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天東大學。

食堂的瓷磚縫里嵌著沒擦凈的菜湯，踩上去發黏。宋飛飯卡里就剩兩塊五，剛要伸勺舀最便宜的清炒青菜，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拽住。

“喲，山里來的還敢吃青菜？在山里啃草沒夠？”張磊指尖夾著搶來的飯卡，唾沫星子濺到宋飛校服上，“這卡哥先拿去用，不然見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周圍同學趕緊低下頭扒飯，筷子戳得碗底當當響，沒人敢抬眼——生怕被張磊的余光掃到，引火燒身。宋飛咬著下唇，下唇都快被牙齒咬破，指節攥得發白，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這是他這個月第三次被搶了。從記滿筆記的課本，到家里寄來的五百塊生活費，每次他都只敢往后縮。

他是全村湊錢、家里賣了三頭牛才送進這所大學的，要是惹事被處分，怎么對得起蹲在門檻上哭著塞他雞蛋的娘？

“啞巴了？”張磊見他不說話，抬腿往他鞋跟踹了一腳，鞋底的泥印蹭在宋飛洗得發白的帆布鞋上，“跟你說話聽不見？”

旁邊桌的男生實在看不下去，手撐著桌子剛要起身，張磊惡狠狠的眼神立刻掃過去。

那眼神像要吃人，男生肩膀一縮，旁邊同學趕緊拽住他的袖子，指尖都在用力，嘴型無聲地說“別惹事，他哥是學生會的”。

“該起風了……”男生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屈辱像冷潮水裹住宋飛，連呼吸都覺得憋得慌。他剛要彎腰撿被踹掉的筷子，一道機械音突然在腦海里炸開：

【檢測到宿主長期受壓迫，精神閾值突破臨界點——超級任性系統激活成功！】

宋飛猛地抬頭，眼前憑空浮起一塊淡藍色半透明面板，白色字體滾動著跳出來：

【系統規則：拒絕妥協，隨心而行！宿主完成任性任務，即可獲得專屬獎勵！】

【當前可觸發任務：懲治校園惡霸（張磊）】

【任務獎勵：現金 10000元，體能強化劑×1】

宋飛以為是餓暈了產生幻覺，可張磊的手又要往他胸口推時，面板突然閃起刺眼的紅光，提示音帶著電流感：【警告！宿主若繼續妥協，將觸發“懦弱懲罰”（扣除本月所有生活費）】

“扣生活費？”宋飛猛地攥緊拳頭——他這個月就剩二十塊現金，再扣就真要靠饅頭就免費湯度日了！

一股從沒見過的狠勁從心底冒上來，宋飛一把打開張磊的手，手背被張磊的指甲刮出紅印也不管，聲音還發著抖，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硬氣：“把飯卡還我！”

張磊的拳頭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圓。以前的宋飛，跟人說話都不敢抬頭，今天居然敢抬手反抗？周圍同學也停下了筷子，連扒飯的動作都僵了。

“你找死！”張磊惱羞成怒，揮拳就往宋飛臉上砸。宋飛下意識往旁邊側身，肩膀擦著張磊的拳頭躲開。

腦海里的提示音緊跟著響起：【宿主成功反抗，觸發任務進度（1/3），獎勵提前預支：現金 5000元已存入宿主銀行卡】

宋飛還沒反應過來，褲兜里的舊手機突然震了下。摸出來一看，屏幕亮起來的瞬間，短信提示刺得他眼睛發漲：“您尾號 8876的銀行卡入賬 5000元，卡內余額 5022元。”

不是幻覺！是真的！

宋飛的腰桿“唰”地挺直了，他盯著張磊的眼睛，第一次沒再低頭——以前總怕惹事，總想著忍一忍就過去，可現在他才懂，忍根本換不來太平。

“飯卡還我，不然我現在就去找導員。”宋飛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你搶我筆記、偷我生活費，還有今天搶飯卡，我都記著。大不了一起受處分，咱們試試誰怕誰！”

張磊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宋飛敢把事捅到導員那，更沒想到周圍有人悄悄摸出手機，鏡頭對著他的方向，手指懸在“錄像”鍵上。要是真被拍下來傳到網上，他哥也保不住他。

張磊咬著牙，把飯卡往宋飛腳邊一摔，惡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轉身就往食堂外走，連餐盤都忘了拿。

宋飛撿起飯卡，手心還在冒汗，可面板上的提示讓他心臟狂跳：

【任務“懲治校園惡霸”完成！剩余 5000元獎勵已到賬，體能強化劑將在今晚零點發放至宿主專屬空間！】

宋飛攥著飯卡往食堂旁的充值辦公室走，推開門就說：“阿姨，充 1000塊。”

管理員手里的充值機頓了頓，抬頭反復打量他，老花鏡滑到鼻尖：“宋飛？你沒說錯吧？你以前充飯卡都是五十塊一充，今天……”

