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時家的舊電腦屏幕亮了第三次，敏哥終于拔掉調試線，直起身揉了揉腰：“成了，畫質調到4K，延遲壓到0.3秒，比你當年在云上用的設備還順。”

狼殿下和擺子姐湊過去，只見屏幕里的虛擬形象——那只抱著吉他的白狐，抬手撥弦時指尖光影流暢，連尾巴尖的絨毛質感都清晰可見。霜時站在旁邊，手指絞著衣角，聲音比平時低了半度：“真、真的能播了？”

“試試就知道。”擺子姐推了推他的胳膊，點開云上公會的臨時直播后臺，“不用怕沒人看，我剛在納新社群里喊了一聲，老粉都在等你試播呢。”

霜時深吸一口氣，坐在電腦前。當他按下“開播”鍵，熟悉的開播提示音響起時，狼殿下注意到他的肩膀輕輕顫了一下。直播間很快進來幾十人，彈幕里飄著“是霜時！”“白狐終于回來了！”的字樣，還有人刷起當年云上的專屬應援詞“以音為翼，共赴云上”。

“大家好，我是霜時。”他開口時，聲音還有點發緊，手指落在吉他弦上，彈出一段簡單的旋律——那是當年他在云上首秀時唱過的《星途》前奏。音符落下的瞬間，彈幕突然安靜了兩秒，隨即被“淚目了”“還是這個味道”的評論淹沒。

狼殿下悄悄退到門口，掏出手機給黛黛子發消息。前一天他們去了黛黛子的設計工作室，對方看著他遞過去的云上舊照片，只說“再想想”，沒把話說死。剛編輯完“霜時今天試播，效果很好，你要是有空，也可以來看看”，就聽見擺子姐喊他。

“狼殿下，快看！”擺子姐指著屏幕，只見一個頂著“玖靈”ID的賬號進入直播間，還發了條彈幕：“霜時，你這設備修得可以啊，在哪找的師傅？”

狼殿下眼睛一亮。玖靈在新公會受冷遇的事，擺子姐跟他提過——簽約三個月，只給過一次推流，還被要求改走她不擅長的搞笑風格。他立刻讓擺子姐私信玖靈，邀她明天來云上的臨時辦公點聊聊。

直播快結束時，霜時突然說：“其實我以為，再也沒人記得我了。”他看著彈幕里的應援，白狐形象的眼睛亮了亮，“謝謝大家，也謝謝狼殿下、敏哥、擺子姐……以后，我還在云上。”

關掉直播后，霜時主動把自己的主播合同遞給狼殿下：“我簽這個，不用多高的薪資，能讓我安安心心唱歌就行。”

敏哥拍了拍狼殿下的肩膀：“你看，這不是有新光了嗎？”狼殿下看著手里的合同，又看向屏幕上還沒散去的“期待下次直播”的彈幕，突然覺得“尋回舊部”這條路，好像沒那么難走了。

第二天一早，玖靈真的來了。她抱著筆記本電腦，進門就問：“敏哥在嗎？我那模型卡得不行，能不能幫我修修？”狼殿下笑著遞過茶水：“修設備沒問題，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聊聊你在新公會的事？還有……云上想請你回來。”

玖靈握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墻上貼著的云上主播合照——照片里，零期生和一期生擠在一起，笑得格外燦爛。她沉默了幾秒，輕聲說：“其實我早就想走了，就是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如果……如果云上還愿意要我，我當然想回來。”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辦公桌上的兩份合同上。狼殿下看著玖靈在合同上簽字，又想起霜時昨天試播時的樣子，拿起手機給黛黛子發了張照片——照片里，霜時和玖靈的虛擬形象并排擺在屏幕上，配文：“云上的燈，已經亮了兩盞了，就等你這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