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可能誰都想知道,這個對黃薄如此熱絡的張強,到底是誰?
別看張強在黃薄面前很是瀟灑,可說出來張強這孩子身世真是挺悲慘的!
張強,十八歲,偏遠山村的孩子,父母早亡,小學時被一位遠房的叔叔收養(yǎng)。
只是到了初中,這位遠方叔叔又去世了。
這下子,張強就被當地人當成了克家人的災星!
小小年紀,被那位遠房叔叔的遺孀趕了出來。
好在張強可以領一些政府補貼,家里還有一間破房,能吃飽飯。
就這樣,張強靠著救濟,勉勉強強混到了高中畢業(yè)。
張強找的第一份活就是去橫店影視城當群演,混口飯吃,有個住的地方。
當然了,年輕人來橫店,自然還帶著丁點的明星夢。
因為青年,忘了對群頭孝敬,懦弱的張強竟然被群頭趕出了那個每晚十塊的群演之家!
年輕的小孩,無人管束,網吧,無疑是張強這個年紀的男孩最喜歡去的地方!
在網吧里熬了幾天,游戲里那激烈的槍戰(zhàn),讓這個小孩徹底的沉淪進游戲里去了。
感冒了,也不去看病,除上廁所外幾乎不離開座位!
困了,就在椅子上斜靠入睡,餓了,就是開水泡方便面。
結果,就被一位2025年,同樣坐在電腦前,感冒不去看病,卻一直執(zhí)著于工作的社畜張強給取代了!
穿越回到了20年前的世界,社畜張強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有了這具年輕的身體,雖然很消瘦,但是一米八二的身高,還是讓社畜張強覺得物有所值!
要知道,縱然你擁有萬貫家財,也換不回年輕的歲月啊!
至于張強又是怎么從橫店來到杭州的,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蟹黃包餐廳的桌子上,幾籠冒著熱氣的蟹黃包晶瑩剔透,湯汁仿佛要撐破薄皮。
蟹粉蝦仁大餛飩,蟹黃金撈,黃金炸牛排,一盤拍黃瓜,一碟油炸花生米。
兩瓶冰鎮(zhèn)西湖啤酒瓶身掛著水珠。
張強請客,講究的是管飽!
“來!薄哥!走一個!慶祝咱們西湖‘撞’出來的緣分!”張強豪爽地舉起酒瓶。
黃薄也笑了,這笑容在餐館的燈光下顯得真實了許多。
“走一個!”兩只酒瓶清脆地碰在一起。
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滑下,帶走了一天的疲憊和郁氣。
黃薄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個蟹黃包,輕輕咬開一個小口,鮮美的湯汁瞬間涌入嘴里,燙得他齜牙咧嘴,卻滿足地長舒一口氣:“嚯!好吃!”
幾口熱包子下肚,幾杯冰啤酒潤喉,氣氛徹底松弛下來。
借著酒意和美食,兩人聊得更深入了。
張強不再刻意引導話題,而是像個真正求知若渴的后輩,問黃薄跑過的劇組、見過的演員百態(tài)、北漂的辛酸。
黃薄也漸漸打開了話匣子,那些憋在心里的委屈、不甘、對表演的理解,像找到了宣泄口,滔滔不絕。
說到激動處,黃薄拍著桌子,唾沫橫飛;說到心酸處,他悶頭喝酒,眼神黯淡。
張強認真地聽著,適時地點頭、追問、表達共鳴。
字里行間流露出的對黃薄“生活閱歷”和“觀察力”的推崇,讓黃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理解和尊重。
這個年輕人,似乎真的對自己很尊重,懂的自己的辛酸和那背后的掙扎。
“所以啊,老弟,”黃薄喝得有點上頭,拍著張強的肩膀,推心置腹。
“你想考北電,哥不攔你。
但哥得告訴你,那地方…水很深!
沒點真金白銀的本事和…豁得出去的狠勁兒,難!”
他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卻帶著一絲清醒的狠勁。
“哥只能祝福你,到時候拼他娘的一條路出來!”
張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拿起酒瓶,給黃薄滿上,也給自己倒?jié)M,然后舉起杯:
“薄哥,拼命,也得有個伴兒不是?
你回家,我去BJ,咱們以后互相照應,總比一個人當孤魂野鬼強!
我張強雖然沒薄哥你經歷多,但我也能吃苦,更相信自己能成事!
咱們一起殺回BJ!你唱你的歌,我考我的電影學院,成不成,咱都不留遺憾!
以后,我要是能走出來,肯定會帶著薄哥的。
我相信,薄哥要是過上好日子了,也會拉兄弟一把!
張強這番話,算不上豪言壯語,卻充滿了同生共死的兄弟義氣。
“好!”黃薄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叮當響,引得鄰桌側目。
他不管不顧,端起酒杯,眼圈竟有些發(fā)紅,“小強!就沖你叫我一聲‘薄哥’!咱以后就是兄弟!咱們…一起!”
他聲音洪亮,帶著酒意,更帶著一種真誠。“回BJ!拼他娘的一條血路出來!”
“干!”兩只酒瓶再次重重地撞在一起,泡沫四濺。
張強看著黃薄喝干了酒瓶里的酒,心里徹底的穩(wěn)了下來。
把一位未來的大佬綁定在自己身邊,張強走出這步棋,沒有絲毫的猶豫!
酒足飯飽,夜色已深。
張強搶著付了賬,兩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走在西湖邊,晚風吹散了酒意,也吹得人心頭敞亮。
“薄哥,你住哪?”張強問。
“火車站附近,十塊錢一晚的大通鋪。”黃薄毫不在意地說。
“那就別去了,去我那住吧!
咱倆今晚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一起去BJ!”
黃薄看看張強,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出什么推辭的話。
西湖的晚風吹拂著兩個勾肩搭背的身影,黃薄被張強半攙扶著,任由張強帶著他走。
只模糊地記得張強說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BJ。
“小強,你住的地方離西湖有多遠。
“到了,薄哥,就這兒!”張強停下腳步,語氣輕松。
倆人面前的轉門無聲地開啟,冷氣裹挾著淡淡的香薰味撲面而來。
水晶吊燈高懸,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西裝筆挺的門童微微鞠躬,禮賓員推著行李車輕聲穿梭。
黃薄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迷迷瞪瞪地抬起頭,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酒意醒了大半!
嘴巴微張,足以塞進一個蟹黃包。
“小…小強?”黃薄的聲音都在發(fā)顫,“你…你帶我來這兒干啥?咱走錯地兒了吧?
他指著那金碧輝煌的大堂,手指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