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尹喬伊一個人重新來到了那片彼岸花花海，那里還是有很多警員守著。她不能去現(xiàn)場，于是她走到了山的另一邊，尹喬伊蹲下來拿了一小塊泥土。

她輕輕一抹，泥土很軟，甚至她腳下的土陷了進(jìn)去，這幾天乃至這幾個星期天氣都很炎熱，沒有下過雨，這說明…

泥土很松軟。

尹喬伊想證實，她用力踢了一腳面前山上的土，沒過一會兒，面前的泥土全塌了下來，甚至山頂都有一點土滾了下來，她趕緊躲開。

…

到了景榮小區(qū)，顧延臻敲了敲張沫家的門。

一個年輕的女孩打開了門，看見門口的兩人嚇了一跳：“有事嗎？”

蘇止零拿出警察證展開：“警察，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女孩讓了一條道：“進(jìn)去吧。”

顧延臻和蘇止零坐在了沙發(fā)上，張沫給他們兩人倒了兩杯茶遞了過去，然后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你是張沫嗎？”顧延臻道。

張沫點了點頭：“是，你們想問一些什么？有誰出事了嗎？”

“顧盼盼還記得嗎？”

“記得，找到盼盼了嗎？”張沫十分震驚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

顧延臻盯著張沫，不放過每一個表情：“找到了。”

張沫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又歸于平靜，還是被顧延臻捕捉到了。

“你還記得五年前暑假也就是她失蹤前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顧延臻道。

“我記不太清了，我們當(dāng)時那段時間關(guān)系很好，不過有幾天我在相親，沒有跟她聯(lián)系，后面她爺爺就報警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顧延臻總感覺她有事瞞著，但是沒有證據(jù)，只好和蘇止零離開回警局。

“再回一趟現(xiàn)場，我感覺有問題我們沒發(fā)現(xiàn)。”顧延臻握著方向盤道。

…

到了彼岸花花海，顧延臻和蘇止零在現(xiàn)場亂逛了起來。

“顧隊，來這里干什么？”蘇止零不理解她們到處亂逛的行為。

顧延臻剛要回答，看到了遠(yuǎn)處有一個人，大喊道：“誰在那？！”

顧延臻跑了過去，尹喬伊轉(zhuǎn)頭：“尹喬伊，你怎么在這？”

“顧隊？”尹喬伊根本沒有想到顧延臻會到這里，反應(yīng)過來后，指了指地上的土：“這個土有問題，我懷疑死者可能是自殺。”

顧延臻十分不理解，一個女孩返回現(xiàn)場還是第一發(fā)現(xiàn)者：“為什么？”

“我認(rèn)為死者死于4-5年前，因為彼岸花花開的時間就是4-5年，而且我剛剛發(fā)現(xiàn)這里土十分松軟，死者肯定有機(jī)會在挖坑后躺進(jìn)去然后利用這座山把自己埋了。”尹喬伊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顧延臻更不理解了：“不至于吧，就算這座山的土再松軟也不至于把自己活埋吧？”

“可是…”

“趕緊回去吧，我們會盡力抓到兇手的，你的想法我們也會采納的。”顧延臻催尹喬伊回去，尹喬伊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尹喬伊離開后，蘇止零詢問顧延臻：“顧隊，你覺得她說的可能嗎？”顧延臻搖了搖頭：“我認(rèn)為不一定，但是也不是一定沒可能。”

圍著山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顧延臻發(fā)現(xiàn)了一雙女性涼鞋，鞋子十分破舊，他戴上了手套，蘇止零拿出了證物袋，他將鞋子放了進(jìn)去。

“帶回去給肖霞，隨便叫張沫來一趟警局。”顧延臻道。

“我們不是剛從她家出來嗎？”

“我們不能錯過每一個可能。”顧延臻看著她。

“好，顧隊。”

