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什么驚鴻令!”李婉兒大聲道,“你們找錯人了!”
“哼,少裝蒜!”為首的黑影冷笑一聲,“我們已經查到,黑鷹衛從李府取走的驚鴻令,最后出現在了你們手里。識相的就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王文陽這才明白,原來他們要找的是那塊栽贓蘇慕遮的驚鴻閣令牌!看來驚鴻閣也在追查令牌的下落,誤把他們當成了持有令牌的人。
“令牌不在我們手上,在黑鷹衛那里!”王文陽解釋道。
“廢話少說,拿命來!”為首的黑影顯然不信,揮刀就朝王文陽砍來。
王文陽連忙躲避,卻因為內傷未愈,動作慢了半拍,眼看就要被刀砍中,楊長老忽然從側面襲來一劍,逼退了黑影。
“你們是驚鴻閣的人?”楊長老沉聲問道。
“是又如何?”為首的黑影道,“識相的就交出驚鴻令,否則別怪我們連清風劍派的人一起收拾!”
“冥頑不靈!”楊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軟劍一抖,使出一套精妙的劍法,劍光如織,瞬間逼得幾個黑影連連后退。
驚鴻閣的人武功也不弱,配合默契,很快就穩住了陣腳,與楊長老纏斗起來。
王文陽和李婉兒被圍在中間,處境危險。王文陽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起蘇慕遮教的吐納法門,將體內微弱的內力匯聚在雙拳之上,朝著一個黑影沖了過去。
那黑影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有武功,一時不備,被王文陽一拳打在胸口,悶哼一聲,后退了幾步。
王文陽心中一喜,正想乘勝追擊,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內力運轉也變得滯澀起來。
“小心!”李婉兒忽然驚呼一聲,朝著王文陽撲了過來。
王文陽只覺得后背被人猛推了一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了幾步,而原本砍向他的一刀,卻落在了李婉兒的胳膊上。
“婉兒!”王文陽驚怒交加,轉身看去,李婉兒的胳膊上鮮血直流,臉色蒼白。
“我沒事……”李婉兒咬著牙,強忍著疼痛。
那砍傷李婉兒的黑影還想再動手,王文陽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顧內傷,猛地沖了過去,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那黑影被打得鼻血直流,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楊長老也解決了剩下的幾個黑影,他走到王文陽身邊,看到李婉兒的傷口,眉頭一皺:“她傷得不輕,我們得趕緊找地方處理一下。”
王文陽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起李婉兒:“還能走嗎?”
李婉兒點點頭,強撐著站起來。
楊長老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驚鴻閣成員,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三人繼續朝著青峰山的方向走去,只是速度慢了許多。李婉兒的傷口一直在流血,臉色越來越蒼白,王文陽只能盡量扶著她,減輕她的負擔。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村莊。楊長老觀察了一下,道:“我們去村里找戶人家借宿,順便給李姑娘處理傷口。”
三人走進村莊,敲開了一戶看起來還算和善的農家的門。農戶見他們不像壞人,又看到李婉兒受傷,便收留了他們。
農戶的妻子幫李婉兒清洗了傷口,涂上了草藥,又用布條包扎好。李婉兒疼得額頭冒汗,卻一直沒吭聲,讓王文陽暗暗佩服她的堅強。
夜深了,農戶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柴房。王文陽看著李婉兒熟睡的臉龐,心中思緒萬千。從汴梁城到現在,短短幾天時間,他經歷了太多的變故。穿越、遇襲、逃亡,還有蘇慕遮的恩情、李婉兒的仗義……這個古代世界,雖然危險重重,卻也讓他感受到了不同的人情冷暖。
他摸了摸懷里的手機,屏幕已經徹底暗了下去,應該是沒電了。這部來自現代的手機,到底藏著什么秘密,讓黑鷹衛和驚鴻閣都如此看重?還有那塊驚鴻令,它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這些問題像一團迷霧,籠罩在王文陽的心頭。他知道,想要解開這些謎團,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甚至想要回到自己的時代,他必須變得更強。不僅是武功,還有心智。
窗外的月光透過柴房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地上。王文陽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看向身旁熟睡的李婉兒,又想起還在牢中的蘇慕遮,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前路多么艱難,他都要走下去,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幫助過他的人。
第二天一早,三人辭別了農戶,繼續趕路。李婉兒的傷口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已經好了很多。
“還有多久才能到青峰山?”李婉兒問道。
“再走一天左右應該就能到了。”楊長老估算道,“到了分舵,有上好的傷藥,你的傷能好得快些。”
李婉兒點點頭,又看向王文陽:“你的內傷怎么樣了?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王文陽活動了一下身體,胸口的痛感減輕了不少:“好多了,不礙事。”經過一夜的調息,加上體內那股微弱內力的滋養,他的狀態確實好了很多。
三人一路疾行,途中倒也沒再遇到什么麻煩。越靠近青峰山,山路越發崎嶇,林木也變得茂密起來。傍晚時分,他們終于看到了掩映在山林中的一片建筑群,正是清風劍派的分舵。
分舵的弟子見是楊長老回來了,連忙迎了上來。楊長老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帶著王文陽和李婉兒走進了分舵。
分舵雖不如總舵氣派,卻也五臟俱全。弟子們見楊長老帶了兩個陌生人回來,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位嬌俏的姑娘,都有些好奇,但也沒人多問。
楊長老讓人安排了房間給王文陽和李婉兒,又取來上好的傷藥。李婉兒的傷口得到了更好的處理,王文陽也拿了些調理內傷的藥。
安頓下來后,楊長老把王文陽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王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楊長老問道。
王文陽沉吟道:“我想先養好傷,然后好好學武。這次的事情讓我明白,沒有足夠的實力,什么都做不了。”
楊長老點點頭:“你能這么想很好。你的資質確實不錯,是塊學武的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代師收徒,讓你也加入清風劍派,系統地學習我派的武功。”
王文陽又驚又喜,他正愁沒有門路深入學習武學,連忙躬身行禮:“弟子王文陽,拜見師父!”
