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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劍煞!一腳踢出誅仙劍氣!

裁判的“開始”聲還在空氣中震顫,石猛那覆蓋著巖石皮膚的巨拳已經呼嘯著砸向我的面門。勁風壓得我眼皮都難以睜開。

“完了完了完了!”我腦子里只剩這三個字在瘋狂刷屏。身體比思考更快,幾乎是憑著挨打多年的本能,我一個狼狽至極的懶驢打滾,堪堪躲過這開碑裂石的一擊。拳風擦著我的頭皮掠過,帶走幾根寶貴的頭發。

“躲?我看你能躲到幾時!”石猛獰笑著,雙臂揮舞,再次撲來,像一臺人形推土機。擂臺就那么點大,我被他逼得左支右絀,活像一只在暴風雨里撲騰的耗子。

臺下的哄笑聲和倒彩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滾下去吧,林夜!”

“別丟人現眼了!”

“石猛,一拳送他回家吃飯!”

就連裁判看我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憐憫。蘇婉婉在臺下急得直跺腳,小臉煞白。

就在我再次驚險地避開一記掃腿,身子踉蹌倒退,后背快要撞上擂臺邊繩的瞬間——咯噔。

后腰猛地被某個硬物硌了一下。是那塊坑爹的、花了我五百大洋的破鐵片!

電光石火間,一個荒謬至極、堪稱自暴自棄的念頭蹦了出來:挨打前也得聽個響!臨死也要找個墊背的!用這破鐵片砸他一下,就算崩個口子,也算我五百塊錢沒白花!

求生(或者說挽尊)的本能驅動了我。我以這輩子最快的手速,猛地從后腰抽出那鐵片,也顧不上什么招式,借著身體旋轉倒退的勢頭,腦子里想著這半個月被瘋狂折磨訓練的踢腿動作,右腿如同繃緊的彈弓,猛地向上撩起!

不是用手扔,而是用了一個極其別扭、類似高踢腿的動作,腳尖竭力向上一勾,試圖將鐵片“踢”向石猛——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蠢的動作,沒有之一。

“給我中!”我內心發出絕望的吶喊。

意料之中,腳趾尖傳來踢到鐵板的劇痛。但意料之外的是,那鐵片并未如想象般飛出去砸向石猛,而是緊貼在我的鞋尖,仿佛黏住了一般。

緊接著,一股冰冷刺骨、卻又狂暴灼熱的詭異氣流,猛地從那鐵片中爆發,順著我的腳踝、小腿,瞬間沖遍全身!那感覺,像是血管里被強行灌入了冰碴子和熔巖的混合物,痛得我幾乎要慘叫出聲,卻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感奔涌而出!

“咻——!”

一道極細、極暗紅,仿佛凝固血線般的微光,自我腳尖一閃而逝,快得超越視覺捕捉的極限,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短暫的、扭曲空氣的痕跡。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聲輕微的、如同熱刀切過冷油的“嗤”聲。

撲向我的石猛,動作猛地僵住。他保持著前沖的姿勢,臉上猙獰的笑容凝固了。在他那堅不可摧、曾讓我絕望的巖石皮膚正中央,心臟位置偏上的地方,多了一個細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孔洞。

沒有流血,孔洞邊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結晶化質感,仿佛被某種極端恐怖的能量瞬間貫穿、灼燒、湮滅。

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個小孔,又抬頭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茫然和困惑。然后,他喉嚨里發出“咯咯”兩聲怪響,龐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向后倒去。

“咚!”沉重的身軀砸在擂臺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擂臺周圍,所有哄笑、嘲諷、倒彩聲,像被人用刀齊刷刷砍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全場,只剩下風吹過的聲音。

每一個人,裁判、觀眾、蘇婉婉,甚至包括我,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如同集體被石化的雕像。

發生了什么?

我……干的?

怎么干的?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著那個滑稽又別扭的高踢腿姿勢,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處理眼前這超現實的一幕。

就在這時,貼在我鞋尖的那塊鐵片,“嗡”地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鳴,仿佛帶著一絲……意猶未盡的慵懶?它自動脫離了我的鞋子,劃出一道微弱的暗紅弧線,“啪”地一聲輕響,精準地落回了我因震驚而微微張開的手中。

鐵片入手冰涼,卻與我掌心緊密貼合,一種難以言喻的血脈相連感油然而生。它仿佛是我手臂的延伸,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一個清晰無比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在我腦海炸開:

這玩意兒……跟我的踢技,簡直是天造地設的絕配啊!不,是這破鐵片強行把我的踢技提升到了它該有的配得上它的檔次!

就在我握著鐵片,心神激蕩,試圖理解這驚天逆轉的當口——

“嗡!!”

一股遠比剛才更加恐怖、更加古老、更加暴戾的無形波動,猛地以我手中的鐵片為中心,如同水波紋般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瞬間掃過整個擂臺,掃過體育館,掃向遠方……

……

城市另一端,一條僻靜的古玩街深處,一家名為“博古齋”的店鋪內室。

一位須發皆白、穿著絲綢睡袍的老人正躺在搖椅里小憩,手邊的小幾上放著一杯冒著裊裊熱氣的清茶。室內檀香裊裊,靜謐安詳。

突然!

“哐當!”老人手腕一抖,碰翻了旁邊的茶盞,溫熱的茶水潑了他一身,但他卻毫無所覺,猛地從搖椅中驚坐而起!

他渾濁的老眼瞬間睜開,精光爆射,再無一絲睡意,死死地望向城市某個方向,干瘦的身軀因為極致的震驚而微微顫抖。

“這…這股煞氣……誅仙滅靈,萬物寂絕……是誅仙劍煞?!怎么可能!”

“這世間……怎么可能還有誅仙劍煞存留?而且……還被引動了?!”

老人臉色劇變,猛地站起身,也顧不上濕透的衣袍,快步走到窗邊,望向波動傳來的方向,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種深沉的驚懼。

“是誰?到底是誰?!”

……

擂臺上,我還握著那塊變得溫順起來的鐵片發呆。裁判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查看石猛的情況,隨后用顫抖的聲音宣布:“勝…勝者,林夜!”

臺下依舊鴉雀無聲,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披著人形外皮的史前兇獸。

我機械地走下擂臺,蘇婉婉第一個沖過來,小臉上又是驚喜又是后怕:“林夜!你…你剛才那是什么?太…太厲害了!也太嚇人了!”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難道說我一腳踢出去一道我自己都不認識的劍氣?還特么是貼著一塊五百塊錢買的廢鐵片踢出來的?

就在這時,兜里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下意識地滑動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急促,甚至帶著一絲急切和不容置疑的聲音:

“小子!剛才城東方向那股劍氣波動是不是你搞出來的?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告訴我!立刻告訴我!”

我心臟猛地一跳,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他怎么會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那片微涼的黑沉鐵片。

這玩意兒……到底惹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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