“沒說錯，就充 1000。”宋飛把飯卡遞過去，看著充值機屏幕跳成“1028.5元”，管理員還在小聲嘀咕“這孩子咋突然有錢了”。

走出辦公室時，走廊里幾個路過的同學正對著他指指點點，聲音壓得低低的：“真是宋飛，我聽見他剛充了 1000塊飯卡？”

換作以前，宋飛早把頭埋進胸口，腳步都要放輕，可現在他只挺直脊背，每一步都踩得扎實，再也不用躲著別人的目光。

“切，老子現在是有系統的人，還能讓你們欺負？從今天起，該低頭的是你們！”

剛想到這，腦海里的機械音又響了：

【檢測到宿主自信心爆棚，踐行“隨心而行”準則——系統特殊獎勵：現金 50000元，高階體能強化劑×1】

“我靠，這也行？”宋飛還沒消化完信息，手機就“嗡嗡”震起來，短信提示跳出來：“您尾號 8876的銀行卡入賬 50000元，卡內余額 59022元。”

宋飛攥著手機往食堂走，飯點的食堂滿是蒸騰的熱氣，紅燒肉的香、糖醋魚的甜裹著蒸汽撲過來。

宋飛沒往青菜窗口去，徑直走向“豪華套餐窗口”——那是他以前連余光都不敢多瞟的地方。

不銹鋼餐盤里，油亮的紅燒肉碼得整整齊齊，外酥里嫩的糖醋魚泛著金黃，旁邊臥著兩個鹵蛋，還配著一盅燉得乳白的菌菇湯，標價 28元。以前他頓頓啃五塊錢的青菜，28塊夠他吃五天。

“同學，要什么？”窗口里的李阿姨頭也沒抬，手里的勺子正舀著土豆絲。宋飛深吸一口氣，指著那盤冒著熱氣的套餐：“阿姨，我要豪華套餐。”

勺子“哐當”撞在不銹鋼餐盤上，李阿姨抬起頭，盯著宋飛看了好一會兒才喊出名字：“宋飛？你沒搞錯吧？這可是豪華套餐，28塊錢呢！”

她在食堂干了三年，天天見宋飛買最便宜的素菜，有時甚至只買兩個饅頭就著免費湯喝，今天太陽簡直從西邊出來了。

周圍的目光“唰”地全聚過來。不遠處，張磊的兩個跟班正端著餐盤吃飯，嘴里的米飯直接噴在餐盤里，其中一個戳了戳同伴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卻藏不住驚：“那不是宋飛嗎？他居然敢買豪華套餐？”

宋飛沒管這些目光，把飯卡往刷卡機上一放：“滴——扣款 28元。”清脆的聲響像在宣告什么，接過李阿姨遞來的餐盤，瓷盤沉甸甸的，紅燒肉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這時，淡藍色面板又跳了出來，機械音同步響起：【檢測到宿主突破消費束縛，踐行“隨心而行”準則——觸發臨時任務：食堂消費豪華套餐】

【任務要求：成功食用豪華套餐（不可浪費）】

【任務獎勵：現金 10000元，高級格斗術（即時傳輸）】

宋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肥而不膩的肉在舌尖化開，醬汁裹著米飯滑進胃里——這味道比他過年回家吃的肉還香，以前他連想都不敢想。

對面桌的同學還在偷偷看他，有人悄悄摸出手機，鏡頭對著他的餐盤。宋飛沒像以前那樣渾身發僵，反而抬頭沖那人笑了笑。偷拍的同學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揣回兜里，耳根都紅了。

吃到一半，他瞥見張磊的兩個跟班還在盯著他，眼神里滿是不服氣，可沒一個敢過來找茬。

宋飛舀了一勺菌菇湯，溫熱的湯滑進胃里，暖意順著食道往上爬，連胸口的憋悶都散了些——原來“任性”不止能保護自己，還能讓他活得這么痛快。

面板上的任務進度跳著：【任務“食堂消費豪華套餐”進度（50/100），請宿主繼續完成】宋飛咬了一大口糖醋魚，酸甜的汁水流在嘴角。

一頓飯吃完，手機“嗡嗡”震了兩下。宋飛點開短信，屏幕亮得晃眼：“您尾號 8876的銀行卡入賬 10000元，余額 69022元。”

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氣流突然從頭頂灌下，無數格斗技巧像電影快放似的在腦海里閃，直拳要扣住手腕發力，側踢得穩住膝蓋重心，連格擋時怎么避開對方手肘的破綻，都清晰得像練過千百遍。

宋飛下意識攥了攥拳頭，指關節發出輕微的“咔嗒”聲，手臂肌肉繃緊時，能明顯感覺到比剛才更足的力氣。以前被張磊推搡時，他連躲都躲不開，可現在要是再有人敢動手，他說不定能穩穩擋回去。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泛著暖光。宋飛看了眼手機余額，嘴角忍不住往上揚——原來不用委屈自己的日子，這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