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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二回潭口阻擊威震瓊州

抗日烈火勢若燎原

符和堂嘆了一聲,說:“唉,說來話長啊……”接著向符之明講述了他如何認識這位黎族姑娘的一段往事:

兩年前,符和堂到瓊中黎村苗寨的一座山上采草藥,正當他在崎嶇的小路上行走的時候,突然一只如扁擔大的眼鏡蛇橫穿小路,閃電般的闖進茅草叢中,嚇得符和堂驚出一陣冷汗,這時,他隱約的聽到不遠傳來了有氣無力的痛苦呻吟聲,符和堂好奇地順著聲音走過去一看,只見一位十六七歲的姑娘身穿筒裙,倒在路旁,臉色蒼白,口唇發紫,這姑娘名叫阿花,符和堂見狀,立即檢查姑娘的四肢,發現右手背有蛇咬牙痕,他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從中拿出繃帶將姑娘的胳膊繞圈纏緊,以防蛇毒攻心,接著拿出一盒火柴,再撿起地上的一些干草,然后點燃,接著從刀鞘中抽出小刀,放在火焰中燒烤消毒,用小刀將姑娘的傷口劃了十字,擠出黑黑的血液,爾后,他又在附近找來幾味治蛇毒的草藥,放在口中嚼爛后放在一塊小布上裹好,擰出汁液往那姑娘傷口中處慢慢地滴,不一會兒,那姑娘慢慢張開眼睛,看見了符和堂那張陌生的面孔,驚惶地叫了一聲:“你……”符和堂怕蛇毒擴散,便按住那姑娘的手,說:“別動,別動!”

這時,突然從山林邊閃出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黎族大漢,吼了一聲:“何方狂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王學彰的女兒阿花?”說著放下關著幾條毒蛇的竹籠,二話不說,舉起扁擔朝著符和堂打了過來,符和堂立即以太極拳的招式從容地接過黎族大漢的扁擔,用力一拉,王學彰一個蹌踉,摔倒在地,符和堂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阿花見狀,揚起雙手大叫:“阿爸,你別打,阿公是個好人!”

“我分明見他想占你便宜,你還幫他說話?”只見王學彰一邊生氣地怒視符和堂,一邊對阿花說。

阿花又揚揚手說:“儂被毒蛇咬了,要不是這位阿公及時救治,女兒早就沒命了。”

王學彰一聽,一下子順勢地跪在符和堂的面前,抱著雙拳對符和堂說:“原來是恩人,小弟錯怪阿公了。”

符和堂也抱著雙拳還禮說:“常說不打不相識,符和堂還禮了。”

王學彰說:“聽口音,阿公好像是文昌人。”

符和堂笑著答道:“是正宗的文昌人,不過在海口開藥店多年,也學會很多海口話。你也會講海南話?”

王學彰:“瓊中這邊是黎苗族聚居地,黎族人既講黎話也講海南話。小弟生在山區,長在山區,懂得很多治療蛇咬傷人的草藥,以為無人匹比了,想不到阿公的蛇藥見效這么快,真是天外有天呀!”符和堂謙遜地說:“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就這樣,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蛇論毒,聊得十分投機,為了答謝符和堂救女兒之恩,王學彰請符和堂到他家作客。

王學彰扶著女兒阿花,符和堂跟隨其后,沿著崎嶇山路盤旋而下,經過一條小路,終于來到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山村,村子里的茅草房遠遠望去,好像是藏在翠綠色之中一艘艘倒扣的船。這種茅草房是流行于海南黎族聚居區的一種歷史悠久的傳統民居,她的外形像篷船,內部像船艙,被人們稱為“船型屋”。黎族船型屋防風避雨,冬暖夏涼,是黎族人民安身立命之所。

王學彰的“船型屋”茅屋雖然低矮,但卻長而闊,分為前后兩節,門向兩端開,中間立三根高大的柱子,黎語叫“戈額”,象征男人,兩邊立6根矮的柱子,黎語叫“戈定”,象征女人,即一個家是由男人和女人組成。

王學彰將符和堂請進“船型屋”,屋里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睡床也是用木頭和竹片搭成的,符和堂掃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不到山區的黎民會這么窮。王學彰雖然很窮,但他卻把符堂當作最尊貴的客人來招待,他去河溝抓魚蝦,上山捕山鼠,制作竹筒飯,拿出珍藏多年的糯米酒款待符和堂,兩個人相見恨晚,你一杯來,我一杯去,兩人喝得一醉方休。

打那以后,他倆成為忘年之交,后來王學彰經常按照符和堂的要求采摘草藥,爬山涉水,步行幾天幾夜,從瓊中趕去海口,將草藥交給符和堂,符和堂也給王學彰支付相應費用。符和堂還給王學彰開了中藥處方,教王學彰釀造蛇藥酒。再后來,符和堂還介紹阿花到符翅宜所在的府城一小當廚工。

說到這里,符和堂問阿花:“你爸呢?前些天才給我送來草藥,他該回去了吧?”

