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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義莊夜驚魂

月頭剛過,月牙兒斜斜掛在墨色的云絮上,清輝透過稀疏的槐樹葉,在義莊的青石板上篩下斑駁的碎影,風一吹就晃,像滿地爬的鬼影。

林舟縮在供桌下,指甲深深掐著掌心才沒讓牙齒打顫。他穿來這僵尸橫行的世界已快半月,前幾日跟著一隊趕尸匠想混口飯吃,沒成想昨夜路過亂葬崗時撞上了“起尸”,尸隊里最老的那具銅甲尸破了鎮尸符,趕尸匠老陳為了護他,被銅甲尸一爪子拍斷了脊梁,臨終前只來得及把他往義莊的方向推,喊了句“找九叔”。

“吱呀——”

義莊那扇朽壞的木門突然被風推開條縫,冷風裹著股濃得化不開的尸臭味鉆進來,吹得供桌上的長明燈“噼啪”跳了兩下,焰光陡然暗下去半截。林舟屏住呼吸,眼尾余光瞥見供桌腿邊的陰影里,有什么東西正拖著“沙沙”的聲響往屋里挪。

那聲響很慢,卻帶著股說不出的滯澀感——不是活人的腳步聲,倒像是有人穿著濕透的布鞋,在泥地里一步一黏地走。他想起老陳說過,剛起尸的僵尸還沒開智,行動遲緩,可一旦吸了生人陽氣,就會變得兇戾無比。

供桌的縫隙里,一只青黑色的手先探了進來。那手的指甲又尖又長,泛著烏沉沉的光,指縫里還掛著沒擦干凈的腐泥,指尖刮過青磚地面時,竟劃出了細細的白痕。緊接著,半個腦袋露了出來,額頭貼著張早已褪色的黃符,符角被風吹得翻卷,露出下面那張青紫腫脹的臉——正是昨夜尸隊里,跟在銅甲尸后面的那具普通僵尸。

它顯然是循著活人氣味追來的。

林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在供桌下胡亂摸索,摸到個冰涼堅硬的東西——是老陳塞給他的那柄桃木小劍。劍身不過巴掌長,是用百年桃木心削的,老陳說對付普通僵尸夠用,可他手心里全是汗,捏著劍的手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僵尸慢吞吞地挪到供桌前,歪著腦袋像是在找什么,青黑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淌,滴在地上“啪嗒”一聲。林舟死死盯著它額上的符,想起老陳教的法子:“對付沒破符的僵尸,要么用墨斗線纏它四肢,要么……要么就把符揭了再補張新的鎮尸符。”

可誰他媽敢去揭啊!

他正急得發懵,忽聽后院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用斧頭劈在了木頭上。僵尸的動作猛地一頓,僵硬地轉過頭,朝著后院的方向“嗅”了嗅,喉嚨里的“嗬嗬”聲更急了些,竟轉身往后院挪去。

林舟趁機松了口氣,剛要從供桌下爬出來,又聽見后院傳來個清朗的男聲,帶著點不耐煩:“英叔讓你劈柴,你倒好,劈三下歇半炷香,是等著僵尸來幫你劈?”

緊接著是個少年的嘟囔聲:“秋生哥你別嚇我……我這不是天黑看不清嘛……”

林舟眼睛一亮——九叔!是老陳讓他找的九叔!九叔在這義莊!

他剛要喊出聲,后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跟著是秋生的驚喝:“小心!是僵尸!”

林舟心一緊,也顧不上害怕了,攥著桃木小劍就從供桌下鉆出來,往后院沖。后院的月光比前院亮些,他一眼就看見院角立著個穿道袍的年輕道士,手里正捏著張黃符往僵尸額上拍,正是剛才說話的秋生。而那具追來的僵尸正張著嘴往前撲,指甲離秋生的脖子只剩半尺遠。

“看劍!”林舟想也沒想,舉著桃木小劍就朝僵尸后心扎去。

桃木劍撞上僵尸的腐肉時,發出“噗”的一聲悶響,僵尸渾身一顫,動作竟真的遲滯了一瞬。秋生趁這功夫往前一遞手,黃符“啪”地貼在了僵尸額上。

“敕令!鎮!”秋生低喝一聲。

僵尸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直挺挺地往后倒,“咚”地砸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秋生松了口氣,轉頭看林舟,皺著眉問:“你是誰?怎么會在義莊?還帶著桃木劍?”

