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在地下室翻出母親的遺物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本發(fā)黃的筆記本。

她隨手翻開第一頁：

【1998年冬，江明庭來看我，說他弟又失蹤了。】

【可我只關心他有沒有帶我愛吃的桃罐頭。】

書頁“啪”地合上。

“江明庭...那是江老爺子的名字。”

她腦子里冒出一個荒謬的結論：

“我媽不是一開始就愛上我爸的...她，是先和我爺談的？”

江聿川走進來，身上帶著地下室的味道。他遞來一份文件，語氣比他外套還沉。

“這是你媽當年住院時的心理評估。她那次進精神病房...不是抑郁。”

沈瓷低頭看著資料頁，紙張微顫。

“她提交了一份記憶澄清陳述。說她當年在江家遭遇的事情...記錯了。”

“誰簽的證人？”

“江明庭。”江聿川低聲說。

沈瓷整個人像被凍住。

“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掉進泳池，是誰救的你？”

她眼神空了一秒。

“你一直以為，那是江聿河。”他聲音輕飄飄，

“但不是。”

沈瓷抬起頭。

“是我。”他看著她，

“救你的人是我。”

“可你那時候沒告訴我名字。”她說，

“你只說了一句...”

“我是你的小朋友。”他替她接下去。

沈瓷呼吸亂了節(jié)拍：“那你為什么整成你哥的樣子？”

“因為你喜歡的，不是我。”

“你喜歡的是那個救你的人，但你以為那是江聿河。那我就只好變成江聿河。”

沈瓷退了一步：“你瘋了。”

“是啊。”

他聲音低啞，“我為了你，瘋了十年。”

“可我現(xiàn)在是你前嫂子。”她提醒他。

“那又怎樣。”他走近，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我愿意重頭做你親哥，然后偷偷愛你一輩子。”

...

江家資料室的燈亮著。江老爺子翻著一沓資料。而他對面江聿河，面無表情。

“她死了以后，你不該動她的記錄。”江聿河聲音冷冷地說。

但江老爺子語氣平靜：“她的記憶寫著最早的那個人是我弟，但她愛的人，不是你。”

江聿河咬著牙問：“那你把她記憶拿去用在我身上？讓我以為我才是她的...”

“你不是她的孩子。”老爺子放下資料，

“我是她的遺憾，但沈瓷，是她唯一承認過的孩子。”

江聿河手一松，文件散落在地。

那張熟悉的檢測報告暴露在燈光下：

【江聿河（樣本B）與沈瓷親緣指數(shù)：0%】

他站在那兒，久久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