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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規律的“嗒嗒”聲。林墨扶著那名叫春娘的婦人,跟在漕運幫眾人身后,朝著京城方向走去。那孩子名叫小石頭,此刻正攥著春娘的衣角,好奇地打量著身邊挎刀的漢子們,眼神里少了幾分之前的怯懦,多了些懵懂的期待。

沿途的景象與林墨記憶中的現代截然不同。田埂上,農人穿著粗布短衫,彎腰勞作,只是土地大多干裂,麥苗稀疏,顯然受了旱災影響。偶爾能看到幾輛騾車駛過,車上載著糧食或布匹,車把式臉上滿是疲憊,嘴里還念叨著“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可就完了”。

“先生,前面就是咱們漕運幫的碼頭了。”刀疤漢子走在林墨身邊,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河岸。他名叫趙虎,是漕運幫的分舵主,為人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細膩,一路上不僅給春娘和小石頭找了些干糧,還特意放慢腳步,照顧他們虛弱的身體。

林墨順著趙虎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寬闊的河流蜿蜒流淌,河岸邊停靠著數十艘漕船,船帆上印著“張”字標記。碼頭上人來人往,搬運工們扛著糧袋,喊著號子,將貨物從船上卸到岸邊的倉庫里,一派繁忙景象。只是仔細看去,不少漕船都停在岸邊,沒有啟航,幾個船老大正圍在一起,眉頭緊鎖地議論著什么。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船都停著?”林墨疑惑地問道。

趙虎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還不是因為漕運淤塞。上個月暴雨沖垮了下游的堤壩,河道里積了不少泥沙,大船根本無法通行。官府派了人來疏通,可那些官差只知道搜刮錢財,活兒卻沒干多少,眼看就要到漕運 deadline了,要是再不通航,咱們幫里的兄弟們可就沒飯吃了。”

林墨心中一動,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有關于漕運的記載。大乾的漕運是南方糧食運往京城的重要通道,一旦漕運受阻,不僅會影響京城的糧食供應,還會導致物價上漲,民生凋敝。而根據他的歷史知識,再過不久,江南地區還會因為漕運不暢引發糧荒,甚至出現流民暴動。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碼頭旁的一座大院前。院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漕運幫”三個大字,字體遒勁有力,透著一股江湖氣。院內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幾排房屋,還有一個寬敞的院子,幾個年輕漢子正在院子里練拳,呼喝聲此起彼伏。

“趙虎,你可算回來了!幫主正等著呢!”一個守門的漢子看到趙虎,連忙迎了上來,目光在林墨、春娘和小石頭身上轉了一圈,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這位是林墨先生,江南來的秀才公,是我請來的貴客。”趙虎介紹道,又對林墨說,“先生,咱們幫主就在正廳等著,我這就帶您過去。”

林墨點了點頭,安頓好春娘和小石頭在偏房休息后,便跟著趙虎走進了正廳。正廳里,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正坐在太師椅上,手里拿著一本賬冊,眉頭緊鎖地看著。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錦袍,雖然不是文人打扮,卻透著一股威嚴,想必就是漕運幫主張濤了。

“幫主,林先生到了。”趙虎拱手說道。

張濤抬起頭,目光落在林墨身上。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仔細打量了林墨片刻后,才緩緩開口:“久聞江南多才子,今日得見林先生,果然氣度不凡。趙虎說,先生在破廟里作詩引來了祥瑞,可有此事?”

林墨心中暗道,看來趙虎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張濤。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幫主謬贊了。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寫下幾句小詩,沒想到竟真的引來了些許異象,實在是僥幸。”

張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先生太過謙虛了!如今這大乾,能作詩引祥瑞的文人可不多見。我張濤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有才學的人就該被敬重。先生若是不嫌棄,就在我漕運幫住下,平日里幫我指點指點幫里子弟的學業,食宿方面,我保證讓先生滿意。”

林墨心中一喜,張濤的爽快超出了他的預期。他正愁在京城沒有落腳之地,漕運幫無疑是一個絕佳的選擇。不僅能暫時安穩下來,還能通過漕運幫了解更多關于大乾的情況,為日后的發展打下基礎。

“多謝幫主收留,林墨感激不盡。”林墨拱手謝道。

張濤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笑容:“先生不必客氣。對了,先生剛到,想必也累了,我讓人先帶先生去房間休息。等晚上,我再設宴為先生接風。”

就在這時,一個漢子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幫主,不好了!下游的漕船出事了!有一艘船在試圖通過淤塞段時,船底被石頭劃破,漏水了!船上的糧食眼看就要被淹了!”

張濤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什么?怎么會這樣!走,咱們去看看!”

