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夜交易
- 末日寒潮之我有聚寶盆
- 三里清風..
- 3523字
- 2025-08-26 21:43:42
凌晨三點,睫毛上的冰碴硌得林默睜不開眼。
他猛地坐起身,呼出的白霧在眼前凝成細小的冰晶,簌簌落在棉被上。
裹在身上的兩床棉被早已凍硬,像裹著層鐵皮,稍微一動就發出“咔啦”的冰裂聲。
“又降了。”他摸向床頭柜,溫度計的玻璃管上結著層白霜,指針卡在-38℃的刻度上,金屬探頭凍得發烏,再往下的刻度已經被冰碴糊住,看不清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
客廳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是朵朵。
林默套上三件毛衣和軍大衣,拉鏈蹭過下巴時,凍硬的布料像刀片一樣刮得皮膚生疼。
他走到客廳,張阿姨正用凍得通紅的手給孫女搓腳心,毛毯邊緣已經結了層薄冰,裹在朵朵身上像塊冰殼。
“木炭還夠燒兩個小時。”張阿姨抬頭看他,呵出的白氣在鼻尖凝成霜,“這鬼天氣,連呼出的氣都能凍成冰珠子。”
林默沒說話,轉身進了地下室。
這里比樓上低五度,墻壁上的冰棱垂得像水晶簾子,稍一碰就“叮咚”掉在地上,摔成碎碴。
他掀開蓋在銅盆上的帆布,聚寶盆表面的銅綠又淡了些,露出的紋路在手電筒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這是昨天用五塊木炭“喂”過之后的變化。
他從麻袋里抓出最后兩塊木炭,猶豫了一下,只往盆里扔了一塊。
白光順著盆沿漫開時,他數著秒表——比昨天慢了兩秒,生成的木炭也少了一塊,只有三塊。
“看來這玩意兒也會‘累’。”林默皺眉。
這幾天他摸出點規律:投入的“能量”越稀有,生成的東西越多;連續使用會“疲軟”,得歇夠八個小時才能恢復效率。
昨天用抗生素換出三片,今天用木炭卻只多了兩塊,顯然低階能量已經快喂不飽它了。
他把新生成的木炭塞進麻袋,又撿起地上的軍大衣——昨天從刀疤臉身上扒的那件。
衣角沾著的血漬已經凍成了暗紅色的冰殼,他試著往盆里扔了一小塊碎冰,白光閃過,血漬消失了,布料卻還是硬邦邦的。
再扔進去半塊巧克力(這是他舍不得吃的高階能量),白光才變得溫潤,大衣瞬間蓬松起來,摸上去還有點余溫,像剛從烘干機里拿出來。
“修復也分等級。”林默若有所思。看來復雜的修復得用更值錢的“能量”,這盆子比他想的更精于算計。
“砰!砰!砰!”
暴力的砸門聲突然炸響,門板在撞擊下劇烈晃動,冰碴從門縫里簌簌往下掉。
林默抄起消防斧沖上樓,張阿姨已經把朵朵摟在懷里,抖得像片樹葉。
“誰?”他壓低聲音,斧刃抵在門后。
“少廢話!開門!”外面的吼聲裹著風雪灌進來,“我們看見有人進你家了,識相的把吃的交出來!”
林默透過貓眼瞥了眼——三個男人,軍大衣敞開著,露出里面沾著油漬的棉襖,手里的鋼管上還掛著冰碴。
為首的刀疤臉正用刀柄砸門,指節凍得發紫,卻毫不在意,顯然是習慣了這種低溫下的廝打。
“別開門!”張阿姨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里,“他們是附近的無賴,前天還搶了三樓王大爺的糧!”
林默沒說話,反手從工具箱里摸出把扳手塞進張阿姨手里:“帶著朵朵躲進臥室,鎖好門,不管聽到什么都別出來。”
“哐當!”
門鎖崩裂的瞬間,林默側身躲到門后。
刀疤臉一頭撞進來,重心不穩地踉蹌兩步,林默一斧柄砸在他后腦勺上。
悶響過后,刀疤臉踉蹌著回頭,鼻血混著冰碴往下淌,眼里的兇光更盛:“給我廢了他!”
瘦高個揮著鋼管掃過來,林默彎腰躲開,鋼管砸在暖氣片上。“當”的一聲震得人耳鳴,濺起的冰碴彈在臉上生疼。
他趁機一扳手砸在對方膝蓋上。
瘦高個慘叫著跪倒,膝蓋與凍硬的地板碰撞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
另一個矮胖子舉著砍刀沖過來,林默拽過身邊的鐵皮柜一擋,刀刃砍在鐵皮上,火星四濺,卻被冰殼彈開了半寸。
就這半寸的遲疑,足夠林默一斧劈在他手腕上——砍刀落地的瞬間,矮胖子的慘叫被凍成了白霧,手腕上的血剛涌出來就凝成了紅冰。
刀疤臉見狀掏出匕首,寒光直刺林默小腹。
林默后仰躲閃,匕首劃開他的羽絨服,刀尖在皮膚上留下道血痕,寒意順著傷口往里鉆,像是塞進了塊冰。
他怒喝一聲,斧頭橫掃,正劈在刀疤臉的肩膀上,對方悶哼著倒地,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在摸到地板的瞬間僵住——他的手掌粘在了凍硬的水泥地上,一扯就撕下層皮,血珠剛冒出來就凍成了顆粒。
“滾!”林默踹了他一腳,斧刃抵在他喉嚨上。
矮胖子連滾帶爬地拖走瘦高個,刀疤臉還想放狠話,卻被林默的眼神逼了回去,最終也踉蹌著消失在樓道里。
林默靠在墻上喘氣,傷口的疼痛混著寒意往骨頭里鉆。張阿姨跑出來給他包扎,繃帶剛碰到皮膚就粘住了,一扯又是一陣刺痛。“這傷得用溫水擦,可……”她看著水龍頭上凍成冰柱的水管,眼圈紅了。
林默突然想起聚寶盆。
他沖進地下室,把半瓶礦泉水(這是他特意留著的液態水)倒進盆里,又扔進去一小塊巧克力。白光閃過,盆里多出三瓶溫水,還冒著絲絲熱氣。
“居然能生成液態水?”林默又驚又喜。看來這盆子不僅能復制,還能“轉化”狀態,這在到處都是冰坨的末世里,簡直是神技。
用溫水清洗傷口時,張阿姨突然說:“小林,我剛才好像看見……你那盆子里的大衣,是不是自己變干凈了?”