林舟這才覺出后怕,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忙指著地上的僵尸喘著氣說:“我……我是跟著趕尸匠老陳來的……昨夜銅甲尸起尸……老陳讓我來找九叔……”

他話還沒說完,堂屋的門簾被人掀開,一個留著山羊胡、穿著深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走了出來,手里還端著個羅盤。道士的眼神掃過地上的僵尸,又落在林舟身上,眉頭微蹙:“老陳?是湘西的陳老三?”

林舟忙點頭:“是!是陳老三!九叔?您就是九叔?”

九叔沒答,蹲下身看了看僵尸額上的符,又捏著羅盤繞著僵尸走了半圈,羅盤的指針轉得飛快。他站起身時,臉色沉了沉:“不對,這僵尸身上有銅甲尸的氣。陳老三怕是已經遭了難,這僵尸是被銅甲尸的戾氣引著來的——銅甲尸離這不遠了。”

秋生和剛從柴房鉆出來的少年(想必是剛才嘟囔的那個)都變了臉色。林舟更是心頭發涼——銅甲尸比普通僵尸兇十倍,老陳就是被它殺的,要是它真追來了,這義莊能擋得住?

九叔卻沒再多說,只對秋生道:“把這僵尸拖去義莊后屋鎮好,用墨斗線纏三層。”又轉頭看林舟,“你跟我來堂屋,說說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舟跟著九叔往里走時,聽見秋生在身后跟那少年小聲嘀咕:“銅甲尸……這下麻煩了……英叔怕是又要熬夜畫符了……”

堂屋的長明燈還亮著,九叔讓林舟坐在凳上,倒了杯熱茶遞給他。林舟捧著熱茶暖著手,才慢慢把昨夜的事說清楚——老陳帶的尸隊路過亂葬崗時,銅甲尸突然掙斷了鎖鏈,老陳讓他往義莊跑,自己留在后面擋著,他跑了半夜才摸到這義莊,剛躲進供桌下,就被這具僵尸盯上了。

九叔聽完,嘆了口氣:“陳老三跟我有過一面之緣,是個實誠人……可惜了。”他指尖敲了敲桌面,“銅甲尸已開了靈智,記仇得很,它殺了陳老三,又引著這具僵尸來義莊,怕是已經盯上你了。你今夜不能走,留在義莊,等明日我去亂葬崗看看,要是能找到銅甲尸的蹤跡,也好早作準備。”

林舟忙點頭——他現在哪敢走,有九叔在義莊,總比自己在外頭被銅甲尸追著跑強。

可他剛放下心,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咯咯”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門板。

九叔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不好!不止一具!”

秋生和那少年也舉著桃木劍沖了進來,秋生急道:“英叔!院門外……院門外好多黑影!都在往門上撞!”

九叔抓起墻角的銅錢劍,沉聲道:“拿符!準備墨斗!是銅甲尸引著亂葬崗的僵尸過來了!”

林舟手里的茶杯“哐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跑到門邊往外看,只見義莊的木門被撞得“哐哐”響,門板上影影綽綽全是青黑色的手,指甲刮在木頭上的“沙沙”聲混著僵尸的“嗬嗬”聲,密密麻麻地裹了過來,連月光都被擋得暗了大半。

而遠處的亂葬崗方向,隱隱有一道黑影正站在坡上,在月光下泛著銅色的光——正是那具殺了老陳的銅甲尸。它像是在看戲似的,一動不動地盯著義莊,喉嚨里偶爾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每嘶吼一聲,院外的僵尸撞門就撞得更兇。

九叔捏著銅錢劍走到門邊,看著門板上不斷出現的凹陷,沉聲道:“秋生,去搬糯米!文才,拿墨斗線纏門框!”他頓了頓,看向林舟,“你去灶房把那桶黑狗血端來——今夜這義莊,怕是要熱鬧了。”

