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丹房新職·藥童陳生
- 擺爛修仙:開局激活天機盤
- 墨鴉仙
- 2448字
- 2025-08-25 00:24:23
顧長卿的話音落下,執法堂外的風卷著灰燼打了個旋,陳無爭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那道被地火反噬留下的焦痕還在,隱隱發燙。他沒應聲,只是將李肅的納戒往懷里一塞,指尖觸到內袋里半卷殘破的玉簡——昨夜地火坑炸開時,殘鏡震了一震,裂紋竟自行彌合了三條,像是被某種力量悄然修補。
青布卷軸砸在肩頭,他抬手接住,展開一瞥:丹房藥童調令,即刻赴任。
白元禮拄著藥杵從側門進來,灰白胡子沾著丹灰,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執事令太扎眼,往后就叫‘陳生’吧。”他指了指陳無爭眉心那道若隱若現的紫電紋,“這名字,聽著也順耳。”
陳無爭沒答話,只把青布卷重新卷好,塞進袖中。他剛轉身,一道青影從廊柱后閃出,陸小遙低著頭走近,發間玉簪沾了點藥渣,袖口微動,一枚銅錢大小的陣旗滑入他掌心。
“庫房第三排木架,有夾層。”她聲音壓得極低,“得用斬天劍氣開。”
話完即走,腳步輕得像沒來過。
陳無爭握緊陣旗,金屬邊緣硌著掌紋。他知道這東西不是信物,是鑰匙,也是試煉。
丹房在山腰,三進院落,銅爐林立。他到時,正趕上早課點名。三名藥童站在青紋爐前,臉色發白,爐身裂紋密布,熱浪撲面而來,連石磚都在發燙。
“溫度壓不住了!”一人喊,“回春丹要炸!”
爐蓋嗡嗡震顫,火光從縫隙里噴出,像野獸喘息。一名執事在遠處觀望,卻不下令停火——這爐丹是給宗門長老準備的,中途斷火,整爐廢丹,責任誰都擔不起。
陳無爭沒擠上前,只站在人群后頭,目光掃過地火脈入口。識海中,殘鏡無聲浮現,鏡面微顫,百劫推演瞬間開啟。
畫面閃動:
三息后爐爆,碎片橫飛,觀禮臺三人重傷;
強行注冷水,丹氣崩解,藥效全失;
唯有將千年冰晶投入地火口,借水火相克,反向壓制——但冰晶只剩拇指大,用錯了,火勢反噬,整座丹房都得塌。
推演結束,他已邁步上前。
“還有冰晶?”他問。
一名藥童回頭,見是個生面孔,皺眉:“你是誰?滾遠點!”
“冰晶在你左手袖袋。”陳無爭不看他,“拿出來,現在。”
那人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袖口,果然摸出一塊寒氣森森的晶石。還沒反應過來,陳無爭已一把奪過,反手甩向地火口。
“你瘋了——!”
話音未落,冰晶入火。
嗤——
白霧騰起,如龍卷般纏住爐身。熱浪驟收,爐蓋“砰”地彈開,九顆碧綠丹藥沖天而起,藥香彌漫。
白元禮不知何時已站在院中,丹瓶一揚,精準收丹。他盯著陳無爭,半晌,嘴角一勾:“倒是有膽子。”
“不是膽子。”陳無爭攤開手,“是算準了。”
白元禮瞇眼,忽然抬手,一縷丹火彈出,直照他眉心。紫電紋微微一亮,像是回應。
“你不怕地火反噬?”老頭問。
“怕。”陳無爭收回手,“但更怕浪費機會。”
白元禮笑了,這次笑得深了:“當年我收第一個藥童,貪了半錢靈砂,被地火燒穿手掌。你倒是不怕?”
“怕。”陳無爭從懷中取出那半卷《玄丹訣》,攤在掌心,“但我昨夜翻到些東西,覺得……值得賭。”
白元禮目光落上玉簡,瞳孔驟縮。丹火猛地暴漲,映得他整張臉通紅。
“這卷訣……”他聲音低了,“你從哪得的?”
