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不是要宗門大比嗎，

先找劍爺爺練習練習劍招吧，

訓練一天了，宗門大比好像要夜里七點多回到練習練習自己過去吧

——長老擊琉璃銅鑼三聲，四角燈柱同時升起“星燈”，象征今夜以星為證。

——鐵崖單膝，以槍尾頓地，朗聲：“鐵壁不破，槍不離手?！?

——姜然抱木劍，童聲回應：“劍不出鞘，亦可分星。”

——公證長老以魂力在地面拓印一道直徑十丈的金色圓環；環內即為戰場，出環即敗。

——鼓聲驟停，全場噤聲；燈焰被陣法穩壓，風不動，葉不搖，只余心跳可聞。

——勝者踏碎圓環金線，燈焰自動拔高三寸，化作金色星雨散落，敗者持兵退場。

——勝者于燈雨下接一顆“星燈芯”，可煉為護身魂導器；敗者亦得“殘星”一枚，寓意破而后立。暗場（僅四人知曉）塵心立于暗檐，彈指一縷劍意，將袖里龍息的“第二槍”聲音鎖進陣法，除臺上三人，無人聽見真響。

傍晚的演武坪被數百盞琉璃燈照得通明，燈光映著青灰色的地磚，像鋪了一層溫暖的巖漿。坪北，鐵崖拄槍而立，七尺玄鐵槍斜指夜空，槍纓深紅如凝固的血。他今年十七歲，魂力三十級整，外門弟子中公認的“鐵壁第一”。黃、黃、紫三圈魂環緩緩律動，每一次閃爍，便有一層灰白色的罡氣自槍脊向四周擴散，在腳邊卷起細碎的塵圈。

對面，姜然青衣短褂，左手負后，右手提著一柄看似稚拙的青霞劍——劍鞘無鋒，劍首系著一條小小的藍絲帶，尾端墜著寧榮榮給的金鈴。六歲的身量在燈影里被拉得細長，像一柄尚未開刃的竹刀。觀眾席竊竊私語：“聽說這孩子先天滿魂力才十級？怕是要吃虧。”

公證長老抬手，銅鑼聲滾過夜空：“決賽——開始！”

聲音落地的瞬間，鐵崖已動了。他左腳重踏，青磚“咔嚓”裂開蛛網紋，玄鐵槍帶著呼嘯的勁風直刺而出。第一魂環驟然閃亮——“鐵壁槍盾”。灰白罡氣如潮水倒卷，在他面前凝出一面直徑六尺的半透明巨盾，盾面浮現金色符紋，厚三寸，光可鑒人。這是鐵崖最引以為傲的防御技，同級強攻系魂師三擊難破。

姜然沒有退。他腳尖輕點，身影在燈火里拖出一道模糊的青線，像被風吹斜的柳影。兩人相距三丈，劍揚起，卻在最高點突兀停住。左手腕甲內側，一聲極輕的“咔噠”——袖里龍息彈出、展開、上膛，一氣呵成，耗時不過眨眼。

槍聲未響，先是一縷青金色的光絲從袖口迸出，細若琴弦，卻帶著冷冽的殺意。光絲筆直貫入鐵壁槍盾中央，沒有驚天動地的爆鳴，只有“噗”的一聲輕響，像指尖戳破水泡。下一秒，盾面符紋瘋狂閃爍，裂紋以光絲為中心炸開，蛛網般蔓延至整面巨盾。

鐵崖臉色驟變，第二魂技“鐵蟒回環”尚未發動，第二發青紋破魂彈已緊隨而至，精準釘在裂紋交匯點。這一次聲音稍大，如深夜悶雷，鐵壁槍盾應聲崩碎，化作漫天灰白光屑，被夜風一吹，紛紛揚揚。

碎片尚未散盡，鐵崖胸口護體罡氣已被余勁撕開一道寸許裂縫，衣衫“嗤啦”一聲裂帛。他整個人被巨力推得倒滑三丈，鞋底在地磚上犁出兩道深溝，碎石飛濺。

觀眾席鴉雀無聲。姜然垂手，袖口落下遮住龍息，仿佛剛才只是一場幻覺。他抬頭，聲音清朗卻帶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鐵師兄，承讓?！?

鐵崖低頭，看見自己胸前衣襟被勁風撕開，卻未傷及皮膚，臉色復雜至極。他深吸一口氣，玄鐵槍重重頓地，抱拳：“我輸了。”

公證長老愣了半息才高聲宣布：“勝者——姜然！”

掌聲如浪潮涌起，卻無人看清那柄袖珍手槍的真容。姜然轉身，青霞劍在燈火下劃出一道溫潤的弧線，劍首金鈴輕響，像是替夜風收起了鋒芒。鐵崖望著那道瘦小的背影，忽然覺得，今晚的風比往常冷了許多。

燈火深處，塵心負手而立，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寧榮榮踮起腳尖，把一顆糖紙星星悄悄塞進姜然掌心，小聲說：“剛才那聲龍吟，比過年鞭炮好聽多了?！?

姜然握緊星星，鈴聲清脆，像為這場三十級以下的絕對碾壓，蓋下最溫柔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