阿花傷心地說:“阿爸到府城看望儂,在府城住了幾天,日本鬼子侵瓊了,他和儂一起走的,后來走散了,現在不知道他在哪。”

符和堂接著問阿花:“阿花,既然這樣,你跟我們走,可以嗎?”阿花點點頭:“好的!”

符之明說:“都是日本鬼造孽,才害多少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阿花迷茫地說:“日本人有飛機大炮,我們打不過它呀!在府城,我聽人們說日本鬼子從東北一直打到海口,占了大半個中國,我們怎么打?”

符之明堅決地:“打不過也要打,決不能讓日本鬼子白白占便宜!”

符和堂信心百倍地說:“我們有馮白駒領導的瓊崖獨立隊,一定能夠打贏!我就不信外虎能斗得過地龍。”

符翅宜也聲若洪鐘地說:“我在海口看到***寫的《論持久戰》,里面說得句句在理,日本鬼子有飛機大炮,中國一時戰勝不了,但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只要動員全國老百姓,一定使敵人陷于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最后的勝利一定屬于中國。”

符之明好奇地問:“那個***是啥人物呀?”符翅宜說:“***是中國共產黨的領頭人,也可以說是我們中國人的領頭人,是個大人物!”符之明稱贊符翅宜說:“哥宜,你見多識廣知道的事真夠多,我要好好向你學習。”

符翅宜笑著說:“當先生的人嘛,讀書看報多,當然知道一些天下事啦!”

他們就這樣我一言你一語地議論著,讓周圍逃難的人聽得入神。

卻說瓊山云龍儒來村的一塊空地上,瓊崖獨立隊一中隊正在出操。獨立隊其實就是瓊崖縱隊的前身。

就在這個時候,陣陣大炮的轟擊聲和飛機的轟鳴聲,隱隱約約地從海口方向傳來。隊員們知道海口有了變故,立即停止了操練,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準是日本鬼子登陸了!”

“一點兒不錯。飛機和大炮的聲音一直不停,準是日本人來了!”

這時,一個穿著軍裝身材修長面頰瘦瘦的30多歲的中年人,在幾個勤務兵的護衛下來到操場,這個人就是馮白駒。馮白駒,別名裕球、繼周,1903年6月7日出生于瓊山云龍鎮長泰村一個農民家庭。父親馮運熙,除種田外,兼做石匠。母親吳氏,是個勤勞善良的農家婦女。馮白駒從小勤奮讀書,胸懷豁達,追求進步。1916年在云龍高等小學讀書期間,就與進步同學組織同志互助社。1919年就讀瓊山中學,積極參加五四運動,是該校學生運動的骨干。1925年考入上海大夏大學預科,常與在滬瓊籍進步同學往來,閱讀革命書刊,討論革命的道理,1926年初停學,返瓊投身革命軍,并擔任海口郊區農民協會辦事處主任。同年9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30年1月,馮白駒接任中共瓊崖特官員一職。1932年瓊崖第二次反“圍剿”斗爭失敗,大部分根據地喪失,黨的基層組織遭受嚴重破壞,紅軍獨立師解體。在這危難時刻,馮白駒挺身而出率領特委、瓊崖蘇維埃政府機關及警衛連100多人,在母瑞山展開了為期8個多月的苦戰,保存了瓊崖革命的火種。次年4月份,他率領幸存的25人沖出重圍,回到瓊山蘇區,開始著手恢復黨的基層組織,尋找失散的紅軍戰士,組建紅軍游擊隊,開展游擊戰爭。1936年5月,在馮白駒的不懈努力下,健全了特委領導核心,成立了瓊崖紅軍游擊隊司令部。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海南島被日軍視為“進窺華南”、“控制太平洋”、“囊括東南亞”的基地,難逃侵略者的炮火侵襲。為了建筑抗日民族統一戰線,1938年12月瓊崖工農紅軍改編為GD省民眾抗日自衛團第14區獨立隊,馮白駒擔任隊長。為了培育這支抗日武裝隊伍,他排除萬難、嘔心瀝血,親自給戰士們上政治課,提高隊伍的軍政素質和作戰能力,使這一支隊伍成為了沖殺在海南人民抗戰前線的一面紅旗。