門板“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

林舟深吸一口氣,轉身往灶房跑。他知道,今晚這關,怕是沒那么容易過了。而那坡上的銅甲尸,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和僵尸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李逸在僵尸世界已然度過了一些時日,他的茅山術法在不斷的磨礪中漸趨熟練,那些最初只能勉強施展的符篆,如今也能運用得得心應手。這一日,李逸聽聞了一個詭異的傳聞——距離小鎮百里之外,有一座荒廢已久的古村,每至深夜,便有奇異的聲響傳出,時常伴有磷火閃爍,更有人曾目睹身形怪異的黑影出沒。

李逸本就對這類神秘之事充滿好奇,加之他也想借此機會進一步提升自己應對僵尸鬼怪的能力,便毅然決定前往古村一探究竟。他背上裝滿符紙、桃木劍、八卦鏡等法器的行囊,手持羅盤,踏上了這未知且危險的旅程。

經過了大半天的跋涉,李逸終于抵達了古村。村口,一座破敗不堪的牌坊歪歪斜斜地矗立著,上面刻著的村名早已模糊不清。踏入村子,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殘垣斷壁,雜草叢生,荒蕪的景象讓人倍感凄涼。

李逸小心翼翼地走進村子,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忽然,一陣陰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就在這時,羅盤上的指針開始瘋狂地轉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李逸心中一驚,知道危險正在步步逼近。

他迅速抽出桃木劍,將一張鎮邪符貼在劍身上,警惕地環顧四周。只見村子的角落里,緩緩走出幾個身形佝僂的身影,它們行動遲緩,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聲。李逸定睛一看,心中一沉,這些正是他最不愿遇到的——僵尸!

為首的是一只身著清朝官服的綠眼僵尸,它的指甲猶如利刃,長達數寸,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在它身后,還跟著幾只黑眼僵尸,它們雖然實力稍遜,但數量眾多,同樣不容小覷。

李逸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口中念念有詞,施展起茅山御劍術。桃木劍在他的操控下,如一道閃電般向綠眼僵尸刺去。綠眼僵尸察覺到危險,猛地側身躲避,桃木劍擦著它的身體劃過,在它的官服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黑眼僵尸們見狀,紛紛張牙舞爪地向李逸撲來。李逸不慌不忙,將手中的八卦鏡高高舉起,口中大喝:“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急急如律令!”八卦鏡頓時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照得黑眼僵尸們連連后退,發出痛苦的嘶吼。

趁著這個機會,李逸迅速從行囊中掏出數張符紙,用力一甩,符紙如同暗器一般向僵尸們飛去。每張符紙都準確無誤地貼在了僵尸的身上,瞬間燃起熊熊烈火,將它們燒得皮開肉綻。

然而,綠眼僵尸卻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它咆哮一聲,身形如鬼魅般向李逸撲來。李逸躲避不及,被它的利爪劃傷了手臂,鮮血直流。

李逸強忍著疼痛,心中暗自思忖:這綠眼僵尸的實力果然強大,看來不能掉以輕心。他決定改變戰術,不再與僵尸們正面交鋒,而是利用村子里的地形與它們周旋。

李逸轉身朝著村子里的一座廢棄房屋跑去,僵尸們在后面窮追不舍。進入房屋后,李逸迅速在門口和窗戶上貼上了驅邪符,然后在屋內布置起了一個簡易的八卦陣。

僵尸們追到房屋前,被門口的驅邪符阻擋住了腳步。它們憤怒地咆哮著,不斷地撞擊著房門和窗戶。李逸躲在屋內,緊張地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只黑眼僵尸猛地撞破窗戶,跳了進來。李逸眼疾手快,揮動桃木劍,將它的頭顱斬落。然而,更多的僵尸涌了進來,李逸陷入了苦戰。

在激烈的戰斗中,李逸漸漸感到體力不支,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必將性命不保。就在他感到絕望之時,突然,一道神秘的身影從房梁上飄落而下。

來人是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老者手中拿著一根古樸的拐杖,輕輕一揮,一道強大的氣流便將僵尸們震飛出去。

李逸見狀,心中大喜,連忙向老者求救:“前輩,救命啊!”老者看了李逸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年輕人,莫要慌張。有我在此,這些僵尸傷不了你。”

說罷,老者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的拐杖不斷揮舞,一道道光芒從拐杖中射出,擊中僵尸們。僵尸們在光芒的攻擊下,紛紛倒地,化作一灘血水。

