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們是同齡人

在洗浴間換好衣服，便打開布簾，走進游泳館。在上階梯的地方，有人早已等候多時。

余沛沛先開口道：“時教練！”

對面的男孩子全名叫時川，當時余沛沛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對方姓時。

或許，兩個人都被彼此換的泳衣而愣神了一兩秒，余沛沛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是當過兵的，因為余沛沛的表哥是當兵回來的，只要不是健身狂熱愛好者，都不會有這樣的身材，除非經歷過部隊的磨練。后面證實，猜測無誤。

“你這衣服哪兒買的？”時川問。

這一問，問的余沛沛莫名其妙，答：“迪卡儂，就五十塊錢！”

承認吧，少年，不是衣服好看，是余沛沛的樣貌也是標準的當地女孩模樣，不是驚艷感，而是耐看感，那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和她那嬌小的模樣，有辨識度。

時川穿的是平角玫紅色的泳褲，而余沛沛穿的藏藍色競速泳衣。不同于A城絕大部分的長泳衣花泳裙，他倆一上來就是彼此的身材直觀體現。

時川很帥氣，但余沛沛也很漂亮，他們兩個就是當地男孩子女孩子的極端分化：一個會留在家鄉，一個決心離開家鄉。他們的相遇僅僅是因為余沛沛短暫的休整，來學習新的技能。

這個教練沒有聊天天賦，余沛沛為了打破這個硬聊局面，便說：“這個泳帽怎么戴？”

對啊，兩人聊什么衣服，男孩子的泳衣和女孩子的泳衣從來都不在一個頻道。

時川把泳帽的戴法演示了一遍，雙手撐開泳帽，帽沿線是對著中間的。白色，兩個人都選擇的白色泳帽，耐看的。

“這樣直接套上去，就行！”時川說。

“這個泳鏡的膜是不是要撕掉？”余沛沛問。

“對，直接撕掉就行！”時川回答。

簡單的熱身運動之后，時川先下水。

慣常地用手去試試水溫，時川繼續說：“這個水加熱可能不太穩定，水不是很熱。”

余沛沛下水，說：“有點兒，但也可以接受！”

這才好的感冒，這要是因為上了一堂體驗課，再復發，那就得不償失了。

果然，還是余沛沛會聊天，時川那聊天的話題，能把天聊沒了。

“你是幾幾年的？”余沛沛用水打濕身上。

“零一年！”時川回答。

“我零零！”余沛沛說，“都是零零后！”

“我們先學漂浮……”

水里的世界和陸地上的世界是不一樣的，當人像浮板一樣漂起來的時候，一切都那么神奇。

“你挺好啊，不怕水，一下子就漂起來了！”時川說。

余沛沛的確不怕水，漂浮一下子就放松身體浮了起來，而且沒有時川在前面扶著也是可以漂在水面的。水中站立也學的很好，這個女孩子的學習能力從來都不差，而教蛙泳的水平這個男孩子也是經驗豐富。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后面因為溝通不暢，就將所有問題歸結于漂浮不扎實的問題上。同齡人還是太年輕了，這么好的游泳開始，兩人非要制造波瀾壯闊。

半個小時的體驗課結束，時川要去上一對二的小朋友的課程，余沛沛洗了澡洗了頭，在游泳館坐了一會兒。那個時候已經是兩點了，游泳館出現了另一個教練在上體驗課，年紀大約三十幾歲，人有些偏瘦，坐在岸邊，余沛沛就感受到了對方的耐心。把劃手的動作做了一遍又一遍，那個時候余沛沛還不知道，那是命運埋下的伏筆，他會成為教余沛沛蛙泳的另一位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