見到馮白駒來了,操練的獨立隊隊員立即列好隊。

獨立隊一中隊隊長黃大猷上前向馮白駒報告:“總隊長,日寇可能已經攻占海口了。”

馮白駒神情嚴肅地說:“我已得到準確情報,海口已經被日軍占領了,大批群眾已從海口往潭口逃難了,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在潭口渡口東岸阻擊日軍,掩護從海口、府城逃離出來的群眾轉移。”

由于獨立的戰士多數是海南人,只有個別是大陸藉的,所以平時馮白駒都講海南話,遇見大陸藉的戰士才講普通話。

當時的獨立隊人數、裝備均不及國民黨軍隊,更無法與日軍相比,但為了打擊日軍長驅直入的囂張氣焰,掩護人民群眾轉移,馮白駒立即命令第一中隊長黃大猷,率領80多人趕赴潭口渡口東岸阻擊敵軍。他向戰士們做了戰前的部署:“日軍占領海口后,必然經潭口渡江東進。你們一中隊立即吃飯,飯后趕到潭口渡口去。你們趕到那里后,要堅決阻擊敵人,阻滯日軍前進,掩護群眾安全撤退!中隊長黃大猷有什么困難嗎?”

獨立隊一中隊隊長黃大猷大聲地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樣,獨立隊一中隊的80名戰士,在中隊長黃大猷的率領下,告別馮白駒總隊長,朝著潭口渡口方向緊急出發了。

一路上,日軍的偵察機飛得很低,在上空盤旋偵察。

獨立隊一中隊的戰士們都事先已經折下一把樹枝頂在頭上作為偽裝,看見敵機飛來,就迅速疏散隱蔽,飛機飛走后,才又繼續前進。

路上,獨立隊一中隊的戰士遇上了從海口逃難的群眾,他們大都拖兒帶女,全家一起逃難。符和堂、符翅宜、符之明、小燕子、下吳大婆、阿花也在逃難人群中。

這時,從獨立隊一中隊隊伍中走出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這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國”字臉龐。他同身邊的人交談時,每當說完一句話后,常常緊抿口唇,露出和藹的笑容。他身著灰色軍裝,打著腰帶,佩著二十響手槍,顯得魁梧威武,只見他在口角邊張開一雙手掌當傳聲筒,用不太純正的海南話大聲說:“鄉親們,保護逃難群眾,阻止日本鬼子東進的潭口阻擊戰快要打響了,你們趕快走吧!”

符和堂順著聲音仔細地一看,原來是鄭庭仁,此人符和堂早就認識,他是廣西人,曾在張云逸領導的部隊當戰士,工作需要被組織派來海南,在海南戰斗差不多有六個年頭了,也學會了不少海南話,算是個海南人啦!有一次,他在HK市執行任務時,被敵人打傷,地下黨員秘密將他送到符和堂藥鋪救治,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才康復返回部隊。符和堂一下子走了過去和鄭庭仁握手,高興地用海南話對他說:“老鄭,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你瘦多了。多年不聯系,是不是你把大公忘了?”

鄭庭仁笑笑,也用海南話說:“一生都不會忘掉大公的,大公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大公的照顧,我墓草早都青了。”符和堂又問:“聽說你當了獨立隊第一中隊的班長了?升官了。”

鄭庭仁笑著答道:“這算什么官?一個小小的班長,也是一名戰士。大公,今日相見,山不逢水逢呀!聽說,我們參加潭口阻擊戰后,有可能回椰林鄉組織抗日,到時候離不開你的支持呀!”符和堂拍拍胸口,說:“團結抗日,救亡同存,是每個中國人的責任,我就是丟了老命,也要義無反顧地支持你們。”鄭庭仁充滿感激地說:“有大公這句話,我們就更加踏實了。”

這時,西岸邊遠處響起了槍聲。

鄭庭仁對大家說:“戰斗就要打響了,你們先到獨立隊駐地云龍去吧,我們會安排的。”

一群衣衫破爛不堪、拖兒帶女的難民還在土道上蠕動著。符和堂、符翅宜、符之明、小燕子、下吳大婆、阿花繼續跟著逃難的人流朝著云龍方向走去。

潭口渡口地形東高西低,西岸是一個不高的緩坡,離開東岸不遠是約20米高的陡坡,而且坡上林木蔥蘢,野草也多,十分適合隱蔽設伏。經過勘察地形地貌,第一中隊迅速占據了渡口東岸的土坡。為了鼓舞士氣,黃大猷又作戰前動員:“同志們,掩護群眾撤退阻止敵人是我們必須堅決完成的任務。從這里過南渡江15公里就是HK市了,這里是敵人東進的必經之路。我們一定要打勝這個阻擊戰。敵人雖然強大,但是我們不怕他們,對嗎?”

