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蝕靈粉案·真兇浮現
- 擺爛修仙:開局激活天機盤
- 墨鴉仙
- 2118字
- 2025-08-24 14:06:11
藥田小徑上的碎瓷片已被巡衛掃凈,泥土里只留下幾道淺痕。陳無爭拄著掃帚走回丹房角落,右腿的抽搐仍未完全消退,但比早晨緩了許多。他沒坐下,而是蹲在爐臺邊,從袖袋里取出三只干癟的毒蜂尸體——翅翼發脆,腹部鼓脹,顏色泛著不正常的暗紅。
他用竹鑷輕輕撬開其中一只的腹腔,夾出一粒血色顆粒,指甲大小,觸手微黏。另外兩只也如法炮制,一共取出三顆。他沒多看,迅速將顆粒裹進一片紫星蘿葉中,葉片卷成細筒,塞進腰間布袋。
天還沒黑透,他等到了白元禮交班前的最后一趟巡查。老頭子杵著藥杵走過,咳嗽兩聲,停在他面前。
“新丹試得如何?”聲音沙啞,像是砂紙磨過鐵鍋。
陳無爭低頭,語氣平得像水:“回執事,火候差兩分,藥性不穩。”
白元禮點頭:“明日再試。符紙夠用嗎?”
“還剩三張隔音符。”陳無爭抬頭,“若能再領十張,或許能壓住地火室的震鳴。”
老頭子皺眉,最終還是從懷里掏出一疊符紙遞過去:“別浪費。地火暴烈,符破人傷。”
陳無爭接過,手指在符紙邊緣一掃,不動聲色地抽走三張鏡像符,其余收進袖袋。他知道,這老頭雖不點破,但每一道符的去向,都在他心里記著賬。
夜深后,丹房徹底安靜。陳無爭摸進地火室,爐火未熄,紅光映在墻上,像血在爬。他將紫星蘿葉投入爐口,調低火溫,以三百六十度恒溫烘烤。半個時辰后,葉片焦黑蜷縮,那三顆血粒融化成油,析出暗紅色結晶,如凝固的血珠。
他用空白玉瓶盛起,封口,貼上無字標簽。瓶子入手微沉,他知道,這就是蝕靈粉——能引動毒蜂暴走、使人癲狂的毒物。而它,和張虎瓶底殘留的黑紫殘渣,同源。
第二天清晨,執法堂弟子例行巡查。陳無爭背著藥箱從丹房出來,走到堂前臺階時,忽然腳下一滑,藥箱翻倒,瓶罐滾落一地。他慌忙去撿,其中一只玉瓶滾到執法弟子腳邊,瓶身傾斜,蓋子松動,灑出些許暗紅粉末。
“這……”他聲音發顫,“這粉末……和昨天毒蜂肚子里的一樣!”
執法弟子皺眉蹲下,捻了點粉末嗅了嗅,臉色微變:“你哪來的?”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昨晚煉藥時混進去的……”陳無爭低頭,手抖得像風中秋葉。
弟子立刻將玉瓶收走,直奔堂內。陳無爭站在原地,沒再說話。他知道,這一粒粉末,足以讓執法堂盯上李肅。
入夜,他再次潛出。懷里揣著六張隔音符、四張鏡像符,還有從毒蜂巢里取來的一小包引蜂香。李肅的居所在東廂第三間,獨門獨戶,墻外種著一排矮松。陳無爭繞到屋后三丈處,蹲下身,將六張隔音符按六合方位拍入地面——乾、坤、震、巽、坎、離,符紙入土即隱,無聲無息。
接著,他捏碎四張鏡像符,光膜如水般升起,覆蓋屋頂,形成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結界一旦觸發,外界聽不到屋內動靜,屋內也察覺不到外界干擾。他最后在結界邊緣撒上引蜂香,粉末遇風即散,無色無味,唯獨能激怒毒蜂。
布置完畢,他退到百步外的藥棚陰影里,蹲守。
三更天,李肅屋內終于有了動靜。窗紙映出人影,來回走動,似在翻找什么。片刻后,一道火光亮起——是火折子。人影湊近桌案,點燃了一疊紙,火苗躥起,映出李肅的臉,陰晴不定。
陳無爭眼神一凝,立刻繞到執法堂后窗,從懷里掏出一根細竹筒,貼在唇邊。
“李肅執事屋內有異常靈氣波動!”他壓著嗓子,聲音卻清晰傳入堂內,“疑似焚毀宗門密檔!”
堂內值守弟子猛地起身,抓起兵刃就往外沖。五人奔出主殿,直撲東廂。
就在他們接近李肅居所時,陳無爭從陰影中擲出火折子,點燃了結界外一圈預先灑好的磷粉。火光“轟”地騰起,沿著結界邊緣燃燒,形成一道火環。
李肅在屋內聽見異響,猛抬頭,見窗外火光沖天,誤以為有人夜襲,慌忙將手中賬本往火盆里塞。火焰吞噬紙頁,濃煙滾滾而起,瞬間觸發屋頂的警訊符——三道赤光沖天而起,劃破夜空。
執法弟子破門而入時,李肅正跪在火盆前,手里還攥著半張未燒盡的紙。
陳無爭混在第二批沖進來的弟子中,裝作被熱浪掀翻,滾到墻角,捂著臉咳嗽不止。他趁亂爬到結界西北角,用鐵鉗撥開灰燼堆,果然在瓦礫下找到半張殘頁——紙面焦黑,但“血爪幫分舵坐標:北原荒丘”幾個字清晰可辨。
他迅速將殘頁塞進一名昏迷弟子的懷中,自己則癱坐在地,嘶吼:“李肅要跑!他袖子里有蝕靈粉!快攔住他!”
眾人目光齊刷刷轉向李肅。那人剛想破窗而逃,陳無爭暗中觸發窗臺下的毒蜂巢——蜂群受引蜂香刺激,轟然涌出,直撲李肅面門。
就在此時,白元禮趕到。他二話不說,甩出三枚丹火彈,火彈在空中炸開,形成火環,將李肅逼回屋內。火光映照下,李肅額頭冒汗,呼吸急促。
陳無爭抓起玉瓶,猛地將蝕靈粉撒向火環。粉末遇高溫瞬間汽化,化作紅霧彌漫。李肅吸入一口,體內靈氣驟然暴走,經脈如遭雷擊,整個人被火環反震倒地,口吐黑血。
執法堂堂主顧長卿帶著長老團趕到時,現場已是一片狼藉。李肅被鐵鏈鎖住,面如死灰。陳無爭跪在角落,手里捧著玉瓶和那半張殘頁,聲音沙啞:“這是從毒蜂體內提取的蝕靈粉,與李肅私藏的成分一致。這是他與血爪幫往來的賬頁殘片,坐標明確。”
顧長卿接過玉瓶,親自查驗,又調出執法堂三日前的傷情記錄,翻到李肅報備的“野蜂蜇傷”條目。
陳無爭忽然上前,一把扯開李肅左袖。
一道紫斑赫然浮現,邊緣呈鋸齒狀,正是毒蜂蜇咬的特征。而位置,與賬頁上“北原荒丘”四字的筆畫走向完全吻合。
顧長卿眼神一冷。
白元禮站在一旁,聲音低沉卻清晰:“三日前你稱被野蜂所傷,如今證物與傷痕吻合,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