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海殘夢與血色朝食
- 靈氣復蘇:從抽取吞噬神通開始!
- 惡廚
- 3696字
- 2025-08-22 09:59:32
冰冷的鋼鐵觸感烙印在掌心,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裹著鐵銹與電離的焦糊味。
視野在劇烈震顫,頭頂是遮天蔽日的巨大陰影------那并非烏云,而是星際戰艦!
扭曲的金屬結構如同遠古巨獸的骸骨,無聲地懸浮在破碎的天穹之上。
一道刺目的、貫穿天地的慘白激光炮柱,帶著湮滅一切的死寂轟然落下!
視野瞬間被強光撕裂成破碎的雪花,視網膜上只留下灼燒的殘影。
緊接著,是潮水!
不,是比潮水更恐怖億萬倍的東西!
視野盡頭的地平線在蠕動、在沸騰!
鋪天蓋地的猙獰生物涌來,它們的身軀是粘稠的、幾丁質甲殼覆蓋的噩夢,復眼閃爍著非人的、純粹的吞噬欲望。
無數張布滿了螺旋利齒、泛著冰冷金屬寒光的巨大口器開合著,發出高頻的、足以震碎靈魂的嘶鳴,匯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浪潮!
“為了帝皇!“
“忠誠即吾盾!“
模糊的嘶吼在震耳欲聾的爆炸和蟲群嘶鳴中頑強地透出。
視線稍清,前方是星界軍構筑的鋼鐵防線,動力甲在硝煙中反射著黯淡的光。
更遠處,如同移動堡壘般高大、身披厚重動力鎧甲的巨人------星際戰士!
他們已與蟲群的先鋒洪流狠狠撞在一起!
鏈鋸劍的咆哮聲撕裂空氣,爆彈槍的轟鳴如同重錘擂鼓,血肉與金屬的碎片在慘烈的碰撞中漫天飛濺!
“吼------!“
一聲非人的、混合著憤怒與痛苦的咆哮自身旁炸響!
路非明猛地扭頭,一張布滿獠牙、滴淌著腐蝕性涎液的蟲族口器,帶著令人作嘔的腥風,已近在咫尺!
那口器內部層層疊疊旋轉的利齒,如同通向地獄的絞肉機!
心臟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
下一秒,又以近乎爆裂的速度瘋狂擂動!
路非明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大口喘息,冷汗瞬間浸透背心,冰冷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宿舍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慘白的雙月投下微弱而詭異的光。
室友徐俊達沉穩的鼾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劇烈地喘息著,心臟還在胸腔里狂跳不休,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太陽穴突突直跳。
鼻腔里,那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硝煙味、以及蟲族身上散發出的、難以形容的有機質腐敗的惡臭,仿佛依舊縈繞不散,頑固地鉆入他的嗅覺神經。
第二次了。
這是來到這個靈氣復蘇世界后,第二次做這個夢。
每一次,都真實得如同親身經歷,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殘片。
那戰場的氣息,那瀕死的絕望與狂熱交織的吶喊,那動力甲與蟲族甲殼碰撞的金屬哀鳴......清晰得可怕。
他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那股涼意直透腳心,才稍稍壓下了心頭的悸動。
推開陽臺的門,一股帶著夜露寒意的風涌了進來。
抬起頭,天空高懸著兩輪月亮。
一輪大些,散發著慘淡的白光,如同死人的眼珠。
另一輪小些,邊緣帶著模糊的暗紅色暈圈,像是凝固的污血。
慘白與暗紅,冰冷地懸掛在深邃的夜幕中,散發著非自然的、令人不安的靜謐。
路非明靠在冰冷的欄桿上,粗糙的銹蝕感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
他閉上眼,又猛地睜開,試圖分辨這究竟是夢境殘留的幻象,還是重生后真實得令人恐懼的異世天象?
分不清。
真的分不清。
重生?
還是......某種無法理解的轉移?
自己究竟是誰?
那夢里的戰場......又是什么?
他擰開水龍頭,捧起冰冷刺骨的自來水,狠狠潑在臉上。
水珠順著緊繃的下頜線滾落,滴在地上,冰冷的刺激讓他混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點。
“智能助手。“
他在意識深處無聲地呼喚,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在的,宿主。】
回應他的不再是之前那冰冷精確的電子音,而是一個溫柔、舒緩,如同春日溪流般清澈的女聲。
路非明的心猛地一跳。
這聲音......完全陌生!
“我上輩子是誰?怎么死的?“
溫柔的女聲沉默了幾秒,像是在檢索浩瀚的數據流。
【宿主上輩子名為王權,25歲,職業為機械工程師。籍貫:中華人民共和國臺灣省。】
【您生前最后工作單位:盤古第二研究所。您腦部植入的,是本研究所最新一代高智能輔助芯片,代號'盤古之心'。】
【死亡原因:研究所核心試驗區發生高能粒子流泄露事故。您在事故中......不幸犧牲。芯片在能量沖擊下發生未知躍遷,與您的意識核心綁定。】
王權?
臺灣省?
盤古第二研究所?
機械工程師?
路非明皺緊眉頭,拼命在記憶的碎片中搜尋。
一些模糊的、零星的畫面閃過:明亮的無塵車間、閃爍著復雜參數的光屏、冰冷的金屬零件、穿著白色研究服的身影......這些片段如同隔著毛玻璃看到的景象,朦朧而遙遠,似乎能印證智能助手的話,卻無法帶來任何實質性的熟悉感或情感共鳴。
那個叫“王權“的人,他的喜怒哀樂,他的生活軌跡,仿佛被徹底抹去,只留下干癟的標簽。
“劫運壇是什么?“
路非明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執拗的探尋,“'神通種子·饕餮'又是什么?為什么使用它會消耗我的壽元?整整兩年!“
這一次,意識中的回應沒有立刻到來。
【滋...嗞...滋------】
一陣極其刺耳、扭曲的電流雜音猛地響起!
