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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廣袤草原上,陽光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在一座氣勢恢宏的民居之上。這座民居,宛如一顆璀璨明珠,彰顯著貢布家族無與倫比的地位與聲望。

民居的院子里,桑吉和她的哥哥們正忙碌地整理著馬鞍。仆從們則恭敬地伺候在一旁,小心地背著箭囊和水袋。貢布和央金站在樓上,靜靜地看著下方的一切,他掌握著家族的未來,而子女們就是他的期許。

一千多年前,草原上有個貢布家族。他們世代行醫,扶危濟困,在草原上留下了無數善舉與美名。有個小女兒名叫桑吉,是家族的寶貝,更是被欽定為醫術傳承人。然而,她卻總是像男孩子一樣,跟著哥哥們騎馬狩獵,似乎對繼承家族醫術這件事毫無興趣。

桑吉身姿矯健,迅速整理好馬鞍,一個利落的翻身,便跨上了馬背。她緊緊拉著韁繩,英姿颯爽地回頭看向哥哥們。大哥龍杰一手牽著自己的馬,另一只手則溫柔地幫桑吉整理著馬鞍,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二哥甲央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抽出箭搭在弓上,左右瞄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向那無盡的草原。

“喂,你們能不能快點!”桑吉清脆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帶著一絲急切與興奮。

龍杰笑著問道:“桑吉,爸爸讓你背的書背完了嗎?”

桑吉皺了皺鼻子,滿不在乎地說:“你要背你去背,去晚了天都要黑了!”

龍杰無奈地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真是的,我想學,母親都不肯教。打獵是男孩子的事,你該好好讀書,家里就你一個女兒,家族的醫術都要你來繼承……”

桑吉調皮地眨眨眼睛,笑著說:“我讓給你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大姐’——”

眾人聽了,頓時哄笑起來,仆從們也忍不住偷偷笑著,臉上洋溢著輕松愉悅的神情。

甲央生氣地揚起手,說道:“臭丫頭,小心我打你!”

話音未落,站在桑吉肩頭的海東青“阿旺”沖著甲央不滿地叫了一聲,仿佛在警告他不要欺負自己的主人。

甲央瞪了阿旺一眼,氣道:“嘿你這肥笨鳥,看我不——”說著,他抬手又做出要打阿旺的姿勢。

阿旺卻傲嬌地揚了揚頭,絲毫不在意甲央的威脅。

龍杰笑著勸道:“我說甲央,阿旺就認桑吉這一個主,你跟她爭什么呢?!?

甲央不服氣地說:“傻貨當然跟傻貨,等我也撿一個,喂得又大又肥,把你的肥笨鳥咬成禿毛雞?!?

眾人準備就緒,兩名隨從也跟了上來。桑吉用力一踹馬鐙,馬兒頓時揚起一陣塵土,如離弦之箭般沖向草原。一行人緊隨其后,馬蹄聲聲,揚起漫天塵土。桑吉遠遠地扔下一句話:“父親,今天桑吉給你獵一只山鷹!”

阿旺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向著天空展翅飛去,飛過連綿的山脈,越過奔騰的河流,掠過五彩斑斕的花海,最終飛回了桑吉的身邊,跟著奔騰的駿馬一起,揮動著健壯的翅膀。

2

貢布家的走廊里,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貢布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追隨著桑吉遠去的方向,深深地嘆了口氣。央金微笑著搖了搖頭,走到貢布身邊,溫柔地挽起他的胳膊。

貢布皺著眉頭,抱怨道:“桑吉,桑吉,聽見這個名字就心煩?!?

央金笑著說:“這丫頭從小脾氣就倔,我看呀,老爺你也拿她沒辦法。”

貢布無奈地說:“這哪像個女孩的名字!格桑,格桑,多好聽,多美麗,你看看她非要改成個什么,桑吉,我都不愿意喊。本來以為寶貝女兒能好好傳承家族的醫術,非得去草地里打滾,一身的土?!?

央金思索片刻,說道:“我倒是愿意教給甲央,他既愿意學,又寵著桑吉。”

貢布連忙擺手,說道:“嗯——男人才應該在馬背上馳騁天下,什么看看病翻翻書,都是娘們做的事?!?

