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氣氛,在凌戰以劫滅劍柄悍然擊殺趙蠻(凝元九重巔峰)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歡呼、驚嘆、恐懼、敬畏…各種情緒交織,如同沸騰的油鍋。
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在石磊(凝元七重巔峰)和柳青青(凝元六重)的攙扶下,艱難地走下擂臺。他渾身浴血,氣息微弱到了極點,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撕裂般的劇痛。強行催動“劫滅”劍柄的反噬,遠超他的想象!經脈如同被燒紅的烙鐵反復灼燒,丹田氣海枯竭,靈魂深處傳來陣陣虛弱感。若非《萬劫不滅經》根基扎實,意志堅韌如鐵,加上柳青青及時喂下的療傷圣藥和蘇婉送來的“冰魄玉髓”(修復部分經脈,壓制反噬),他恐怕早已昏死過去。即便如此,他此刻的戰力,十不存一。
“兄弟!撐住!”石磊(凝元七重巔峰)聲音哽咽,小心翼翼地扶著凌戰。
“凌師兄…”柳青青(凝元六重)眼圈泛紅,看著凌戰慘烈的模樣,心疼得說不出話。
“下一輪,凌戰對孫乾!”裁判的聲音如同驚雷,再次響起!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戰身上!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那個深不可測、劍道通明、被視為本屆外門小比奪冠最大熱門的男人!凌戰重傷之軀,如何能敵?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已經站在了擂臺上。他一身青衫,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平靜無波,眼神深邃如淵,仿佛剛才那場血腥的廝殺與他無關。他手中握著一柄古樸的長劍,劍未出鞘,卻自有一股淵渟岳峙的宗師氣度。他看向臺下的凌戰,目光平靜,既無輕視,也無憐憫,只有一種純粹的、對劍道的專注。
“凌戰師弟,可需休息?”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的聲音溫和,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不必!”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猛地掙脫石磊和柳青青的攙扶,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劇痛,挺直了脊梁!他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休息?面對孫乾這樣的對手,任何休息都是徒勞!唯有在生死搏殺中,才能尋得一線生機!
他一步步,踏著染血的臺階,重新走上擂臺!每一步都沉重無比,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弦上!
“凌戰!加油!”
“戰哥!撐住啊!”
臺下,無數弟子自發地為他吶喊助威!凌戰那悍不畏死、百折不撓的精神,已經征服了太多人!
擂臺上,兩人相對而立。
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渾身浴血,氣息虛浮,搖搖欲墜,但眼神銳利如刀,戰意沖霄!他手中緊握著那截漆黑的“劫滅”劍柄,劍柄末端,那顆米粒大小的血色晶石,散發著微弱的、令人心悸的幽光。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青衫如洗,氣息沉凝如山,眼神平靜如水。他緩緩拔出長劍,劍身如一泓秋水,光可鑒人,散發著精純而凌厲的劍意。他周身元力流轉圓融無暇,隱隱有罡氣雛形流轉,距離真罡境只差臨門一腳!
“凌師弟,你的劍,很特別。”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的目光落在“劫滅”劍柄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但外物之力,終非正道。劍道之極,在于心誠,在于意純。”
“多謝師兄指點。”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堅定,“但我的道,便是于萬劫之中,斬出一條生路!此劍,便是我的劫!亦是…我的路!”
話音落下的瞬間!
嗡——!
一股磅礴如海的元力威壓,從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身上轟然爆發!雖非真罡境的罡氣威壓,但其凝練程度和雄渾程度,遠超普通凝元九重巔峰!如同無形的山岳,狠狠壓在凌戰身上!
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沉!腳下的擂臺地面瞬間龜裂!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巨大的境界差距和重傷之軀,讓他如同背負萬鈞巨石!
“好強的元力!孫師兄距離真罡境只差一線了!”
“這威壓…比林浩趙蠻強太多了!”
“凌戰…太難了…”
“此劍,名‘秋水’。”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凌師弟,小心了。”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緩緩抬起長劍,劍尖斜指凌戰。
一股無形的、卻凌厲到極致的劍意,如同無形的風暴,瞬間鎖定凌戰!凌戰感覺自己仿佛被無數柄無形的利劍指著,皮膚刺痛,靈魂顫栗!一股死亡的危機感,瞬間籠罩全身!
