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灞橋柳色嫩,碰瓷遇詩豪
- 全球文化戰,我的文寵太妖孽了
- 歐家詩仙
- 2602字
- 2025-08-25 05:30:18
飛舟速度極快。
穿過云層,下方景色逐漸變化。
婉約的水鄉被拋在身后,大地變得開闊,山巒起伏,透著一股厚重的歷史感。
遠遠地,能看到地平線上出現一片巨大無比的朦朧光暈。
光暈中,隱約有無數亭臺樓閣、宮殿城池的虛影沉浮,恢弘壯闊,仿佛海市蜃樓,卻又真實存在。
磅礴、純粹、浩瀚的文氣,即使隔著這么遠,都讓文滑感到心悸。
那就是長安詩境!
飛舟開始下降,高度降低。
文滑看得更清楚了。
詩境并非完全虛幻,而是與下方的現代長安城有著某種重疊和交織。
古老的城墻虛影與現代的鋼鐵大廈并存,街上既有汽車穿梭,也有騎著仙鶴、踩著書卷的喚靈師飛過。
空中飄蕩著發光的詩詞文字,如同呼吸般明滅。
光怪陸離,卻又奇異地和諧。
飛舟沒有進入現代城區,而是朝著那片巨大光暈邊緣,一個特定入口降落——那是一座橫跨在一條寬闊靈氣河流上的古老石橋虛影,橋頭石碑上刻著“灞橋”二字。
灞橋折柳,古人送別之地,如今成了長安詩境的一個重要入口。
飛舟平穩停在橋頭一片開闊的平臺上,艙門打開。
“到了,自己進去吧,憑身份牌在入口管理處辦理入住和登記。”
駕駛員丟下一句話,就忙著去對接其他事務了。
文滑深吸一口氣,背好行囊,走下飛舟。
青鋒緊跟在他身邊,對周圍濃郁到極點的文氣顯得很興奮,劍身輕顫。
平臺上來來往往很多人。
穿著各色服飾的喚靈師,帶著千奇百怪的文寵,氣息都不弱。
沒人對文滑這個新人多看一眼。
文滑有點懵,管理處在哪?該怎么走?
他順著人流,走上灞橋。
橋兩邊楊柳依依,柳條都散發著瑩瑩綠光,隨風擺動時,還會灑落點點帶著離別愁緒的文氣光點。
他正邊走邊找指示牌。
突然!
橋邊一個看起來醉醺醺、倚著柳樹打盹的老頭,身子一歪,“哎喲”一聲,直挺挺就朝著文滑倒了過來!
文滑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扶。
那老頭順勢就抓住他的胳膊,掛在他身上,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老頭頭發亂糟糟,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舊長衫,眼睛都睜不開,嘴里嘟囔著:
“哎呦…小子…撞…撞到老夫了…腰…腰閃了…你得賠…”
文滑很是無語。
碰瓷?在長安詩境入口?這老頭誰啊?
“老先生,我沒撞您,是您自己倒過來的。”
文滑試圖講道理。
“胡說!”
老頭眼睛睜開一條縫,渾濁卻帶著一絲狡黠。
“就是你,年輕人…身子骨硬…撞得老夫好疼…沒十壇…不,二十壇上好的‘桂花釀’,今天這事沒完!”
文滑一陣頭疼,這都什么事兒。
他試著想掙脫,卻發現老頭手勁奇大,根本甩不開。
周圍路過的人似乎對此習以為常,甚至有人低聲偷笑。
“李老頭又開始了…”
“專坑新來的…”
“這月第幾個了?”
文滑更確定遇到老無賴了。
他有點惱火,精神力微動。
旁邊的青鋒立刻嗡鳴一聲,劍尖對準老頭,發出警告。
雖然沒真刺過去,但銳氣逼人。
老頭似乎被劍氣一激,酒醒了一點。
他瞇著眼看了看青鋒,又湊近看了看文滑,鼻子抽動兩下。
“咦?你這小子…身上味道有點意思…
剛從那滿是水汽的江南來的?還帶著…嗯…一股子剛直不阿的倔驢味兒?”
老頭嘟囔著。
文滑心里一驚。
這老頭不簡單!能聞出來?
“老夫也不白喝你的酒。”
老頭話鋒一轉,嘿嘿笑道。
“看你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
請老夫喝酒,老夫給你指條明路,告訴你這長安詩境哪兒有好機緣,怎么樣?劃算吧?”