央金耐心地勸說道:“再馳騁,咱們藏醫家族也是不能少的。是人都要生病,無病無災的時候才馳騁天下。沒辦法,孩子喜歡做什么,由著他們吧。”

貢布苦笑著說:“藏醫家族,顯得我好像跟班的似的?!?

央金摟過貢布的胳膊,故作小女兒姿態,撒嬌道:“老爺~雖然咱們家族醫術傳女,但家族不光有醫術,還要經營呀。老爺,你永遠是頂梁柱?!?

貢布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切,說得好聽,威風的不還是你?!?

央金被貢布的模樣逗笑了,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笑,那溫馨的氛圍在走廊里彌漫開來。

央金挽著貢布的手臂,溫柔地說:“走吧,要開張了?!?

說著,兩人緩緩向樓下走去,腳步沉穩而從容,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家族的悠久歷史與深厚底蘊。

3

盛夏的草原,宛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漫天的綠草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形成一層層綠色的波浪,仿佛是大自然在翩翩起舞。野花盛開在草叢中,紅的、黃的、紫的,色彩斑斕,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點綴著這片廣袤的草原。遠處的雪山靜靜地矗立在那里,宛如一位沉默的守護者,包容著世間的一切,見證著草原上的興衰變遷。

桑吉騎著馬,如同一道閃電般沖在前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與堅定。后面的兩個哥哥緊追不舍,龍杰的眼里滿是擔憂地望著桑吉,仿佛生怕她會出現什么意外。甲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四處尋覓著獵物的蹤跡,一邊還觀察著桑吉,生怕被她搶了先機。

一只肥碩的土撥鼠從洞里鉆了出來,它那圓滾滾的身體在草叢中一扭一扭的,顯得十分可愛。桑吉向后看了一眼,故意大聲喊起來:“土撥鼠,好大的一只土撥鼠,是我的了!”

說完,桑吉迅速搭上弓箭,瞄準了那只土撥鼠。甲央趕忙四處尋找,終于看到了土撥鼠的身影,他也急忙搭上弓箭,想要搶這只土撥鼠。就在他準備射箭的時候,突然聽得天空傳來一聲鳴叫,一只雄鷹如同黑色的閃電般向著土撥鼠沖去。

甲央還沒反應過來,桑吉的箭鋒卻突然一轉,射向了那只雄鷹!

甲央氣得跺腳,罵道:“這死丫頭!”

龍杰卻笑著說道:“我看你是爭不過她了?!?

與此同時,雄鷹敏捷地躲過了桑吉的箭,它那鋒利的爪子一把抓住土撥鼠,向著天空沖去,仿佛在向眾人炫耀它的勝利。

甲央不服氣地說:“誰說的,什么都想要,最終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龍杰面色一沉,但很快又調整好情緒,看向桑吉。此時,桑吉并沒有因為雄鷹的逃脫而氣餒,她的眼神中反而燃起了更強烈的斗志。

“我一定要追上它,它飛不快了!”桑吉大聲喊道,聲音在草原上回蕩。

說完,桑吉雙腿用力一踹馬蹬,馬兒發出一聲長嘶,揚鞭飛速追去。那速度,仿佛要追上時間的腳步。甲央也要跟著追上去,卻被龍杰笑著攔住了。

“大哥!你再慣著她,我可生氣了!”桑吉回頭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

龍杰望著桑吉遠去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惆悵,他輕聲說道:“她早晚還是要當醫生的,等她跟著母親接手了家族醫術,這草原不都是你的。”

說完,龍杰又望向桑吉的方向,仿佛在期待著她的歸來,又仿佛在擔憂著她的未來。

4

貢布家的大廳里,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那一排排整齊的藥箱上,藥香與歲月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藏民們送來的感謝禮和精美的畫幅,每一件都承載著對醫者仁心的頌揚與感激。

央金端坐在大廳中央,神情專注而溫柔。她正為一位病人細心地號脈,詢問著癥狀,時而點頭,時而蹙眉,仿佛能透過脈象窺見病人身體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隨后,她拿起筆,在紙上流暢地寫下藥方,遞給一旁恭敬站立的伙計,伙計接過藥方,匆匆離去準備抓藥。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大廳內的寧靜。一個男人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是卓瑪家的男人,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不安。

“夫人,夫人!”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卓瑪,卓瑪她肚子疼得厲害!”

