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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嬌體弱的和親公主6

拂衣平復了情緒,從阿契遼的懷里退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我知道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阿契遼搖了搖頭“沒事的,雖然在戰場上發號施令的是我的叔父們,但是我也應該同樣承擔罪孽。”

拂衣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想繼續這么沉重的話題了,盯著腳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還是很想知道那個小孩當時和你說了什么。”拂衣扯開話題,想起當時那個小孩一句話讓小麥膚色的阿契遼臉紅的那么明顯,好奇心又上來了。

“沒什么,”阿契遼牽住拂衣的手往回走“天色有些暗了,等會可能會下暴風雪,我們先回去。”

拂衣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實是黑壓壓的一片,十分壓抑,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乖順地由阿契遼牽著手,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回走,雪依然還是那么的大。

“其實,那天,貝爾扎,哦,就是那個小男孩,他說的是原話是‘王子哥哥,姐姐漂亮的像仙女一樣,你的眼睛里全是她啦!你真的好喜歡她哦!’”阿契遼模仿著貝爾扎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說到“喜歡”的時候,他突然特別鄭重“他說的沒錯,我喜歡你,用中原話來說,是我心悅你。”那天他害羞地趕走了貝爾扎,現在他直面自己的那份心意,并清楚表達,他想讓她看到,他的真心。

感受到手上微微用力地被握緊,拂衣抿唇,也抬頭看他。

目光認真地打量著他優越的臉部輪廓,不同于中原人的深邃眉眼,接著輪到他因為緊張而繃直的唇。

“我心亦然。”拂衣突然開口說道。

頓了一頓,似乎是知道阿契遼對中原文化只是一知半解,又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也喜歡你,我心悅你。”

面對任何猛獸都不會改變神色的阿契遼,被拂衣的一句話打的潰不成軍,他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千言萬語都只化作了一句話“嗯,那我們回家吧!”

回我們的家。

我們,是如此甜蜜。

拂衣拉開了帽檐,雪落滿了她的烏發,她笑吟“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阿契遼目光崇拜地看著她,雖然他聽不懂,但是他覺得他的媳婦特別厲害!

“意思就是就是我們會一起相伴到老!”拂衣笑了,阿契遼也笑了。

今夜無月,雪落滿頭。

過了年節以后的天氣就越來越冷了,拂衣就在溫暖如春的帳篷里,依舊和那幾根紅線做斗爭。

這幾天拂衣都在學習怎么編織同心結,看似簡簡單單一個結其實真正上手才知道里面彎彎繞繞那么多。

麥訖已經放棄掙扎了,教不會,是真教不會。

拂衣看著纏了十根手指的紅線,也有些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從紅線中解放雙手,拂衣放下紅線“我們出去走走吧?”

麥訖也有點頭大“嗯嗯,確實也要放松一下。”

這些天一直在跟紅線糾糾纏纏,都沒機會出去的兩人終于出了門。

“……”

路上的人們看到兩人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盯著兩人。

準確來說,是盯著拂衣。

拂衣不安地攥住衣角,一時間喧囂的集市寂靜無聲,透露出詭異的感覺。

“他…他們怎么了?”拂衣感覺自己身上被這些視線扎出好幾個洞了。麥訖也茫然搖搖頭。

正在兩人想問一個路人發生什么的時候,一陣馬蹄傳來。

高頭大馬上,是阿契遼,與以往不同的是他臉色十分凝重。

“拂衣,隨我一同去見母后可好?”阿契遼看到拂衣特意柔和了表情,但一時間還是很僵硬。

“……”拂衣默然,點了點頭,給了麥訖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就同阿契遼坐上了馬。

到了蘇木達的帳篷里,蘇木達一臉倦容坐在上首。

看到拂衣來了,蘇木達放下揉太陽穴的手“你來了。”

拂衣點點頭,她依然還是在狀況之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木達看到拂衣一臉迷茫,示意阿契遼把事情告訴拂衣。

阿契遼面色糾結,最終還是開了口“拂衣……龍國皇帝向我們宣戰了。”

拂衣瞳孔一縮,身形搖晃,完全是被打擊到了。

皇兄他……

拂衣控制不住地身體發抖,他怎么能!怎么敢!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撕毀了契約?

她的存在是什么?拖著草原以此換取中原這幾個月修養身息方便卷土重來的工具嗎?

