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謀生
- 蠱妃當道美又颯
- 水稚魚
- 2074字
- 2025-09-02 00:01:00
薄婳藏起心思,打算去尋一份謀生以渡日。
連翹也緊跟著出了客棧。
要說做什么女紅之類的,她一竅不通,唯有上輩子學了些巫族醫術,還算尚可。
她打算找一間藥鋪,打打工。
而這皇城里藥鋪中用女工的并不多,益圣堂算是其中的翹楚,而且離她們所在的客棧并不遠。
平日里益圣堂主要負責看診和售賣藥材,因此來的大多都是病人之流。以此謀生往來的人也簡單,是比較穩妥是個謀生的好去處。
薄婳到了堂前,并沒有直接進去,反而觀察著排隊就診的病人情況。
益圣堂一共就兩個主治大夫,四個打下手的,并不算人手充裕。
但盛名卻在外,所以來看診的病人絡繹不絕,因此自然是忙不過來的,所以病人只能拖著病體在堂前排了許久的隊伍。
可這樣的忙碌也堵住了來往的行人,很是不便。
恰好此時就診的是一位女客,正捧著肚子,疼痛難忍的哼哼叫著。
可不巧,今日看診的大夫卻是男子,礙于男女大防正無從下手。
“大夫,你就替我看看吧,我疼的很!”
“可這……不方便啊……還是請娘子另請高明吧。”大夫推諉道。
就在此時,薄婳站了出來走進了道,“不妨讓我看看,我學過一些醫術。”
“那就勞煩了,我實在是痛的不行。”婦人咬著牙,整個人疼的哆嗦,急道。
“你?你行不行?我丑話先說在前頭,看出了事可與我益圣堂無關!”
大夫幾句話將責任撇了個干凈。
“把手腕抬起來。”薄婳道。
婦人將手遞給她,她捻了兩指按在脈上,又道,“舌頭吐出來我看看。”
婦人照做。
“可是虛軟無力,又剛剛來了月事?”薄婳問道。
“正是啊,姑娘我這病可還要緊?”婦人問道。
“脈相細軟虛浮,是虛證導致的痛經,你且回去煮些當歸生姜羊肉湯來喝,再注意不要受冷,多休息便會無事了。”薄婳道。
“多謝姑娘。”婦人連忙謝道。
“看不出你這小丫頭還會醫術!”大夫與她攀談了起來,道。
“實不相瞞,我來此地是為了尋一份活計,不知道貴寶地還招人嗎?我看診抓藥都行。”
“我這就幫你問問管事的!”大夫一改之前的態度,熱絡道,“我們這里缺人的很,你若是來了倒也能幫襯些。”
因此他立刻離開了位置匆匆去里頭說嘴了幾句。
沒想到半會兒,人卻垂著頭出來了道,“管事說了,你這樣的不招,你還是另尋他處吧。”
“這是為何?可是不放心?可勞煩引薦?我可以試工的。”薄婳爭取道。
“實不相瞞,你有所不知,是上頭有令,不許我們招你這般大的女子,哎,上頭發了話,我們哪里敢不從的,現在別說是我一家,就是其它各家也沒有敢招你的!你還是去別處想想辦法吧。”
薄婳聽到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薄府不想給她活路。
恰這時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薄晴掀開簾,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道,“你不是要自立女戶嗎?怎么就碰壁了?可笑,以為自己是誰,我倒要看看整個皇城誰敢用你!”
薄婳橫眼瞪著她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呵,死鴨子嘴硬。”薄晴諷道。
眼間圍攏的看客越來越多,薄婳決定先避開才是正事。
于是便匆匆拉著連翹七拐八拐的離開了這里。
可沒想到卻迷路來到了巷口的碼頭處。
見大熱天的,那些壯漢都光著膀子扛著一袋又一袋的重物往岸上卸,忙的熱火朝天。
薄婳本打算離開此地,卻在那群壯漢中看見了陵楚。
眼看著他光著膀子身上都是汗漬,卻還要背著3袋50斤的大米下船,她眼眶瞬時紅了。
手腕的紅線頓時發燙。
原來他不是離開去新的地方,而是在這里幫人賣力氣討生活。
陵楚像是也有了感應,停下來轉身望著她,露出一個粗淺的笑容。
薄婳掏出身上的帕子走到他跟前,墊起腳抹去他額上的汗,柔聲道,“累嗎?”
“快回去,這里你不該來。”陵楚身上大汗淋漓,肌肉爆起,低道。
“我不走,就在這。”卻沒想她話還沒說完,整個搭在船上通往岸處的搭板卻突然斷裂了。
有人尖叫著從上面摔了下來,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疼疼!”
人群圍著他七嘴八舌道,“摔得這么嚴重,還不快送醫館。”
可聽到醫館二字,那人卻哆嗦著道,“不去醫館,太貴了,沒錢,我這傷不要緊,扛扛就過去了。”
薄婳卻上前一步,查看著他的傷勢,發現他摔的脫臼了,連忙道,“有點疼,你忍著。”
然后用力一正,替他接好了骨頭。
“姑娘,你會醫術?”旁邊有人道。
“說不上擅長,能對付些。”她謙虛道。
“姑娘,以后能常來此地嗎?我們都是些窮苦人,沒有錢的,去不了醫館,但也總是有些小毛小病的,得自己硬扛著。”
“姑娘放心,我們是給錢的,只是可能給的不會太多。”
這些賣力氣的也算是苦命人,賺的也都是些辛苦錢。
她想了想,道,“10文錢看診一次,我以后隔7日便會來此地當個游醫,你們若是放心,便來找我看看。”
她的話立刻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道,“姑娘好心腸啊,姑娘放心,就算你把我們當牲畜治,我們也絕不說半個字。”
薄婳笑了,果然是些淳樸的人。
天漸漸暗了,火燒云卷食著天空,薄婳隨著陵楚往客棧里走。
夕陽拉長了他們的影子,讓它們并肩而行。
但才踏入客棧,便覺得渾身被陰冷之氣籠罩,一抬頭,還是昨天那人。
而看他的樣子,又是來尋他們的。
“我有一事相求。”那人開門見山道。
薄婳隨著陵楚坐到了他的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你我素昧平生,你這樣未免太唐突了些。”
那人的目光卻緊緊捆在陵楚的身上,喃喃道,“像,太像了。”
“你有些失態了。”薄婳不喜他的目光,打斷道。
那人這才緩了神,抱拳道,“實在是要命的事,只能叨嘮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