央金聞言,神色一凜,立刻站起身來,雙手合十,輕聲念道:“藥師佛保佑,怕是要生了吧???,帶我去看看!”

說著,她轉身走向那排藥箱,準備拿起那個沉重的大藥箱。木質的藥箱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卻也顯得格外沉甸甸。就在這時,貢布搶先一步,輕輕提起藥箱,他的動作穩健而有力,仿佛是在為央金分擔一份無形的重擔。央金抬頭看向貢布,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笑意。

“親人們,請大家稍候片刻?!毖虢饘Υ髲d內的病人們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溫柔。隨后,她似乎突然感應到了什么,微微一頓,轉身對伙計吩咐道,“去把桑吉叫回來吧?!?

伙計應了一聲,匆匆離去。央金則帶著貢布,匆匆走出了大廳,向著卓瑪家趕去。

5

草原上,風帶著自由的氣息,吹拂著每一寸土地。桑吉騎著她的馬,如同草原上的精靈,向著遠方飛速奔去。她的身影與馬融為一體,成為草原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她的身后,龍杰、甲央以及兩名隨從緊緊跟隨,但很快就被她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桑吉的馬在草原上狂奔,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山坡,她的眼中只有前方的獵物和那翱翔在天際的鷹。阿旺,她的獵鷹,緊隨其后,他們的眼神都緊緊地鎖定了同一個目標。

突然,桑吉松開了韁繩,雙手迅速抽出弓箭,動作流暢而精準。她在飛奔的馬上,身體隨著馬的節奏起伏,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瞄準。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她的眼中只有那只大鷹,那是她的獵物,也是她的榮耀。

然而,就在她松手的那一剎那,意外發生了。阿旺一聲尖叫,回頭不及躲避,被迅速飛過的一支箭劃破了翅膀。而另一支箭,原本應該射向大鷹的箭,卻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或者是一個微小的偏差,改變了軌跡,直直地插入了桑吉的后背,正中心臟的位置!

桑吉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她的眼前開始模糊,身體仿佛失去了控制。她從馬背上重重摔下,落在了柔軟的草地上,但那疼痛卻絲毫沒有減輕。阿旺迅速煽動受傷的翅膀,歪歪斜斜地向高處飛去,它的身影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凄美的弧線,然后不見了蹤影。

桑吉眼前的景象慢慢消失,她的視線開始變得黑暗。在最后一絲光明消失之前,她看到了哥哥和隨從們從山坡上露出的身影,他們正焦急地向她奔來。隨后,她聽到了哥哥們的喊聲。

“桑吉,桑吉!小妹!……”

4

草原的傍晚,夕陽如一顆巨大的火球,緩緩向地平線沉去,將天邊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微風輕拂,草浪輕輕翻滾,似是在與白晝作別。

過了許久,桑吉悠悠轉醒,意識逐漸回歸。她只覺耳邊是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那聲音急促而有力,仿佛要沖破胸膛。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即將落入地平線的夕陽,余暉灑在臉上,帶著一絲暖意。而她,正躺在一個俊美少年的懷中,少年眼神中透著幾分不知所措,雙手懸在空中,似是怕碰到她。

桑吉微微蹙眉,聲音帶著幾分虛弱與迷茫:“這,是哪里?”

扎西愣了一下,反問道:“什么?”

桑吉試圖用左手扶頭,卻發現胳膊像是被千斤重物壓著,根本抬不起來。她眉頭緊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我這是怎么了?哎呀,好痛。”

扎西趕忙湊近,焦急地問道:“哪里?哪里痛?”

桑吉咬著牙,說道:“我的胳膊,好像斷了一樣。”

扎西連忙解釋:“你從馬上摔下來了,我不敢動你,讓小黑去喊人了?!?