如同信號被強烈干擾,又像是某種電子病毒在瘋狂啃噬數據流!
那溫柔的電子女聲瞬間變得失真、破碎、尖銳,如同指甲刮過黑板,又像無數個聲音在重疊嘶吼:
【劫...滋...權限...未知...錯誤...滋...熵增...不可控...嗞...核心...檢索...檢索...滋------】
雜音驟然拔高到極限,幾乎要刺穿路非明的腦髓!
隨即,如同被強行掐斷的琴弦,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死寂。
絕對的、冰冷的死寂。
智能助手徹底沉寂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路非明的脊椎,狠狠噬咬著他的神經末梢!
他猛地抬頭,再次看向天空那兩輪詭異的月亮。
慘白的光,暗紅的暈,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異世的風景,而是冰冷的、無聲的嘲弄,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消耗壽元......劫運壇......被干擾甚至可能被“污染“的智能助手......還有這該死的、無法分辨真假的噩夢和重生......
他到底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又卷入了什么?
路非明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到地上,盤起腿。
他不再試圖思考,只是強迫自己放空,將所有的感官投入到這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
慘白的月光漸漸被東方天際一抹不祥的暗紅所侵蝕。
血紅色的太陽,如同一個巨大的、流著膿血的傷口,緩緩地、無可阻擋地撕開了夜幕。
新的一天開始了。
帶著血色。
看著那輪紅日躍出地平線,將整個世界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光暈,路非明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重生?
也許吧。
“老路!起這么早?陽臺修仙呢?“
身后傳來徐俊達帶著濃濃睡意的、大大咧咧的聲音。
宿舍門被推開,他揉著眼睛,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走了出來,打著哈欠,“嚯,你這臉色...昨晚擼多了還是做噩夢了?“
路非明收斂起眼中的陰郁,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滾蛋,夢到食堂包子被你小子全搶光了。“
徐俊達哈哈一笑,親熱地一把勾住路非明的脖子,“走走走,干飯去!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今天哥們兒請你喝粥!“
這種真實的、屬于普通生活的氣息,稍微驅散了盤踞在心頭的陰霾。饑餓感也適時地洶涌而來,肚子發出一陣響亮的“咕嚕“聲。
“聽見沒?你兄弟都抗議了!“
徐俊達笑得更大聲了。
清晨的校園主干道,三三兩兩的學生行色匆匆。
然而,當路非明和徐俊達走過時,情況變得微妙起來。
“路哥早!“
“非明同學!“
“明哥!“
問候聲此起彼伏,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熱情和一種......敬意。
許多陌生的面孔,無論男女,看向他的目光都亮晶晶的,充滿了好奇、崇拜,甚至還有些許羞澀。
路非明有些不自在地微微點頭回應,感覺自己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猴子。
徐俊達則是一臉與有榮焉,挺胸抬頭,仿佛那些目光是給他的。
一進食堂,喧囂的人聲和食物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
路非明走到窗口,目光習慣性地先掃向墻上掛著的價格表。
【牛肉大包:3.5元/個】
【皮蛋瘦肉粥:4元/碗】
【鮮肉蒸餃:8元/籠】
......
再看看自己飯卡里孤零零的“100.00“,路非明心頭默默計算著。
他猶豫了一下,對窗口后面那位大媽說:“阿姨,一個牛肉包,一碗粥,謝謝。“
“哎呀!是路同學!“
大媽原本忙碌的臉瞬間笑開了花,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那熱情像是看到了自家最有出息的大孫子。
她非但沒刷卡,反而動作麻利地抄起一個最大的餐盤,不由分說就開始往里裝。
一個、兩個、三個......整整四個冒著熱氣、散發著濃郁肉香的牛肉大包被堆了上去!
接著是一大勺金燦燦的煎蛋!
然后,那盛粥的大勺狠狠地沉入滾燙的粥桶底部,撈起滿滿一大碗,粥面上鋪著厚厚一層切得細細的皮蛋和瘦肉絲,幾乎要溢出來!
“阿姨!夠了夠了!“
路非明連忙阻止,想把飯卡遞過去,“我刷卡!“
“刷什么卡!“
大媽把餐盤直接塞到他手里,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拿著!多吃點!給咱們中國人長臉的小英雄,多吃幾個包子算什么?算阿姨請你的!“
旁邊蒸籠后面,一個系著白圍裙、頭發花白的大爺也探出頭,臉上是樸實的笑容,聲音洪亮:“對!小英雄!今早你吃的,算我老張頭的!敞開吃!“
路非明端著沉甸甸、熱氣騰騰的餐盤,看著大媽大爺真誠的笑臉,一股暖流夾雜著酸澀猛地涌上鼻腔。
他張了張嘴,喉嚨有些發堵,最終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謝謝!“
“路非明!“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黃子韜端著餐盤走了過來,他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頭不錯。
他直接對窗口里喊道:“阿姨,再給他加一份羊肉米粉!要大份的!“
說著就把自己的飯卡拍在了刷卡機上,“滴“的一聲輕響。
“班長,不用...“
路非明想拒絕。
黃子韜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客氣啥?昨天那口氣,是你幫我出的!痛快!“
他眼神真誠,帶著感激和一絲釋然,“知道你家里...嗯,別省著,吃飽吃好。晚上訓練完別走,校門口,燒烤!我請客,管飽!“
他語氣豪爽,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路非明看著黃子韜,最終用力點了點頭:“好!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