文滑將信將疑。
但這老頭確實透著古怪,而且堵著路也不是辦法。
他想了想,一咬牙。
反正緋衣客給了筆路費,幾壇酒應該請得起。
“行!但就一壇!多了沒有!而且你得先告訴我管理處在哪?”
文滑討價還價。
“一壇就一壇!成交!”
老頭答應得極其爽快,立刻站直了身子,哪還有半點腰疼的樣子。
他指著橋頭一個不起眼的、掛著“灞橋驛”牌子的古樸小亭子。
“那兒就是報到處,快,酒呢?”
文滑從行囊里摸出一個小酒囊(凌薇給的,說路上御寒),遞過去。
里面是詞域特產的一種米酒,度數不高,帶點甜味。
老頭迫不及待地搶過去,拔開塞子,猛灌一大口。
“噗——!”
下一秒,他全噴了出來。
“這什么玩意兒?糖水嗎?糊弄鬼呢!”
老頭一臉嫌棄。
“我要的是烈酒!燒刀子!老白干!最次也得是汾酒!”
文滑翻了一個白眼:“…只有這個。”
老頭罵罵咧咧,但還是把酒囊揣懷里了:
“算了算了,蚊子腿也是肉。
看你小子還算實誠,告訴你吧。”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看見那邊那條從山上掛下來的大瀑布沒?”
文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詩境遠方,確實有一條巨大的瀑布,如同銀河倒瀉,氣勢磅礴,水聲轟鳴,即使隔這么遠都能隱約聽到。
“那叫‘銀河瀑’,是李太白那酒鬼‘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意境所化,里面蘊含著極強的劍意和詩酒豪情。”
老頭咂咂嘴,似乎在回味什么。
“對你那柄愣頭青一樣的劍靈,好處大大的,去那兒泡一泡,比啥修煉都強。”
文滑將信將疑,意境還能化成實體瀑布?
“還有啊,”
老頭繼續道。
“進了里面,沒事多去‘酒肆巷’轉轉,那兒有家‘謫仙居’,老板娘的桂花釀那是一絕…當然,貴得很。
偶爾能碰到些有意思的老家伙喝多了,漏點真東西出來,就看你小子有沒有造化嘍…”
他說著,又掏出文滑那袋米酒,嫌棄地抿了一小口。
“行了,就這些,老夫去也!”
老頭說完,把酒囊往懷里一塞,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地朝著橋下走去。
走了幾步,他像是想起什么,頭也沒回,反手朝著文滑的方向隨意一彈指。
一道微不可察的酒氣,混著一句含糊的詩文,精準地打向青鋒!
“疑是銀河落九天…”
青鋒反應極快,劍身一震,就要將酒氣震散!
但酒氣極其刁鉆,竟然繞過劍鋒,絲絲縷縷地融入了青鋒的劍體之中!
嗡!
青鋒猛地一顫,劍光大盛!
青光中竟然隱隱泛起了銀白色的流光,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小截!還帶著一股灑脫不羈的豪邁之意!
但它好像也被突如其來的“加料”搞得有點懵,懸浮在那里,微微震顫,傳遞出「…啥玩意?…有點暈…但好像…有點得勁?」的混亂意念。
文滑也愣住了。
那老頭卻已經溜達到橋邊,哈哈一笑,縱身一躍!
他不是跳下河,而是身影在空中變得模糊,仿佛融入了一片流淌的詩文之中,瞬間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句帶著酒氣的吟唱在空氣中回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嗝…”
文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青鋒身上還沒完全消散的銀白光暈,又看看老頭消失的方向。
這…這老頭到底什么人啊?
隨手一點,就能給青鋒加狀態?
他想起老頭剛才的話…李太白…詩酒豪情…謫仙居…
一個荒謬又驚人的猜想冒了出來。
難道剛才醉醺醺的碰瓷老無賴…是…
李白的詩魂殘片?
文滑感覺心跳有點加速。
這長安詩境,也太刺激了!
他低頭看了看還在微微眩暈、體驗新力量的青鋒。
得,先不管了,去報到。
他朝著那個“灞橋驛”小亭子走去。
心里琢磨著:銀河瀑…謫仙居…桂花釀…
看來這長安之旅,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