短短片刻之間,所有的僵尸都被消滅殆盡。李逸長舒一口氣,心中對老者充滿了感激。他走到老者面前,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老夫無名無姓,你就叫我玄風吧。我看你對茅山術法頗為精通,想必是茅山弟子?”李逸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晚輩李逸,是茅山派的俗家弟子。”

玄風微微頷首,說道:“不錯,不錯。茅山術法博大精深,你能有如此造詣,實屬不易。不過,這僵尸世界危險重重,你還需多加修煉,才能在這亂世中自保。”

李逸虛心受教,向玄風請教了許多關于術法修煉和僵尸鬼怪的問題。玄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李逸受益匪淺。

在與玄風的交談中,李逸得知,這座古村曾經是一個繁榮的村落,但多年前,這里突然發生了一場離奇的災難,所有的村民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只留下了這座荒廢的村子。從那以后,這里便時常有僵尸和鬼怪出沒,成為了一個人人畏懼的恐怖之地。

李逸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決定深入調查這場災難的真相。玄風看出了李逸的心思,他提醒李逸:“這場災難背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其中的危險超乎你的想象。你若執意要查,務必小心謹慎。”

李逸點了點頭,說道:“前輩放心,晚輩定當小心。無論多么危險,我都要揭開這場災難的真相,還那些無辜村民一個公道。”

玄風見李逸心意已決,便不再阻攔。他送給李逸一本古樸的秘籍,說道:“這本秘籍中記載了一些高深的術法和降妖除魔的心得,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李逸接過秘籍,心中感激不已。他再次向玄風道謝,然后告別了玄風,繼續在古村展開調查。

李逸在古村的廢墟中四處尋找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他終于在一座破舊的祠堂里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祠堂的墻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案,李逸憑借著自己對茅山術法的了解,逐漸解讀出了這些符號和圖案的含義。原來,多年前,這座古村曾經遭到了一股邪惡勢力的襲擊。這股邪惡勢力妄圖利用村民們的靈魂來煉制一種邪惡的法器,以達到統治天下的目的。

村民們奮起反抗,但他們的力量太過弱小,根本不是邪惡勢力的對手。最終,所有的村民都被殘忍地殺害,他們的靈魂被禁錮在了這座古村,無法超生。而那些被煉制的邪惡法器,就被藏在了古村的某個角落。

李逸得知真相后,心中憤怒不已。他決定找到那些邪惡法器,將它們摧毀,以解救被困的村民靈魂。然而,要找到這些法器談何容易,古村如此之大,法器又被隱藏得如此之深。

就在李逸感到無從下手之時,他突然想起了玄風送給他的那本秘籍。他連忙翻開秘籍,仔細研讀起來。在秘籍中,他發現了一種名為“尋靈術”的術法,這種術法可以幫助他感知到靈魂的存在,從而找到那些被隱藏的法器。

李逸大喜過望,他按照秘籍上的記載,開始修煉“尋靈術”。經過一番艱苦的修煉,李逸終于掌握了“尋靈術”的精髓。

他運用“尋靈術”,在古村的每一個角落仔細搜尋。終于,在村子的地下深處,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邪惡氣息。李逸順著這股氣息的方向走去,來到了一座隱藏在地下的密室前。

密室的大門緊閉,上面刻滿了各種防御法陣。李逸深知這些法陣的厲害,他不敢貿然行動。他靜下心來,仔細觀察著法陣的紋路和運轉規律,試圖找到破解之法。

經過一番深入的研究,李逸終于發現了法陣的破綻。他集中精力,施展茅山術法,向法陣的破綻處發動攻擊。隨著一陣光芒閃爍,法陣終于被破解,密室的大門緩緩打開。

李逸小心翼翼地走進密室,只見密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石臺,石臺上放著幾件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法器。這些法器造型詭異,上面刻滿了各種邪惡的符文,讓人不寒而栗。

李逸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準備摧毀這些法器。然而,就在他觸碰到法器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法器中涌出,將他擊飛出去。

李逸重重地摔倒在地,口吐鮮血。他心中大驚,沒想到這些法器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就在他感到絕望之時,突然,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神秘的聲音:“想要摧毀這些法器,就必須借助天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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