“對,不怕日本鬼子,誓死保衛家鄉!”戰士們大喊著。

看到戰士斗志昂揚,隊長黃大猷做了戰斗部署。他命令道:“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在潭口渡口東岸埋伏,李文奇帶隊。”

李文奇應道:“是。”

黃大猷又命令道:

“另一路埋伏在潭口渡口東岸公路右側的樹林里,鄭庭仁帶隊。”

鄭庭仁應道:“是。”

李文奇帶著戰士們到達指定地點后,便沿著江岸挖戰壕、筑掩體。戰士們有的用鏟子挖地壘土,有的搬運山石,很快地,一條幾十米長的戰壕就呈現在眼前,像在江邊筑起了一道銅墻鐵壁。而鄭庭仁也帶領戰士,開挖臨時工事,讓戰士成排埋伏在叢林里,把槍架在土坡上,槍口正對江面,居高臨下觀察江面動靜,只待日軍出現。

微風吹過,叢林“沙沙”作響。黃大猷和戰士們隱蔽在戰壕里,眼睛緊盯向對岸,細心地觀察著。果不其然,日近中午,瞭望哨兵遠遠就看見日軍的太陽旗,不一會兒,日軍就到了江邊。

這時,一位戰士立刻飛步跑向黃大猷,匯報道:“報告隊長,日本鬼子搶奪渡口的船只,很快要渡江了!”黃大猷盯著對岸的日軍,對戰士說:“告訴大家待敵人走近些再打,注意聽我的號令!”

這時,日軍的行動十分迅速,先頭部隊爬上船后開始渡江。在船上,他們前瞻后顧,時刻處于戒備狀態,警惕地掃視著對岸,還用機槍不時向東岸做試探性掃射。

當日軍的船只駛過了江心,距離東岸只有十來米,時機成熟,黃大猷立刻扣動扳機,“砰!”隨著槍聲,船頭的日軍士兵應聲栽入江中。黃大猷大聲喊道:“同志們,給我打!”

聽到黃大猷的號令,戰士們猛烈開火,一個個日軍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一陣排槍擊中,“咚咚”地倒入江中。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日軍亂了陣腳。船上的日軍士兵妄想跳江逃生,不承想,江闊水深,水流湍急,落水的日軍士兵只掙扎了片刻,就被波浪卷走了。

還在船上的日軍急忙掉轉船頭狼狽地逃往西岸。“這不是國民黨的守備部隊,一定是共產黨馮白駒領導的獨立隊。不管何人,膽敢阻擊皇軍者,統統死了死了的,格殺勿論!”爬上西岸的日軍隊長氣急敗壞地朝著江對岸狂吼。他因獨立隊的猛烈抗擊而被迫撤退心有不甘,命令船只拉開距離,繼續渡江。

面對瘋狂的日軍,獨立隊頑強阻擊,日軍又被迫退回到西岸。這樣,敵我來回沖殺,雙方對峙著。

突然,天空傳來一陣飛機的轟鳴聲。原來,在和第一中隊交火絲毫不占便宜后,日軍調來飛機對東岸的獨立隊進行輪番轟炸,企圖以炮火壓制第一中隊的阻擊。

“日本鬼子的飛機來了,同志們趕快隱蔽!”黃大猷提醒戰友們隱蔽的話音未落,日軍飛機已在陣地上扔下炸彈,“轟隆轟隆”地爆響,機關槍低空“嗒嗒”地掃射。

“隱蔽!”這時,李文奇一邊喊著一邊帶領班里的戰士迅速變換戰位。硝煙中,戰士們依然保持著兇猛的火力,打擊江面上的日軍。第一中隊的火力不減,日軍在江面上的船只相互碰撞,亂作一團。

