糾纏于剛才的事件了。

“公子問我為何要救你?其實救人這種事無非就是兩種原因,一是我本是善心之人,日、日行善不止,做了許多好事,而你剛好是我所做的其中一件罷了。

二是,我也并非善類,只是偏巧那日見到你受難,垂危之際,既是見到了,又豈有不糾之理,公子猜我是哪一種呢?”

原本以為齊二那種少言寡語之輩,定會對這種問來問去的方式不生厭煩,不消幾個來回就一定再次回到不言不語的位置去了,誰知他竟然再次開口。

“你……應該是二者皆有吧,見你眉目間透露出思慮過重的意味,所以不像是日、日行善之輩那般心性灑脫,所以因該是剛好碰到我,所以出手相救罷了,只是我想要個理由。”

他平日里甚少開口,對于福伯也都是惜字如金,突然間對秦聽韻開口說了這么多,秦聽韻除了吃驚之余也有稍微的震撼到,難道她竟然隨意就將滿肚子的心事寫在了臉上,讓他這么容易就說出她的性格么?

“你非要糾纏欲緣由,那便是各人做事原則的關(guān)系,我從小不悲天憫人,只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見到一個人快要摔落懸崖之時,不上前就推他一把,在我心里那就是行善,至于救不救那人上來,全看自己的心情和事情的程度而已,如此說法公子可還滿意?”

“哦?我不知世上居然由這種說法,只是細細想來你說的也并無錯誤,不落井下石本身就是善行,只是我如今性命雖得保全,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似常人一般正常生活,恐怕時日久了,對你也是個拖累,更何況我也沒有什么能報答你的方式……”

齊二雖然穿的落魄,只是言語中帶著的不卑不亢的語氣和眼神中隱約透露的高傲,還是被秦聽韻收于眼底,踏不似福伯一般,一上來就將彼此之間定義于恩公于被救的可憐人的關(guān)系。幾句話下來,還是對秦聽韻一字一句都用“你”來稱呼,似乎還能聽得出來他有些怨念,對于秦聽韻這個突然出現(xiàn)救他于為難的恩人,竟是吝惜一句謝謝。

如此說來,只有一個可能會讓他如此,那便是他不同于福伯那般看重他自己的生命,而是早就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倒被秦聽韻如此一折騰,救下他茍延殘喘于世間,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呢?

“我說過,救你原本不是刻意為之,所以未曾計較過得失,若是救你還要計算著你能給我什么回報,那豈不是等同于賄賂你么?而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回來了的呢?所以公子不必多想,既然幸得保存了性命,這就說明上天還未放棄你,你作為一個人還是有些用武之地的。

公子看上去不像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何況你連死不畏懼,為何要怕活著?恕在下多言一句,你若是覺得今生至此過的十分艱辛,何苦不將心中的怨恨放于塵世間,執(zhí)著于,偏要活給上天看看,要比那些生來便順利非常的人過的如意呢?”

突然間,話就這么脫口而出了,秦聽韻本不是個善于安慰別人的人,只是隱約察覺到齊二心里似乎有個結(jié)似的,叫人覺得替他落寞可惜,索性將自己最不擅長的安慰方式用了出來。

良久,屋內(nèi)重新歸于寧靜,安靜的仿佛剛才的高談闊論都于片刻間消散于時光的流失中,從未真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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