楊長老扶起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清風劍派的弟子了。我會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接下來的日子,王文陽開始在青峰山潛心修煉。楊長老對他要求嚴格,從最基礎的扎馬步、練招式,到吐納心法、內力運轉,都一一耐心指點。
王文陽也格外刻苦,他知道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拳,直到深夜才休息,進步之快,連楊長老都暗暗稱奇。他的現代散打底子,竟與清風劍派的武學有著奇妙的契合之處,往往能在招式上生出一些新的變化。
李婉兒的傷漸漸好了,她也沒閑著,時常跟著王文陽一起練功。她雖是丞相千金,卻也學過一些粗淺的防身術,加上悟性不差,進步也很明顯。兩人一起練功,一起切磋,關系也越來越親近。
閑暇時,王文陽總會想起蘇慕遮,不知道他在牢里怎么樣了。楊長老偶爾會收到汴梁城傳來的消息,說蘇慕遮在牢里還算安全,清風劍派的人一直在暗中照拂,但想要洗清冤屈,卻還是困難重重。
這天,王文陽正在院中練劍,楊長老忽然走了過來,神色凝重。
“師父,怎么了?”王文陽停下動作,問道。
楊長老嘆了口氣:“汴梁城傳來消息,陛下下令,三日后就要對慕遮進行審問,若是審不出結果,就要將他定罪了。”
王文陽心中一緊:“那怎么辦?我們得去救他!”
“我已經想好了。”楊長老道,“我會親自回一趟汴梁,找機會劫獄。但黑鷹衛定然會嚴加防范,此行兇險,我不能帶你和婉兒去。”
“師父,我跟你一起去!”王文陽急道,“蘇公子是因為我才被冤枉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你武功尚淺,去了也是添亂。”楊長老搖頭,“你留在這里,照顧好婉兒,看好分舵。這是我給你的信物,若是遇到什么危險,可憑此物調動附近的門派弟子。”
楊長老遞給王文陽一塊刻著清風劍派標志的玉佩。王文陽知道楊長老心意已決,只好接過玉佩,重重地點了點頭:“師父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婉兒,守好分舵!”
當天下午,楊長老便獨自離開了青峰山,前往汴梁城。
楊長老走后,王文陽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知道劫獄的風險有多大,尤其是在黑鷹衛的眼皮底下。
李婉兒看出了他的擔憂,安慰道:“別擔心,楊長老武功高強,一定會沒事的,蘇公子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王文陽點點頭,卻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來。他只能把所有的焦慮都發泄在練功上,更加刻苦地修煉。他希望自己能快點變強,這樣下次遇到危險時,他就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離蘇慕遮受審的日子越來越近,楊長老卻一直沒有消息傳來。王文陽的心也越來越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中蔓延。
就在蘇慕遮受審的前一天晚上,一個渾身是血的清風劍派弟子踉踉蹌蹌地沖進了分舵。
“王……王師兄,不好了……”弟子聲音微弱,“楊長老他……他出事了!”
王文陽和李婉兒臉色驟變,連忙扶住他:“到底怎么回事?師父怎么了?”
弟子咳了幾口血,艱難地說道:“楊長老……劫獄失敗,被黑鷹衛圍攻,身受重傷……我們拼死才把他救出來,藏在城外的破廟里,讓我回來報信,讓你們……趕緊想辦法……”
話沒說完,那弟子便暈了過去。
王文陽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他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里。
“我們去救他們!”王文陽聲音嘶啞,眼中布滿血絲。
“可是……”李婉兒有些猶豫,“我們現在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危險也要去!”王文陽目光堅定,“師父是為了救蘇公子才出事的,我們不能不管!”
他轉身回到房間,拿起自己的劍,又帶上了楊長老給的玉佩。
“婉兒,你留在這里,我去就行了。”王文陽道。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李婉兒語氣堅決,“我們是一起的,要去就一起去!”
王文陽看著李婉兒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幾個愿意同去的弟子,連夜朝著汴梁城趕去。前路未知,危險重重,但他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