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堂口只有柳爺一個仙家,會很累的。其他仙家們都會主動來找你的,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堂口充盈了,香火才會越來越旺盛。”
張福生又忠告了幾句。
“咱們做弟馬的,一定要心存善念,積累福報。切莫為了貪欲走不歸路。到時不僅壞了仙家們的修為,連咱們自己,也會落得不得善終的后果。你定要再三切忌!”
何渺的面容極為嚴肅,五官也跟著繃緊起來。
她重重點頭,朝張福生保證道,“我知道這里面的規矩,不會壞了的。”
見何渺如此上道聽話,張福生欣慰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柳爺的弟馬!就是有覺悟!”張福生大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該回去了。何渺,若是遇到了什么難事,盡管來找我。”
“好,張先生,麻煩你了。”
“哎,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張福生笑著擺了擺手。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錢玉芬忽然從小臥室走了出來,連忙喊著張福生。
“張先生,您先等一下。”
張福生聽到后,連忙止住腳步,疑惑的朝錢玉芬的方向看去。
錢玉芬大步走到他的眼前,將手中的紅包塞到了張福生的手里。
“你們幫忙立堂口要花費不少心思,這個紅包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何渺用余光粗略的瞄了眼錢玉芬手中的紅包。
嗯,很厚,約莫著有個一萬左右。
張福生見狀,連忙推手拒絕,“不行不行,這是我應當做的,怎么能收了呢?況且,給柳爺的弟馬立堂口,也是我的福氣。”
“不行,你必須收著。”錢玉芬態度極為強硬,直接將紅包塞到了他的懷中。
別家的出馬弟子幫忙立堂口都是要收費的,即便是看在柳翊寒的面子上幫忙,她們也不能貪這個小便宜。
畢竟,做這個實在是太費紅buff了。
張福生見實在是推脫不過,只好硬著頭皮接了過來。
“那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好好好,張先生,您慢走啊。”
劉春樹帶著張福生離開了。
何渺和錢玉芬也送到門口,直到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后,這才回到了屋子。
還沒等何渺朝錢玉芬寒暄兩句呢。
錢玉芬直接動起手來。
粗壯又布滿老繭的小手,不斷地拍打著何渺的身子。
即便是疼痛難耐,何渺也不敢躲避半分。
她知道,錢玉芬打幾下便會停下手。
況且,她心里也清楚,錢玉芬是為何打她。
“你這死孩子,怎么那么皮呢?大白天的不回來,非要晚上回來。這幸虧有張先生幫忙,要是你真的出了意外怎么辦?難不成真要剩下我老婆子一個人?”
聽到錢玉芬的這番話,何渺心里泛起酸楚。
整個家里,只剩下她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了,不論少了誰,另一方都難受的不行。
何渺愧疚的垂下頭去,朝錢玉芬道起歉來,“奶奶,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敢了。”
聽到此話后,錢玉芬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無奈的長嘆口氣。
“孽啊!這都是老何家的孽啊!我真是沒想到,竟會落在了你的身上。”
錢玉芬其實是在心疼何渺。
她還上著學,還沒有結婚,如今卻成了出馬弟子。
這若是在不信鬼神的那群人眼里,她就是個瘋子。這日后,她該怎么嫁出去啊!
一時之間,錢玉芬頭疼不已。
何渺瞧著她這副難受的模樣,也猜出了錢玉芬心中所想,她剛要開口安慰她時,卻忽然感覺到后背傳來一陣酸痛感。
這疼痛宛如被錐子狠狠的扎了一下,疼的何渺忍不住低呼一聲,冷汗直冒。
聽到此聲音的錢玉芬也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擔憂的看向何渺。
“小渺,你怎么了?”
“奶奶……我沒事。”何渺皺緊眉頭,忍著身上的疼痛,生生的從齒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為防止錢玉芬擔心,她還艱難的扯出了一抹微笑。
何渺再清楚不過了,柳翊寒絕對是聽出了她們祖孫二人話中的意思,誠心懲罰她呢!
想到這里,何渺心里氣呼呼的,并暗罵了幾句。
“小渺,你是不是身子還難受?要不先進屋休息會,等我做好飯叫你起床吃飯。”
“行。”何渺點頭應下。
她扶著依舊發疼的腰,扭扭捏捏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并躺在了床上。
她原本就想著躺一會的,等好受些去幫錢玉芬洗菜,卻沒想到,竟在不知不覺間,合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在夢中。
何渺身處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中。
她無論怎么走,周圍的環境始終都沒改變半分。
“奇怪,這是哪里?”就在她忍不住嘟囔了一聲后。
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陣清冷熟悉的聲音。
“何渺。”
何渺被驚了一跳,渾身猛地一顫,并疑惑的扭頭朝后看去。
只見她的身后,正立著一位身著黑色古代長袍的男人,兩條金絲繡成的蟒蛇,順著他的胸口處一直蔓延到袖口。
尤其是那兩雙黑色蛇眼,眼尾上挑,栩栩如生,好似活的一般。
男人身姿頎長,面容硬朗,皮膚白皙。深邃的眉眼下是高挺鼻梁。殷紅的薄唇微抿著。
衣服黑金配色,凸顯的男人高貴又神秘。
那雙狹長的紅色眼眸緊緊的注視著何渺,漆黑的眼眸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男人的模樣,加上他這副打扮和氣質,完全就是妥妥的古典高貴美男。
若不是他身上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何渺恐怕會立馬陷入進去。
好在她的頭腦還算清醒,粗略的將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心里有些猜疑。
“你是……柳翊寒?”
“正是本座。”
柳翊寒昂起下巴,清冷的眼尾處噙著一抹笑意,“你還算有眼力見。”
何渺并沒有理會他這句話,相反的,她怎么也相信不了,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想要殺死她的,粗壯大黑蟒?
柳翊寒也瞧出了何渺的神色,他微微蹙眉疑惑問道,“何渺,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本座?”
何渺微微一驚,略微有些無措的生咽了口口水。
“沒……沒有,您看錯了。”她十分狗腿子的回答著。
可柳翊寒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深沉的眸子瞬間變冷,他輕張薄唇,朝她用著命令的口吻。
“何渺,本座命令你說。”
他的眉宇間凝聚著些許的煩躁。
聽到此話后,何渺睜大眼,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那我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