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壓在五行山的第三年，終于在驚蟄那天聞到了蓮花香。哪吒坐在山尖的桃樹上，把剝好的桃核一顆顆彈進我嘴里：“觀音說，要等個東土來的和尚救你。“

山縫里滲進的雨水混著他的血，去年他為護我打上天庭，被二郎神的狗咬掉了塊肩胛骨。我舔舔他手腕上未愈的傷口：“哥，你本是天庭正神，何必......“

“閉嘴。“他突然把乾坤圈塞進我手里，那圈上還留著他常年握持的溫度，“當年敖丙為我剜龍心，如今換我護你。記住，等你出來那天，就去鷹愁澗找匹白馬，那是敖閏的三太子變的——咱們欠龍族的，總要慢慢還。“

山腳下傳來玄奘的誦經聲時，我攥著乾坤圈的手心已沁出了血。哪吒最后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極了當年陳塘關前，敖丙把龍丹塞進我嘴里時的模樣。后來我才知道，他為換我五百年自由，自毀蓮花身，成了如來座前一盞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