日軍飛機見狀又折回對陣地進行猛烈掃射。“轟隆!”一陣巨響,日軍飛機投下一連串炸彈。爆炸聲震天動地,濺起的泥石半天高。巨大的沖擊波霎時吞沒了李文奇他們。一瞬間,敵機又飛回來對陣地瘋狂掃射,煙霧彌漫。“李班長!”硝煙隨著江風散去,戰士們不見李文奇,大聲疾呼。他們跑到彈坑邊,只見李文奇半個身子被埋住。戰士們扒開他身上的石塊,只見他的胸口涔涔滲著鮮血,左腿血肉模糊。戰士們齊聲呼喚:“班長,班長,你醒醒!”昏迷中的李文奇緩緩睜開雙眼,咬著牙忍著劇痛,斷斷續續地說道:“同志們,你們要繼續堅持……戰斗!決不能讓……鬼子上岸!”李文奇是獨立隊在抗擊日軍侵瓊戰斗中第一個犧牲的烈士。噩耗在第一中隊迅速傳開,戰士們群情激憤,呼喊著口號:“為李班長報仇!”“戰友的鮮血要用敵人的性命來償還!”。

日軍顯然沒有料到在遭受飛機狂轟濫炸后,獨立隊的戰士還能夠組織起有力的反擊。半渡中的日軍在兇猛的火力打擊下,只好再次倉皇逃回西岸。

趁著日軍停止進攻的空隙,黃大猷巡視著陣地,檢查戰士們的武器彈藥,囑咐戰士們堅守陣地,提防日軍再次進攻。一想到李文奇的犧牲,他下定決心:不能再讓日本鬼子的飛機這么肆無忌憚的猖狂下去,打不下他們,我們嚇唬嚇唬他們也得啊。于是他下令讓戰士們瞅準戰機,當敵機俯沖射擊時,用排槍和機關槍對敵機進行反擊。戰士們學會了和日軍捉迷藏,當敵機盤旋準備轟炸時,戰士們立刻向身后的樹叢撤退,變換位置。敵機一飛走,戰士們快速回到陣地,靈活地與敵人周旋。敵機見獨立隊戰士用機槍對準他們,也學乖了,再不敢輕易低空掃射了。西岸江邊的日軍只能盲目地渡江進攻,而第一中隊戰士則沉著冷靜地應對,日軍始終登不上東岸。

夕陽沉到南渡江盡頭,潭口渡口硝煙消散。日軍望江興嘆,共產黨領導的抗日獨立隊利用一條江水,就讓他們當天東進的侵略企圖落空,只能丟下斃命的尸體、抬著傷兵,悻悻地撤退。

完成了阻擊日軍的作戰任務,按照部隊的命令,黃大猷集合隊伍,向全隊戰士喊道:“撤!”晚霞滿天,飛鳥歸林。抗日獨立隊第一中隊的戰士們昂首闊步走在返程的路上,這時從海口、府城逃出來潛伏在公路兩旁的大批群眾在日機停止轟炸掃射后,也紛紛隨我軍撤到云龍。

獨立隊戰士幫助他們疏散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卻說符和堂、符翅宜、符之明、小燕子、下吳大婆、阿花等人跟著逃難的人流來到云龍墟時太陽已經落山了,他們得到獨立隊的妥善安置。

第二天,經商量,他們決定一起回老家文昌潭牛椰林鄉的山崛村,同時也順便把阿花帶上。

可是,事不奏巧,偏偏在這時候符和堂得知鄭庭仁在戰斗中受了重傷,作為民間醫生,符和堂決定去看看他,幾經打聽,才在一間瓦房里找到了鄭庭仁。幾位醫護人員正在為如何處理鄭庭仁腿上的傷口才妥當而犯難時,符和堂見狀,啥都不說,便轉身出去了,不一會抓回了一把草藥,搗爛后敷在鄭庭仁的傷口處。

獨立隊本來就缺醫少藥,能有符和堂大公這樣的民間醫生主動幫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鄭庭仁感動地對符和堂大公說:“大公,你是第二次救小弟命了。”

符和堂笑著說:“都是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你為平民百姓負傷,我幫你是必須的!”

幾位醫護人員也高興地笑了。

正在這時,馮白駒進來,他首先詢問鄭庭仁的傷情,當得知符和堂幫忙救治后,和藹地握著符和堂的手,并用海南話對符和堂說:“伯爹,多虧了你呀。”

符和堂:“救死扶傷,是我這個民間醫生的職責,何況是為我們的抗日英雄治傷,更是義不容辭。”說完疑惑地問:“你是?”