“小黑?”桑吉一臉疑惑,眼神中滿是不解。

扎西點點頭,說道:“是啊,小黑是草原上最聰明的馬,它會去喊你的爺爺來?!?

桑吉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扎西抱著,臉上一陣羞澀,趕忙用力推開他,喊道:“你你你,你別碰我!”

扎西一時沒防備,手一松,桑吉失去支撐,向后一躺,又“啊”地一聲慘叫,用右邊胳膊撐住了扎西的腿,整個人進退兩難,疼得冷汗直冒。

“好疼!”桑吉緊咬嘴唇,臉上滿是痛苦。

扎西趕忙伸手扶住她,說道:“不要亂動了,我看你應該是骨折了?!?

桑吉皺著眉頭,問道:“什么骨折?”

說著,她用手順著小腿關節向下摸,一直摸到腳腕處,感受了一番后說道:“腿是擦傷了,左邊胳膊好像脫臼了?!?

扎西認真地說道:“那你可別亂動,一會等小黑來了,帶你去鎮上的醫院拍個片子。”

桑吉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什么?醫院,我家就是開醫館的,還用去什么醫院?!?

扎西懷疑地看著她,說道:“你家?開醫館?那也叫醫館啊……”說著,還伸手去摸桑吉的額頭。

桑吉一把拍開他的手,生氣地說道:“你才傻了,你是誰?。吭趺磿谶@里,哥哥呢?”

桑吉左右環視,四周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扎西則一臉錯愕地看著她。桑吉深吸一口氣,伸手摸著左肩膀關節,找準位置后,手使勁一頂,只聽“咔”地一聲,關節復位了。她輕輕晃動了一下胳膊,感覺好多了,然后扶著扎西慢慢站了起來。扎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桑吉,你什么時候學的這東西?好厲害!”扎西眼中滿是敬佩。

桑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謝謝你救我,我會讓我父親獎賞你的?!?

扎西苦笑了一下,說道:“你父親?你父親早就死了啊……”

桑吉似乎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吹口哨喊自己的馬:“朗什達!”

然而,四周一片安靜,沒有絲毫回應。桑吉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扎西疑惑地問道:“你在喊誰?”

桑吉焦急地說道:“我的馬呢?”

扎西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的馬?你哪里有馬?你偷了我的小黑跑出來玩,不會騎摔倒了,要不是我來找馬,你早就被狼吃掉了?!?

桑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胡說什么,我的馬是最威風的!你個小小毛賊,竟敢污蔑我偷你的馬?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貢布家族——”

扎西打斷她的話,說道:“貢布家族?那不是古代部落嗎……”

就在這時,傳來馬“咔噠、咔噠”走路的聲音,馬背上馱著桑吉的爺爺。而在爺爺肩膀上,還有一只海東青——和阿旺一模一樣的鳥,但它看起來不再像以往那般胖胖的樣子,而是有些落魄潦草,瘦瘦的,但那氣度依舊威風凜凜。

爺爺蒼老的聲音用力喊著:“桑吉,桑吉!”

桑吉看著那匹黑馬,愣了一下,喃喃道:“朗什達……”

扎西興奮地揮舞著手臂,喊道:“爺爺!我們在這!”

爺爺來到近前,翻身下馬,雖然年紀大了,但能看出來還是有些功底在,他關切地朝著桑吉走來,嘴里還念叨著:“桑吉,你根本不會騎馬,要是摔到了——”

桑吉趕忙用胳膊擋著,扎西也連忙攔住了爺爺。

扎西小聲對爺爺說道:“爺爺,先看看桑吉的胳膊吧,(悄聲)還有腦袋,我看她好像摔傻了?!?

爺爺一聽,臉色大變,雙手合十,仰頭喊道:“什么?哎呀老天爺啊,我可經不起折騰了,咳咳咳……”

扎西拉著爺爺的胳膊,說道:“爺爺,走嘛,咱們先回家,耽擱久了胳膊會壞的?!?