林默手一頓,隨即不動聲色地蓋上帆布:“您看錯了,是我提前洗干凈藏著的。”他不能暴露聚寶盆,至少現在不能。
處理完傷口,兩人合力把刀疤臉忘在門口的軍大衣拖進來——這玩意兒夠厚實,就是沾了血。林默搜了搜口袋,摸出串鑰匙,還有張揉皺的煙盒紙,上面用炭筆寫著個地址:“幸福小區3棟501”。
“這是……他們的老窩?”張阿姨嚇得捂住嘴。林默把鑰匙扔進聚寶盆,又添了塊木炭。
白光閃過,鑰匙變成了三把,煙盒紙上的字跡突然變得清晰,還多出個小小的地圖標記,旁邊寫著“糧”字。
“還能解密?”林默心頭一跳,隨即冷靜下來。這盆子的能力越詭異,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他把鑰匙和煙盒紙藏好,決定先不去碰這個“幸福小區”——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不是惹麻煩。
凌晨五點,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很輕,帶著試探。林默握緊扳手走到門邊,透過貓眼一看,是蘇晴。
她靠在門框上,左臂不自然地垂著,白大褂的袖子被血浸透,凍成了硬邦邦的殼。
看到林默開門,她從懷里掏出個醫藥箱,聲音嘶啞:“換藥。按昨天說的,用抗生素和退燒藥換你的物資。”
林默側身讓她進來,注意到她睫毛上結著層白霜,說話時嘴唇都在打顫:“你胳膊怎么了?”
“被搶藥的劃了一刀。”蘇晴解開凍硬的袖子,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發紫,“醫院里早就沒人了,藥房被砸得稀爛,就搶回這點東西。”
她打開醫藥箱,里面有五瓶抗生素、三盒退燒藥,還有兩卷繃帶,“我要十塊壓縮餅干,三瓶液態水,最好能有件保暖的衣服。”
“液態水可以給你五瓶,但要換你一半的藥。”林默盯著她的眼睛,“另外,我知道消防隊倉庫的位置,那里有發電機和恒溫箱,如果你知道怎么啟動,可以跟我一起去。”
蘇晴猛地抬頭:“你知道恒溫箱?”她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我女兒……她生前有哮喘,需要恒溫箱保存的特效藥,我一直沒找到……”她別過頭,睫毛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倉庫里如果真有恒溫箱,說不定還有剩下的藥,能救很多人。”
林默沉默了。
原來她不是隨口說說,是有具體的目標。林默從地下室拿出物資——五瓶用聚寶盆生成的液態水(特意用保溫杯裝著),十塊壓縮餅干,還有件用巧克力“修復”過的軍大衣。
“成交。”蘇晴接過物資,眼睛在看到液態水時亮了亮,“啟動發電機需要柴油和火花塞,我知道倉庫里有備用的,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她頓了頓,看向林默胳膊上的繃帶,“你也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下,算送的。”
她的動作很熟練,先用溫水化開傷口周圍的冰,再涂上碘伏,包扎時力道剛好,不像張阿姨那樣勒得生疼。“你這傷口邊緣有點凍僵,得注意保暖,不然會壞死。”
她收拾醫藥箱時,突然說,“你這水是怎么保持液態的?還有這大衣,看著像新的。”
林默沒回答,只是看著她:“明天去倉庫,帶上張阿姨和朵朵。”
蘇晴挑眉:“你不怕我出賣你?畢竟你手里的物資,足夠讓人眼紅。”
“怕。”林默坦誠道,“但一個人守不住東西,這點道理我懂。”
他想起刀疤臉的鋼管,想起蘇晴凍得發紫的嘴唇,“而且,你需要恒溫箱里的藥,我需要有人啟動發電機,我們各取所需。”
蘇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一半的藥推過來:“明天早上七點出發,穿最厚的衣服,金屬制品別直接碰皮膚,會粘掉一層肉。”
她起身往門口走,又停下,“對了,消防斧借我用下,路上可能會遇到凍住的門鎖。”
林默把消防斧遞給她,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些。
他走到地下室,看著聚寶盆里新生成的物資,突然明白蘇晴的意思——這盆子再神奇,也不能替他擋鋼管,不能幫他啟動發電機。
末世里,最值錢的東西是物資,但對他來說最值錢的是人。
他往盆里扔了最后半塊巧克力,生成了五塊壓縮餅干和一瓶葡萄糖注射液。
窗外的天漸漸亮了,雪停了,陽光透過結滿冰花的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
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又看了看客廳里熟睡的張阿姨和朵朵,握緊了手里的扳手。
明天,去消防隊倉庫。這不僅是為了發電機和物資,更是為了看看,在這冰封的世界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到底值多少塊壓縮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