一位醫護人員對符和堂說:“伯爹,這位就是馮白駒總隊長!”

馮白駒,符和堂聽到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他簡直不相信自已的眼睛,站在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馮白駒,還親切和他握手,這不會是在做夢吧?符和堂受寵若驚,他也用海南話說:“你就是馮白駒,想不到是你呀,早聞你的大名,還這么年輕。”說著緊握住馮白駒的手:“獨立隊是瓊崖人民的主心骨,有了你們,瓊崖人民才有希望和未來!”

馮白駒深情地說:“山不藏人,人藏人。人民群眾才是獨立隊的靠山。伯爹,你放心好了,有瓊崖人民的支持,我們一定能夠將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說完又問符和堂:“伯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行醫?”

符和堂如實地回答:“符和堂。在HK市得勝沙行醫。”

馮白駒詼諧地:“你這個名字太好記了,一看見藥鋪就會想到你。你行醫治病,懂一些草藥的藥性,原來你的名字已經與中草藥早就結下不解之緣了。”

看到馮白駒這么平易近人,符和堂說:“馮總隊長,今后若用得上我這個民間醫生的時候,隨叫隨到。”

馮白駒笑著說:“好的!有你這么好的民間良醫,我們會用得上你的!”

馮白駒囑咐鄭庭仁安心養傷,臨走時還對在場的醫護人員說:“你們要多向符和堂伯爹請教。”

醫護人員齊聲回答:“是。”

馮白駒轉身離開了房間。

馮白駒走后,符和堂現場給醫護人員講解所釆草藥的藥名、藥性以及使用方法,醫護人員一一記錄下來。

為了不給獨立隊增加麻煩,符和堂和符翅宜商量后,備了點糧食,便趕路了。

臨走時,符和堂叫阿花跟著他們一起走,但阿花說,她的父親不知是死是活,她要找她的父親,如找不到就想方設法回到瓊中老家去。見到阿花這樣堅持,大家也沒有強留她。

臨別時,符和堂掏出一塊大洋交給阿花路上用,阿花推來辭去,不肯要。

下吳大婆對阿花說:“阿花儂呀,拿去吧,也許在路上有急用。這一去,路遠路長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了。”

阿花含著淚水收下了大洋,說:“儂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記住你們的。如有機會請你們到儂家做客。”就這樣,阿花和符和堂等人戀戀不舍地道別了。

從瓊山云龍墟到符和堂的老家山崛村約有70多公里,幸得符和堂大公熟路,才不至于迷路,一路上還遇上日本鬼子的飛機轟炸,但他們總是機智地躲開了。他們幾個人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山崛村。

山崛村,北邊紅土丘陵,其間一道天然的低矮的山石像銀鏈一樣護衛著椰林村莊。說來也奇怪,北邊有山石,但離山石不遠處的南邊地帶,大窟窿一個挨著一個。當地人稱之為紅土拱。這大概是山崛村村名的由來。

山崛村是一個幾百戶以上人家的大村莊,原有幾千人,后來去南洋的去南洋,外出的謀生的外出謀生,真正留在村的人也只有幾百人了,全村共有十多個姓氏,距海邊不足一里路,村前屋后到處是密密麻麻的椰子樹,掩映在椰子樹下的是一間間錯落有致的瓦房。

符和堂的家是一間典型的四合院,年久失修,破舊不堪,勉強能住人,且家里的舊家具仍可使用。看到自家瓦房的四周已長滿了雜草,符和堂感慨萬千,想不到在外打拼多年,如今又回到老祖屋,這都是日本鬼子造成的。為了讓符翅宜、符之明、小燕子、下吳大婆有個安身之地,符和堂決定重新開張在潭牛墟上的那間藥鋪,坐堂行醫。

潭牛墟,鄉村的普通小集墟,只有一條街道,兩邊有三十多間瓦房,街尾有一個呈四方型的菜市場。別看集墟規模小,但卻配套齊全,有雜貨店、咖啡店、食店、粉店、藥店、打鐵鋪等。這是一個墟集日,小小的潭牛墟到處充滿熱鬧氣氛,趕集的人熙熙攘攘,叱喝聲、叫賣聲交織在一起,好不嘈雜。

趁著一個趕集日,符和堂鳴鞭炮開張“和堂藥鋪”,開業時,引起了村民們的青睞,人們紛至沓來,民間名醫回來了,人們相互轉告,一時間,符和堂忙得不可開交。

正是:潭口阻擊揚我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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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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