桑吉剛要跨步上馬,突然腿上一陣劇痛襲來,她忍不住彎下腰去。扎西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桑吉扶到馬背上,讓她坐在爺爺前面,自己則走到前面牽著韁繩,慢慢往爺爺家走去。

5

夜幕降臨,草原被黑暗籠罩,只有點點星光閃爍。爺爺家的小藏包里,燈光昏黃而溫暖。扎西和爺爺小心翼翼地把桑吉扶到床上,桑吉緩緩卷起褲腿,一大片擦傷露了出來,血跡斑斑,疼得她齜牙咧嘴。阿旺乖乖地飛回架子上,瞇著眼休息,仿佛也在為這一天的奔波感到疲憊。

桑吉看著周圍,一臉疑惑地問道:“這是哪里?”

爺爺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孩子,真的摔傻掉了?”

爺爺手里翻著藥箱,尋找著消毒的藥品。桑吉還觀察著四周,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爸爸?。。?!”

這聲慘叫如同驚雷般在寂靜的夜晚炸響,爺爺和扎西都被嚇得猛地一哆嗦。他們驚恐地看向桑吉,只見桑吉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而下,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在桑吉身旁,一個瓶子靜靜地躺在地上,瓶子上寫著“75%酒精”。爺爺拿起那瓶被打飛的酒精,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你爸爸要是還在,不知道要怎么管你了?!?

話音剛落,桑吉便疼得暈倒在床上,身體軟綿綿地癱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扎西急忙上前,焦急地問道:“桑吉,你怎么了?”

爺爺輕輕地拍了拍扎西的肩膀,說道:“她沒事了。謝謝你扎西,快回去吧?!痹鳘q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哦,好……”

6

草原的夜晚,寂靜而神秘。扎西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跟著他的馬小黑。小黑邁著悠閑的步伐,時不時地低頭啃食著路邊的青草。

扎西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桑吉的身影,他自言自語道:“小黑,你說,桑吉是怎么一回事?”小黑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自顧自地走著。

扎西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她原來從不跟我說話,從跟我訂婚約起,更是連頭都不抬了。今天嘞,騎個馬跑了不說,一只手一擺,就把骨頭接好了。還說了那些奇怪的話,什么家族……這是什么意思?她一定是向我示好了!可是,總覺得不對勁……”

扎西越想越覺得困惑,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翻身騎到了馬背上。他輕輕地拍了拍小黑的脖子,說道:“走吧?!毙『诎l出一聲嘶鳴,顛著小步向扎西家方向跑去。

爺爺家的藏包內,一片漆黑。桑吉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扎著她的腦袋。她努力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卻只記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中了心臟,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她看到爺爺已經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藏包內回蕩。她輕輕地推開門簾,月光如水般灑進藏包,照在桌上的手電筒、電燈開關、塑料椅子等一應物品上。桑吉默默地看著這些物品,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覺。

她轉身走向外面,腳步有些虛浮。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實。她走到一處草地坐下,仰頭望著漫天繁星。那些星星如同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她的腦海中思緒萬千,畫外音在心中響起:“我還活著嗎?嗯……應該活著,好疼。阿爸阿媽在哪?為什么這是我的家?他們一定是認錯人了。還有這個老爺爺,看起來很窮的樣子,就這么個藏包,怎么過呀……連我們家的下人都住得比這要好……”

桑吉躺到草地上,摘下一朵桑吉花放在鼻子下,那淡淡的花香讓她感到一絲安慰。她繼續在心中思索著:“我不是在打獵嗎,我看到一只鷹,馬上就獵到了,然后呢……”

突然,一幅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閃現。那是在草原上,陽光明媚,她和阿旺正在追逐著一只獵物。突然,一支冷箭從背后穿入她的心臟,那尖銳的箭簇帶著巨大的力量,瞬間貫穿了她的身體。她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

與此同時,阿旺也被劃破翅膀,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跌跌撞撞地向天空飛去。桑吉想要伸手去抓住阿旺,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直直地向地面倒去。

桑吉渾身冒起冷汗,驚得一下坐起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有人要殺我。”

她慢慢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頭發,發現頭發不再是及腰的粗辮子,而是扎成了馬尾。她心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看向遠處屋里,隱隱約約看到阿旺懶散地睡在架子上。她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我死了。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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