…

沒過一會兒，張沫就到了警局。

張沫坐在了審訊室，對面坐著蘇止零和劉海燕。

“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劉海燕道。

張沫搖頭：“不知道。”隨后慌張的改口：“難道盼盼出事了嗎？！”

劉海燕點頭：“沒錯，她死了，我們懷疑她的死跟你有關(guān)。”

“什么？”張沫十分疑惑。

蘇止零從一旁拿來了一張圖片，上面是剛才和顧延臻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那雙鞋子：“這雙鞋子是你的吧？”

張沫低下了頭：“不是。”

見她不承認(rèn)，劉海燕說道：“這雙鞋子是40碼的，我們在顧隊去你家詢問情況的時候去過顧盼盼家，很明顯她的鞋碼只有38，而這雙鞋卻有40碼這是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張沫道。

“行，你不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鞋碼是40吧？”劉海燕繼續(xù)說道。

張沫突然就開始笑：“只憑一雙鞋子就認(rèn)為我殺了人嗎？你們警察就是這樣破案的？”

蘇止零嘆息：“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你是殺害顧盼盼的兇手，但是我想你知道顧盼盼死亡的真相對吧。”

張沫震驚了一瞬，但隨即恢復(fù)正常：“我怎么會知道。”

“顧盼盼是自殺，對嗎？”劉海燕說這句話的時候盯著張沫的眼睛，嘗試看出什么端倪來。

張沫的手一顫。

“我們在顧盼盼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彼岸花種子，她家中也有很多悲觀且抗抑郁的書。”蘇止零道。

“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們就要判我協(xié)助自殺嗎？就要懷疑我埋了她嗎？”

“你怎么知道她被活埋？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這件事。”劉海燕的眼睛瞇了瞇。

張沫明顯慌了：“你們說了她尸體上有彼岸花種子啊，很難猜嗎？”

劉海燕嘆了一口氣：“你應(yīng)該看得到墻上的字吧。”

張沫看了過去。

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yán)

張沫還是不說話。

“顧盼盼在興華KTV旁的一座山腳挖了一個坑，在附近撒下大量的彼岸花種子，躺下去后，因為那里的土質(zhì)松軟，又加上那年暑假BH市常常地震，顧盼盼還用力地踹下去，導(dǎo)致山體滑落，完成了一個人很難完成的自殺行為。”

“如果你還是沒有想說的，24小時到后你就會被釋放。”劉海燕說道。

等到兩人要離開審訊室時，張沫開口了。

“我也想過阻止，但是她還是堅決要做。”

兩人聽到之后坐回了椅子上，“她告訴了我她的想法，也就是你們說的，我認(rèn)為不可能做得到，那天還跟她大吵了一架，她跟我說她一定會成功的，我還覺得可笑。可是連續(xù)3天沒有聯(lián)系到她，她爺爺甚至還報了失蹤案，我才知道她成功了。”

“為什么不報警？”劉海燕問。

“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我不要。”

“這就是你瞞了五年的原因？”劉海燕道。

張沫點了點頭。

…

市局食堂。

顧延臻，蘇止零，劉海燕和沈番四個人一起吃晚飯，“我總覺得怪怪的。”蘇止零道。

“說來看看。”顧延臻道。

“你說那個尹喬伊為什么會知道顧盼盼是自殺，很多細(xì)節(jié)我們都沒有跟她說過，讓我總感覺她也知道些什么，但是顧盼盼和她沒有交集，張沫也沒有。”蘇止零道。

“誰啊，那個報案的？”劉海燕問道。

蘇止零點了點頭，“也對，只通過彼岸花花海和土質(zhì)的松軟程度不至于就判定為自殺。”顧延臻思考片刻說道。

“選在這么偏僻的地方聚會，又恰好聽說過這個地方有一片彼岸花花海，還恰好在滿滿一大片彼岸花叢中發(fā)現(xiàn)了尸骨，甚至后面還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顧隊。”蘇止零看著顧延臻道。

顧延臻點了點頭：“是太巧了。”

沈番說：“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非要在這說，吊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