林墨心中也跟著一緊,糧食是民生之本,若是船上的糧食被淹,無疑會雪上加霜。他連忙說道:“幫主,我也隨你一起去看看吧,或許能幫上些忙。”

張濤看了林墨一眼,點了點頭:“好,先生若是有興趣,便一同前往。”

眾人匆匆趕到下游的河道旁,只見一艘漕船正傾斜在水中,船底不斷有河水涌入,幾個船夫正拿著木桶奮力向外舀水,卻杯水車薪。周圍圍了不少人,都焦急地看著,卻沒人能想出有效的辦法。

“怎么辦?再這樣下去,船就要沉了!”一個船老大急得直跺腳。

張濤眉頭緊鎖,目光在船上掃來掃去,嘴里念叨著:“不行,這樣舀水根本沒用。得想辦法堵住船底的漏洞,可現在去哪里找合適的材料啊?”

林墨站在岸邊,仔細觀察著漕船的情況。船底的漏洞不算太大,但水流湍急,普通的木板根本堵不住。他忽然想起原主記憶中,曾有文人用詩賦引來的祥瑞加固過堤壩,或許...他的詩也能起到類似的作用?

“幫主,或許我有辦法。”林墨開口說道。

張濤聞言,驚訝地看向他:“先生有辦法?可是先生既不會造船,也不懂治水,怎么能堵住漏洞?”

林墨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筆墨紙硯——這是他從破廟帶來的,一直隨身攜帶。他對張濤說:“幫主,能否找一張干凈的桌子來?我需要寫一首詩。”

張濤雖然疑惑,但眼下別無他法,只能按照林墨的要求,讓人搬來一張桌子。林墨將紙鋪在桌上,研磨調墨,目光落在那艘岌岌可危的漕船上,心中思索著該寫什么樣的詩。

他需要一首能體現漕運重要性,同時又能引動祥瑞加固船只的詩。結合大乾的文化風格,他決定寫一首七言律詩。筆尖落在紙上,墨汁緩緩流淌,一首《漕運賦》漸漸成形:

“漕河滾滾向京城,萬里糧船載國興。

堤壩欲頹憂水患,船身將破嘆途程。

愿憑墨韻凝堅壁,且借詩魂護遠行。

待到千帆通四海,民生安樂頌升平。”

落筆的瞬間,熟悉的溫熱感再次從指尖傳來。這一次,墨香比之前更加濃郁,除了蘭花香,還多了一絲河水的清冽氣息。眾人驚訝地看到,紙上的字跡周圍,不僅浮現出流云紋,還隱隱有水波流轉。緊接著,一道淡淡的金光從紙上散發出來,朝著那艘漕船飛去。

金光落在漕船的漏洞處,奇跡發生了!原本不斷涌入河水的漏洞,竟然慢慢被一層透明的屏障堵住了,漏水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后徹底停止。船夫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手中的木桶都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中等祥瑞!”張濤失聲驚呼。他雖然沒親眼見過中等祥瑞,但幫里的老人們曾說過,中等祥瑞能引動霞光或細雨,還能解決一些實際問題,眼前的景象,無疑就是中等祥瑞!

林墨心中也十分激動,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引動中等祥瑞。這不僅證明了“詩賦祥瑞”體系的強大,也讓他在大乾王朝有了更多的底氣。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好一首《漕運賦》!沒想到京城郊外,竟有如此才學之士!”

林墨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從人群中走出。她身姿窈窕,面容姣好,眉宇間帶著一股干練的氣質,手里拿著一把團扇,扇面上繡著江南煙雨圖。女子身后跟著幾個侍女,顯然身份不凡。

張濤看到女子,連忙上前拱手:“蘇東家,您怎么來了?”

蘇婉清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林墨身上,眼中帶著欣賞:“我聽說漕運幫遇到了麻煩,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剛好看到這位先生作詩引來了祥瑞,真是幸會。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在下林墨,江南蘇州府人氏,因科舉落榜,暫居漕運幫。”林墨拱手答道,心中卻泛起了嘀咕——蘇婉清?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原主的記憶中出現過。

蘇婉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是林先生。我曾聽江南煙雨社的朋友提起過,蘇州府有位名叫林墨的秀才,才華橫溢,只是可惜科舉失利。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此相遇,真是緣分。”

林墨心中一動,看來原主在江南也小有名氣。他剛想開口,卻見蘇婉清話鋒一轉:“林先生既然有如此才學,不如隨我去煙雨客棧暫住?客棧里不僅環境舒適,還能接觸到更多文人雅士,或許對先生日后的發展有所幫助。”

張濤聞言,連忙說道:“蘇東家說的是。煙雨客棧是京城有名的文人聚集地,林先生住在那里,確實比在我們漕運幫方便。”

林墨看著蘇婉清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張濤,心中明白,這或許是他進入京城文化圈的絕佳機會。他拱手道:“多謝蘇東家美意,林墨恭敬不如從命。”

蘇婉清笑著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那我們現在就啟程吧,春娘和小石頭也一起,我讓人給他們安排好房間。”

林墨感激地看了蘇婉清一眼,心中對這位江南富商多了幾分好感。他回頭望了一眼漕運幫的碼頭,又看了看眼前的蘇婉清,心中明白,他在大乾王朝的旅程,即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而這一切,都要從那首引動祥瑞的《漕運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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