“劫火…焚身!”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在心中怒吼!《萬劫不滅經》瘋狂運轉!壓榨著體內最后一絲潛力!灼熱的氣血之力再次點燃!皮膚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他強行扛住那恐怖的威壓和劍意鎖定!同時,他緊握“劫滅”劍柄,試圖溝通其中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
然而,這一次,“劫滅”劍柄的反應卻異常微弱!仿佛剛才的爆發耗盡了它的力量,又或者…它在抗拒凌戰此刻虛弱的狀態!只有一絲微弱的、冰冷的意志碎片在凌戰腦海中閃過,帶著一絲…警告?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道快到極致的劍光!
“第一式:靜水流深!”
劍光如同無聲的溪流,悄無聲息地劃過空間,不帶起一絲風聲!卻蘊含著足以切開山岳的恐怖力量!直刺凌戰胸前空門!
快!準!狠!返璞歸真!
凌戰瞳孔驟縮!他根本看不清劍光的軌跡!只能憑借戰斗本能和《劫劍初解》的運勁法門,身體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向后猛仰!
嗤啦!
劍光擦著他的胸口掠過!凌厲的劍氣瞬間撕裂了他的衣襟,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飆射!
劇痛傳來!凌戰踉蹌后退,險些摔倒!
“第二式:驚濤拍岸!”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劍勢一變!劍光如同連綿不絕的驚濤駭浪,層層疊疊,洶涌而至!每一劍都蘊含著開山裂石的巨力!封鎖了凌戰所有閃避空間!
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咬緊牙關,將身法催動到極致!在劍光縫隙中艱難閃避!但孫乾的劍太快!太密!太強!
噗嗤!噗嗤!
又是兩道血花飛濺!凌戰左肩和右腿再添新傷!他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
“第三式:滄海一粟!”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眼中精光一閃!他看準凌戰閃避的破綻,劍光驟然收斂!化作一點凝練到極致、仿佛能洞穿虛空的寒芒!如同滄海中的一粒塵埃,渺小卻致命!直刺凌戰眉心!
絕殺!
這一劍,避無可避!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凌戰!
“吼——!”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眼中血光爆閃!他不再試圖閃避!而是將體內所有殘存的劫火之力、冰魄玉髓的藥力、以及那微弱的劫滅意志,全部壓榨出來!凝聚在“劫滅”劍柄之上!
“破劫斬!給我…開!!!”
他雙手緊握劍柄,不顧一切地迎著那點寒芒,狠狠刺出!
這一次,不再是劍招!而是以命搏命的慘烈意志!是劫火焚身的不屈怒吼!是劫滅破道的決絕信念!
轟——!!!
劍柄與劍尖,轟然碰撞!
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爆發開來!
凌戰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撞中,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鮮血如同不要錢般狂噴而出!手中的“劫滅”劍柄脫手飛出!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身形微微一晃,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想到凌戰在如此絕境下,還能爆發出如此力量!他的劍尖,竟被那詭異的劍柄震得微微發麻!一股灼魂的意志和冰冷的毀滅氣息順著劍身傳來,讓他心神微震!
凌戰重重摔在擂臺邊緣,意識模糊,全身骨骼仿佛散架,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面。
“凌戰!”石磊(凝元七重巔峰)和柳青青(凝元六重)失聲驚呼!
全場死寂!
敗了嗎?
“劫滅”劍柄滾落在擂臺中央,散發著幽幽黑光。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收劍而立,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凌戰,微微搖頭:“你…盡力了。”他承認凌戰的意志和那劍柄的詭異,但實力的鴻溝,終究無法跨越。
他正準備宣布勝利。
突然!
那滾落在地的“劫滅”劍柄,猛地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一股更加狂暴、更加蒼涼、更加暴戾的意志,如同沉睡的洪荒巨獸被驚醒,轟然爆發!直沖云霄!
整個演武場,瞬間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毀滅氣息籠罩!
所有人都感到靈魂在顫栗!
孫乾(凝元九重巔峰·半步真罡)臉色第一次劇變!猛地看向那截劍柄!這股氣息…遠超凝元境!甚至讓他感到了致命的威脅!
凌戰(凝元八重巔峰·重傷)躺在血泊中,模糊的視線中,仿佛看到那截劍柄上,浮現出一雙…冰冷、漠然、仿佛俯視眾生的…血色眼眸!
劫滅…真正的力量…要蘇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