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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色驚變

子時剛過,天闕幫總壇的演武場火光沖天,火把如赤龍蜿蜒,映得幫眾們面容猙獰。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焦糊的氣息,寒鴉高立于石臺之上,玄鐵面具在火光中泛著幽藍冷光,面具裂隙間透出他扭曲的五官。他振臂高呼,聲如驚雷:“玄影暴戾無道,勾結朝廷殘害兄弟!今夜,隨我誅滅奸佞,重振天闕!”叛軍嘶吼聲震天動地,刀鋒映著火光,如一片血色汪洋。青璃藏身于暗閣檐角,攥緊母親留下的玉佩,云紋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映出她緊蹙的眉頭。下方人群中,一名叛軍頭目正將虎符殘片嵌入機關——那正是她昨夜藏入密信的物件!她心頭劇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寒鴉竟已與朝廷玄鐵軍勾結?忽有勁風襲來,她側身一閃,鬼刃的匕首擦過耳畔,寒氣凝成一縷血珠:“幫主有令,隨我去地牢。”

地牢陰寒刺骨,霉味與鐵銹氣息混作一團,玄影端坐于刑架前,手中把玩著半枚虎符,正是青璃密信中夾帶的那片。他抬眼望向被鎖鏈禁錮的叛徒,聲音冷如玄冰,卻隱含一絲疲憊:“說,寒鴉與玄鐵軍的交易。”叛徒吐出一口血沫,嗤笑道:“幫主中毒已深,若無解藥,三日內必成廢人!寒鴉大人早與昭明帝……”

話音未落,玄影袖中暗器疾射,如流星貫月,叛徒咽喉迸出血花。他起身拂袖,黑袍掠過青璃身側,留下一句:“去西廂暗格,取《云紋譜》。”青璃怔立原地,瞥見他掌心隱有黑氣蔓延——那正是劇毒發作的跡象。她鼻尖忽嗅到一絲異香,似腐葉又似檀木,那是蝕骨蠱特有的氣息,心頭驟然一緊。

西廂書房,青璃撬開暗格,泛黃的《云紋譜》赫然入目。圖譜末頁竟繪著天闕幫地下密道圖,而所有標記處,皆綴以母親玉佩上的云紋!她正欲細看,窗外忽傳來廝殺聲。火光驟亮,叛軍已殺至門前!門板被劈開的剎那,青璃瞥見為首者竟是血鯊堂堂主——他左眼纏著繃帶,正是三日前被玄影懲戒之人。

“青璃!快走!”鬼刃破門而入,匕首劈開襲來的暗箭。他肩頭中箭,血染玄衣,卻仍護著青璃躍出窗欞。廊下,玄影與寒鴉已對峙而立。寒鴉面具碎裂,露出扭曲的面容,眼中血絲密布如蛛網:“你早該死了!這毒,是昭明帝賜的‘蝕骨蠱’!”他手中毒瓶擲出,玄影旋身避開,黑袍翻涌如墨浪,卻因毒氣侵體動作稍滯。青璃趁機將《云紋譜》塞入懷中,瞥見譜末一行小字:“云紋鎖龍脈,虎符啟玄機——前朝秘藏,可撼山河。”她猛然抬頭,遠處山巔火光驟亮,玄鐵軍黑甲如潮涌來!昭明帝的冷笑聲透過信鳶傳來:“天闕覆滅,龍脈現世……朕要這江湖,從此姓趙!”

玄影長嘯一聲,袖中暗器如暴雨傾瀉,叛軍陣腳大亂。他攬過青璃躍入密道,鬼刃斷后,血刃斬斷追兵。密道深處,青璃點亮火折,壁上云紋與玉佩紋路竟完全契合!她指尖撫過石壁,忽覺紋路凹凸有律,似暗藏某種密碼。她突然頓悟:母親臨終所言“真相”,莫非指前朝遺留下的龍脈秘藏?而玄影家族滅門、自己身世,皆與此有關?火折搖曳間,她瞥見鬼刃后背箭傷滲出的血已呈暗紫——那箭,竟淬了毒!

地動山搖,密道出口處,玄鐵軍已掘地而入。玄影將青璃推向暗門,自己卻轉身迎敵,黑袍染血,如浴火鳳凰。他掌心黑氣驟盛,竟以劇毒反噬之力,硬撼玄鐵軍先鋒!青璃淚眼朦朧,卻見他喉間涌出黑血,仍嘶吼著:“璃兒,活下去……”密道崩塌之聲逼近,青璃被鬼刃拽入暗門,身后傳來玄影最后的傳音:“龍脈密鑰,在……云紋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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