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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晨霧籠罩著通往北方的官道。楊過一行五人騎馬緩行,周伯通一反常態地坐在馬背上發呆,時不時突然轉頭看向某個方向,仿佛能看穿迷霧中的未來。

“前面三里處有山洪,我們得改道。“老頑童突然開口,聲音異常嚴肅。

小龍女勒住馬韁:“周前輩,這晴空萬里,哪來的山洪?“

周伯通指著遠處一座山峰:“我'看'到山后水庫決堤了,午時三刻會沖垮官道。“他揉了揉太陽穴,“畫面很模糊...但水聲很大...“

楊過與小龍女交換了個眼神。自離開襄陽,這已是周伯通第五次預言,前四次小打小鬧的預警都準確應驗,但改道畢竟不是小事。

“爹,我相信周爺爺。“楊思龍抬起右臂,銀白龍紋在晨光中微微發亮,“我的手臂從剛才就開始發燙...“

黃藥師撫須沉吟:“山洪非比尋常,寧可信其有。“

眾人改走小路。午時剛過,后方傳來悶雷般的轟響,遠處官道瞬間被渾濁的洪水吞沒。小龍女面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平靜。

“巧合罷了。“她輕聲道,卻不由多看了周伯通一眼。

當夜,眾人在山神廟歇腳。周伯通蹲在角落,用樹枝在地上畫著誰也看不懂的符號。

“老頑童不太對勁。“楊過低聲對小龍女說,“從解毒那晚起,他就...“

“我看到騎兵!“周伯通突然跳起來,打翻了一旁的水囊,“明日午時,黑松林會有蒙古騎兵埋伏!三十人,帶毒箭!“

黃藥師立刻湊過來:“具體位置?著裝特征?“

周伯通閉眼皺眉:“東側第三棵老松樹后有個指揮官...穿紫邊黑袍...用的是...是蛇形彎刀!“

楊過迅速在地上畫出地形圖,眾人商定繞道并設反埋伏。小龍女雖仍對“古墓棄徒“之說心存懷疑,但也不再直接否定周伯通的預警。

次日午時,楊過與黃藥師按計劃埋伏在黑松林外圍。果然,三十名蒙古騎兵悄然出現,為首的正是紫邊黑袍的指揮官,腰間蛇形彎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周前輩又說中了...“楊過心中暗驚。

當蒙古人進入包圍圈,黃藥師一聲長嘯,埋伏的宋軍精銳同時殺出。蒙古指揮官大驚失色,倉促應戰,很快潰不成軍。

“留活口!“楊過高喊,但為時已晚,那指揮官已咬碎口中毒丸,七竅流血而亡。

回營路上,黃藥師面色凝重:“老頑童的預知能力確實非同尋常。那指揮官所用蛇形刀是蒙古'金帳衛'獨有,外人絕難知曉。“

小龍女沉默不語,只是策馬快行了幾步,與眾人拉開距離。楊思龍追上母親,輕聲道:“娘,您在擔心什么?“

“預知未來乃逆天而行,“小龍女看著兒子手臂上的龍紋,“只是擔心...這等能力要付出何等代價。“

當夜扎營時,周伯通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渾身冷汗直流:“客棧...明日投宿的客棧...井水有毒!“

楊過點亮油燈,發現老頑童眼中布滿血絲,仿佛幾天幾夜沒睡:“周前輩,您需要休息...“

“沒時間休息!“周伯通抓住楊過的手腕,“我看到了更可怕的畫面...蒙古國師在練一種邪功...需要古墓派弟子的血...“他猛地轉向小龍女,“你必須相信我!那人真的曾是古墓派弟子!“

小龍女面色煞白:“證據呢?“

周伯通痛苦地抱頭:“我就是...看不到那么清楚...但思龍的龍紋是關鍵!它和我的預知能力有聯系!“

次日傍晚,眾人抵達周伯通預言的客棧。掌柜熱情相迎,絲毫看不出異常。

“諸位打尖還是住店?后院剛打上來的井水,清甜得很!“

周伯通突然指著掌柜的右手:“你虎口有紫色繭子!那是長期使用蒙古短弓留下的!“

掌柜臉色驟變,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楊過早有防備,獨臂一揮,玉蜂針已釘入對方手腕。與此同時,黃藥師閃身沖入后院,果然發現井邊有開封的毒藥包。

審訊后,那“掌柜“承認是蒙古探子,奉命在此毒殺過往武林人士。更驚人的是,他交代蒙古國師確實對“古墓派傳人“有特殊興趣,最近頻繁派人搜尋相關情報。

小龍女聽完,一言不發地回到房中。夜深人靜時,楊過發現她正借著月光翻閱一本古墓派秘典。

“龍兒?“

小龍女輕撫書頁:“我在查師父留下的弟子名錄。若真有棄徒...“她聲音微顫,“便是欺師滅祖的大罪。“

楊過攬住妻子肩膀:“無論如何,我與你共同面對。“

隔壁房間,周伯通再次陷入噩夢。他渾身抽搐,口中囈語不斷:“面具...青銅面具下是...是張女人臉...她在哭...思龍...龍紋能阻止她...“

隔壁的楊思龍突然驚醒,右臂龍紋灼熱如烙鐵。他沖到窗前,只見遠處山巔月光下,一個黑影正靜靜注視著客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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