陳無爭不答,只靜靜看著他。
兩人對峙間,地底忽地一震。銅鈴齊響,丹房四角的警鈴同時悲鳴,像是被什么驚動。
白元禮臉色一變,轉身走向地火脈入口。陳無爭緊隨其后。
地火室深埋山腹,熱浪如潮。他俯身貼地,殘鏡再度推演——畫面中,地火深處有血色絲線蔓延,如寄生藤蔓,三日后將侵蝕主脈,引發大暴動。更深處,閃過一道劍痕,漆黑如墨,邊緣泛金。
玄天劍宗的標記。
他起身,借巡查丹爐之名繞至庫房后墻。斬天劍氣凝于指尖,輕輕一劃,青磚無聲裂開,露出一道暗門。
門后堆滿蜂巢,密密麻麻,每只蜂王腹部都嵌著蝕靈粉顆粒,黑光流轉,像是被刻意培育。
他正要取樣,遠處鐘聲突響,九聲連擊——外敵預警。
傳音符破空而至,陸小遙的聲音直接鉆入識海:“北境上空,出現飛舟,標記玄天。”
陳無爭立刻將暗門復原,轉身時,袖中滑落一枚玉簡——正是李肅納戒里那張落霞峰地形圖。他低頭一看,心頭一沉。
原本模糊的坐標,已被朱砂圈出,三個紅點,分別指向:地火脈中樞、寒潭陣眼、以及……他昨夜藏身的蜂巢舊址。
有人動過。
他不動聲色將玉簡收回,走出庫房時,白元禮正站在院中,手里拿著一枚丹瓶。
“從今日起,陳生隨我學‘九轉控火術’。”老頭聲音不高,卻傳遍全場。
三名藥童臉色齊變。一人猛地撞向藥柜,紫星蘿粉末炸開,漫天飛舞。
陳無爭站在原地,閉目,運轉《玄丹訣》。丹田處紫色電紋微動,靈力外放,空中飄散的藥粉突然凝滯,繼而排列成字:
“戌時三刻,地火室見。”
藥霧散去,滿場死寂。
白元禮揮袖驅散殘粉,盯著他,良久,吐出一句:“你有丹圣之姿。”
人群嘩然。
陳無爭卻沒看任何人,只盯著白元禮袖口——那里繡著一道暗紋,千機門的印記,與他識海殘鏡上的銅鏡紋路,分毫不差。
他剛想開口,遠處鐘聲再響,這次是七聲,急促如鼓。
白元禮臉色一沉:“地火脈異動,溫度飆升三成。”
陳無爭快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后走入地火室。熱浪撲面,巖壁發紅,地火口翻滾著赤漿,像是被什么東西攪動。
“有人動了地火陣眼。”白元禮沉聲,“不是外力,是內侵。”
陳無爭蹲下,手掌貼地,殘鏡推演再度開啟。畫面中,血線已蔓延至主脈,速度比預演快了兩倍。更詭異的是,地火深處浮現出一具焦尸輪廓,背上有劍痕,胸口卻插著半截斷劍——正是他前世隕落時的模樣。
推演戛然而止。
他睜開眼,發現白元禮正盯著他。
“你看到了什么?”老頭問。
“不該看的。”陳無爭收回手,“但我知道怎么壓住它。”
“說。”
“需要三枚寒潭陣核,外加一道斬天劍氣,打入地火口七寸深處。”他頓了頓,“現在。”
白元禮盯著他,忽然笑了:“你不怕引火反噬?”
“怕。”陳無爭站起身,“但您剛才說了,我有丹圣之姿。”
老頭大笑,揮手召來執事取陣核。陳無爭退后一步,袖中斬天劍氣悄然凝聚。
他知道,這一劍下去,地火會穩,但也會驚動潛伏在脈中的東西——那具焦尸,那道劍痕,那個本該死去的自己。
可他必須試。
陣核送來,他接過,指尖觸到金屬外殼,冰冷刺骨。他走向地火口,熱浪灼面,衣角開始發焦。
白元禮站在三步外,手握藥杵,隨時準備接應。
陳無爭深吸一口氣,將三枚陣核并列掌心,右手指尖劃過劍氣,猛然刺入地火口。
轟——
火浪沖天,整座丹房劇烈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