她的祈求,她的幻想全部破滅了,和平被她的好皇兄親手打破了。

拂衣面色蒼白,蕭承景這么做,無疑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他根本不在乎拂衣在此地的處境。

拂衣苦笑,這個皇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見她。

“我們必須應戰,阿契遼將作為最英勇的勇士應戰。”蘇木達表情威嚴。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

拂衣嘴唇蠕動,終究是什么也沒說,面色灰敗地低下了頭。

“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出門,等我回來……”阿契遼面色擔憂,手緊緊握住拂衣的手,溫熱的體溫一點點溫暖拂衣冰涼的手。

“我知道了。”拂衣抬起頭,看著阿契遼,認真道“我會等你回來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阿契遼笑了,兩顆虎牙將他的少年氣盡顯。

蘇木達看著他們倆“兒媳婦,我們相信你。”

拂衣鼻頭酸澀,點點頭。

將拂衣送回帳篷阿契遼就急匆匆去準備戰爭要用的物資了。

在帳篷里等待拂衣的麥訖面色復雜,想必她也知道龍國宣戰的事了。

“麥訖……”

拂衣面露苦澀“你先去忙吧,我想靜靜。”

聞言,麥訖什么都沒說,點點頭就出去了。

看著桌上散落的紅線,拂衣又拿起來,一點一點纏繞,交織。

夜逐漸深了,拂衣依然在纏繞紅線,淚珠滴在紅線上,滲進死結中,寂寂無聲。

阿契遼一夜未歸,拂衣趴在桌上睡著了。

紅線依舊散亂,剪不斷,理還亂。

拂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麥訖掀開簾子進來“是王子將您抱到床上的。”

拂衣眼神微閃,他……回來過?

“王子說,您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不可以再太晚睡了。”麥訖放下手中的東西“您吃飯吧,吃完我來收拾,最近幾天天氣更加冷了,您還是不要出門了。”

走下床,拂衣點點頭。

見她答應了,麥訖就又出去了,想必她心中還憋著一口氣。

看到桌上的紅線,拂衣眼神堅定,一定要在阿契遼走之前將同心結送給他。

經過又一個月的苦工慢熬,同心結漸漸成型,拂衣撫摸著同心結歪歪扭扭的脈絡,笑了。

丑結和丑衣,還挺配的。

這天,拂衣早早就睡了。

半夜的時候,門簾被掀開,拂衣被這陣寒風驚醒。

“阿契遼…?”拂衣看著滿臉倦容的阿契遼,又注意到了他肩上的白雪“又下雪了嗎?”

寒風裹挾著雪花吹進帳篷,又很快融化成水。

阿契遼點點頭,脫下帶著寒氣的外套,躺在拂衣身旁,將拂衣抱在懷里。

“讓我抱抱……”阿契遼低聲呢喃。

拂衣面露驚訝,沒掙扎,將頭靠上了阿契遼的胸膛。

“拂衣……我的妻……”阿契遼閉著眼,聲音沉沉,拂衣感受到他胸膛的震顫。

“我要走了。”阿契遼似眷戀似不舍“等我,等我回來,我帶你去看齊犸山上的雪。”

齊犸山,是最平坦的一座山,拂衣聽麥訖說過它的雪景是一絕。

“好,我等你。”

兩人不再說話,溫情靜靜流淌。

第二天拂衣醒的時候身旁的溫度還溫熱,拂衣跌跌撞撞出了門,遇到了麥訖“他呢?他在哪?阿契遼呢?”

一連三問麥訖差點沒反應過來“王子馬上出發了,在部落口。”

拂衣松開麥訖直奔部落口,手中緊緊握著那枚同心結。

快點啊,再快點!

阿契遼騎著馬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視線中,拂衣大喊“阿契遼!等一下!等…等等!”

阿契遼一愣,回頭看見是拂衣,急忙勒馬停住。

翻身下馬的阿契遼一把接住好似乳燕投懷的拂衣“你怎么不再多睡一會?”說完又看了看她單薄的穿著皺眉“怎么就穿了這么點?侍女呢?”

拂衣因為長時間奔跑,身體極度難受,臉上是快要窒息的潮紅“我…我想送送你……”話都說的很艱難。

“這…這個給你!”拂衣仿佛用盡全部力氣將手中的同心結塞進阿契遼的掌心。

她感覺自己的肺快炸了,但還是踮起腳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早些回來。”

說完退離了阿契遼的懷抱,一旁的侍女趕忙接過拂衣,為她披上了大氅。

阿契遼緊緊握住手中的同心結,將它放入胸口處,翻身上馬“隨我出發!”

今天的風格外的凌冽,一滴淚從他的眼角逸散在風中。

他只希望,這不是最后一面。

拂衣看著漸行漸遠的她的少年郎,低垂下了眉眼,一呼一吸間都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即使已經開春,草原上的春天也依舊稱得上是春寒料峭。

拂衣身著一襲不算厚的青衣被寒風吹襲著,更顯她形單影只,身形單薄。

其實拂衣并不信神佛,但是在等待阿契遼歸來的日子中,她日復一日地站在神樹下為他禱告,叩問神明他何時歸來。

后來,他果真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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