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她此刻真的很想干翻這個世界,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錦書扶額:“宿主,夢想跟癡心妄想還是有區別的。”
夜靜砸吧一下嘴:“如何呢?又能怎?”
血輪草的毒性很是霸道,她全身的經脈撕裂又縫補過后全身便開始滲血。
就是有沒有人幫她管理一下儀容儀表?她好歹在星河上當了那么久仙氣飄飄的小仙女。
錦書嘴角抽了抽:“宿主確定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我幫你整理儀容?”
夜靜:“……”
不確定,但目前看來她跟這條魚是心意相通了。
話又說回來,她當真廢柴到連一個清潔術都不會嗎?
錦書嘴角再次抽了抽:“要不宿主再仔細想想呢?”
夜靜:“……”
淦!她還真不會!
夜靜此人,努力是真努力,廢物也是真廢物。
現場這氣氛很可能立刻送她去輪回,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輪回的機會?又或者再次給她放逐到星河飄蕩去?
錦書弱弱出言道:“那個,宿主啊,我們定契了,你若是死了也回不去的,會一直循環。”
夜靜眼睛一亮:“你意思是我們能無限讀檔重開?”
“是也不是,每重開一次,你的身份處境會一次不如一次……”
夜靜:“……”
真的不能報警嗎?
以往她都是作為局外人,袖手旁觀、閑庭星河……
除了擁有自己英年早逝的99世記憶之外,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啊,這情況,不妙啊。
“這樣吧,我不是自愿的,你送我回去。”
她忽然覺得,被放逐在星河上自娛自樂的日子也是很不錯的。
錦書:“……咱真回不去。”
就沒遇到過這種叛逆的宿主,別的宿主一旦穿越都自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那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樣,到她這,怎么也不掙扎一下?
錦書還未想好怎么勸,夜靜自己琢磨了一下。
其實撇開身世不談,能與世界再次雙向溝通的感覺好像也挺不錯的,而且,她這不還沒嘎嗎?
他從未見過接受能力這么好的宿主,就這么自洽了?就這么把自己給哄好了?
夜靜此番身處星道宗天杭峰戒律堂。
原主在女主中毒那日吃了唯一一株能救女主大命的靈植——血輪草。雖是靈植,但一般人就這么干嚼,就是在自殺!
所以嘛,原主已經被毒死了,現在她是鈕祜祿·夜靜(不是)。
我們的女主現在正昏迷著,就在她三師兄儀景、旁邊的椅子上靠躺著。
嗯,又一位任務對象。
但,現在他也不重要。
夜靜長舒一口氣,女主還活著便好,來得及來得及一切來得及。
她此刻看起來狼狽至極,渾身血淋淋的,就連視線也是一片紅。用力眨了眨眼試圖看清坐在左上位的人,長得嘛,的確豐神俊朗,只是她此番已無心欣賞,淡淡開口道:“仙尊,我能救她。”
夜靜的眼神落在夜顏身上,她雙眸緊閉,臉色發青,雙唇慘白,生命力的確在逐漸流失。
這樣毫無生機的模樣她不喜歡。
風至站在夜靜身側,執劍指著她大聲質問:“怎么救?”
家人們,這劍當時離她的大動脈只有0.01毫米!
她側眸看著身穿月白色弟子服的人,那是一個表情凜若冰霜的少年。
夜靜心里一陣好好好。
賊老天,真是一天好日子都不讓她好過!
這把生死局!
這位也是個狼人。
星道宗天杭峰首徒,夜顏的大師兄風至。
他,年方二十二,極品金靈根,在人均百歲才能達到筑基的世界里,他這個年紀已達筑基后期,一身殺氣,還老古板。
對,就是一身殺氣。
風至原本是被宗門當星道宗的下一任宗主培養的,只可惜死在了一月后的宗門大比中。
哎,也是個短命鬼。
錦書糾正她:“宿主,那是以前。你跟著我,只要不是任務要求要你英年早逝,我保你壽終正寢。”
夜靜:“當真?”
錦書:“包的。”
她還從未壽終正寢過……聽起來似乎是不錯的體驗。
呃……貌似星道宗這幾位的命運也是在此次宗門大比之后開始急轉直下的,除了女主。
女主夜顏是極品木靈根,她,仙姿佚貌、超凡脫俗、人美心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她那四個師兄對她更是掏心掏肺、死心塌地、誓死相隨……
反觀原主夜靜,現在也就是她,妥妥的對照組,真是啥也不是!
吾命休矣!
怎一個慘字了得!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沒人愛啊……
錦書輕咳一聲,他也是沒想到看起來仙氣飄飄的神魂這么戲精。這高冷的外表,逗比的靈魂,有機會給她選個演員身份得了。
“宿主,要不,你先別演了?咱看看眼前呢?”
夜靜睨了錦書一眼,斂了斂心神,直接屏蔽自己的神識。
錦書:“……”
那也不用啥也不讓他知道。
哎,這屆宿主好難帶。
說到底夜靜今日這頓三堂會審也是遲早的事。
她自進宗門這半年來,嫉妒早已使她面目全非。
在宗門內,那是處處惹事,想方設法引起這幾位師兄的注意也就罷了,還經常辱罵夜顏……
夜靜想到那些事情,嘴角不自然抽了抽,她之所以能完須完尾在星道宗活到現在,真的要給夜顏磕一個。
今日也是驚險,若不是這靈植入口即化,她今日高低會先被剖腹取靈植,然后再被嘎嘎嘎嘎……掉。
以這幾位的狠辣程度,絕對有可能,畫面太血腥,夜靜搖搖頭。
只是原主造的孽關她夜靜什么事?呵~也就是算在她頭上吧~
“大冤種”三個字一個比一個重,都快把她的脊梁骨壓彎了。
話說她最近飄在星河上本就有點腰疼來著!
耳邊傳來的仍是那個能凍死人的聲音:“你這樣的人,死八百遍都不夠。”
夜靜:“……”
不是,哥,真這么純恨嗎?
她艱難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身上還在冒血,好在已經不痛了。
起來之后,她以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盤坐著,避開風至那離她只有0.01毫米的劍鋒。
余光掃了一圈眾人,以一個虛弱但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可以去找人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