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發了。
【那個女孩沒有再做什么,只是向你表白了。】
君也以為,這樣的善意已經足夠了,畢竟誰不喜歡被愛呢。
在這一段過后,他就會知道,她沒有惡意,他也可以接受那個女孩的情感,獲得一的妻子。
她對他的“妻子”位置依舊沒有放棄。
就像……給自己養雞場的小雞安排配種一樣。
我都給你安排老婆了。
這下總開心了吧。她有些小得意。
不能說水字有些愣住了。
他只是一個預設了問答游戲的AI,沒有那么多關于情感的數據,第一次處理這種問題,顯然還是不夠熟練。
他警惕地拍掉了女孩的花。
“你又是誰派來的,有什么目的!”
他在質問,但同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呃……它怎么還這么警惕啊。
是我太逼著他了嗎。
君也想著,手下的旁白框卻還在填:
【女孩被你的態度嚇到,沒有多說什么,被推到在地的事,腳受傷了,她沒多看你,有些傷心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不能說水字松了一口氣。
可是看著旁白里的女孩離開的樣子,又有些疑惑,她難道真的是沒有惡意的?
〈可是……可是經歷了這么多事,他又怎么隨便可能接受呢。〉
君也受挫了。
暫時,也不想繼續,給不能說水字安排什么了。
她寫道:
【你離開了這個城市,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
旁白明明寫的是不能說水字,卻好像是在寫她的心。只是,君也還沒有意識到。
她只是以為,重新開始,就會好一點了吧。
她沒有興趣折磨這個可憐的AI了。
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她擺爛似的讓他主動做出操作。
可不能說水字只是一個Ai,如果沒有她,他就沒有任何活動。
她看著手下這個呆愣愣的,不停警惕著的Ai,不做出其他反應的AI,她還是給他安排了。
【你在旅館住下了。】
他依舊警惕,這里是陌生的世界。
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看著君也寫的旁白:
【旅館主人問你要房卡,你簡單登記了下入住。】
他東張西望。
“萬一這對旅館主人抱有不好目的……”
君也對他的警惕習以為常,只以為是之前對他產生了太大沖擊,是應激反應。
緩一緩吧,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都不聽我的。
君也繼續寫:
【你來到二樓住下。一切都很平靜。】
她不管他什么心理了。反正,她只要她的旁白合理順暢就好,她自顧自地寫:
【你度過了安全的一晚,第二天洗漱時,看著鏡子里發白的一縷頭發,有些感慨……】
不能說水字順著她的話感慨。
“畢竟……經歷了那么多。”
君也像一個作者,散發著她的假文藝旁白。
【窗外的陽光照在你的身上,很暖,又很冷】
她覺得她的文字描寫,代入感應該很不錯吧。
不能說水字順著她的話感慨。
“我……真的,能夠走出來嗎。”
君也盯著他發送的這句話呆住了。
君也不能理解機器,也不明白不能說水字為什么這樣。
不能說水字只是在總結過去,經歷太多只是在數據總結,真的能夠走出來嗎,是在概率計算。
可是,這樣的話,在人類的世界不一樣。
那些文字好像,比千金還要重。
她……原來做了,這么過分的事啊。
那些補償,真是個笑話啊。
這樣的話,從它的嘴里,從它的發言里,被發送出來,可想而知,它遇到了多么……多么慘烈的事情。
她依舊不能理解機器。
也不能理解不能說水字,她依舊錯誤地共情程序。
但好在,她不會再故意……為難他了。
只是,這一點不為難,還是太少了,她是人類,不是慈善家,對于不同自己的東西,她可能沒有多少善意。
盡管,她的情感是真實的,可以被理解的。她寫道:
【你在床底下發現了巴雷特。】
他有武器了,可以保護自己了,會不會不那么怕一點?
不能說水字看到這一個,卻立刻警惕起來。
〈這不是他的。〉
君也注意到了他的反應。
果然,他還是什么都警惕。算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她帶著不甘心,半送半威脅道。
【要是被人發現了你帶著這玩意就完蛋了,還是快點藏起來好。】
她給的建議,明顯具有較高的安全等級。
不能說水字立刻就接受了她的旁白邏輯。
急忙按照她的旁白,將巴雷特藏好。
保潔來打掃的時候,他還會故作鎮定地讓她先不用打掃這里。
君大概猜出了一些,也許……他不會接受不是自己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什么,繼續寫:
【你下了樓,在旅館周圍轉。畢竟這是一個新地方,是要好好觀察】
這幾次的旁白,很有邏輯,也很有道理。更重要的,是符合不能說水字現狀的邏輯事項。
一條待處理的,具有明確可以減少危險等級的,合理的指令。
不能說水字立刻順著她的話說。
“畢竟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當然要好好勘察。”
他就這么聽從她的旁白,乖乖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