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被逼著換上了超短的旗袍。

然后被攥進了最頂層的包間。

彭野對著沙發中央那幾個左擁右抱的男人點頭哈腰。

“李總，王總，您幾位瞧瞧。”

“這絕對是新貨色，大學生，干凈得很，就是家里欠了點債……”

被稱為李總的男人，腆著啤酒肚，瞇縫的眼睛像黏膩的蛇信子在蘇昭裸露的肌膚上舔過。

最終定格在她因憤怒和羞恥而漲紅的臉上。

“確實不錯。”

他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煙圈。

“這身段，這臉蛋……就是看著性子有點烈？”

“烈點才夠味嘛！馴服了才有成就感，是不是李總？”

另一個王總已經不耐煩，招招手。

“過來喝一杯。”

彭野立刻把蘇昭往前一推。

她踉蹌著跌倒在玻璃茶幾前。

膝蓋磕得生疼。

一杯烈酒被遞到她嘴邊。

“喝！”

王總的手掌已經不安分地搭上她的肩膀。

蘇昭死死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里瘋狂打轉。

她不能喝！

這酒里很可能加了東西。

“喲，還不給面子？”

李總嗤笑一聲，起身走過來。

肥胖的身軀投下巨大的陰影，將蘇昭完全籠罩。

他粗糙的手指碰到她的下巴……

“是個絕色！準備開直播！”

“倒計時10分鐘！”

這三個字讓蘇昭為之一顫。

她知道有些會所私底下會做灰色邊緣地帶的生意。

如果一旦開直播……

就會有無數人涌進來看到鏡頭前的自己。

她已經被推到鏡頭前，幾個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對著她。

不敢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

顫抖著聲音開口：“等一等。”

彭野一臉煩躁：“別他媽沒事找事！賤*人！要么還錢！要么閉嘴！”

蘇昭從地上爬起來：“我會還錢的，但是我得先確定我外婆的安全！”

“她如果出什么事，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看著一反往常的軟綿的蘇昭，彭野一愣。

“你要是敢玩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隨即用手機打開視頻，很快視頻就接通了。

對面有些昏暗，外婆已經熟睡了。

蘇昭握緊拳頭：“她在哪里？”

彭野：“醫院。”

“什么？”

“你的好外婆說自己快死了，問能不能賣自己的器官換點錢！”

聽到外婆要賣器官換錢，蘇昭再也忍不住情緒。

用手擦了擦眼淚。

彭野卻沒那份耐心，警告的眼神。

“蘇昭，錢呢？”

直播倒計時7分鐘！

蘇昭伸出手：“給我手機。”

彭野剛把手機都給他，就被李總按住。

他虎視眈眈：“我覺得今晚的直播能賣個好價錢！可能不止五千萬！”

彭野看了看楚楚動人的蘇昭，恍然一笑：“也對。”

蘇昭急了：“可是他……我老公不止能給五千萬。”

老公……五千萬……

李總不屑一笑：“你？一個大學生哪來的老公？還一口氣拿出五千萬？”

“小姑娘，撒謊也要打個草稿！”

蘇昭看了看倒計時，還有5分鐘！

“彭野，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

我能還一個億，也還得起五千萬。

但是我老公，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蘇昭盯著他。

彭野猶豫了。

她確實還了一個億。

那一個億肯定不是她自己賺來的。

莫非……背后真的有人？

猶豫三秒，她把手機遞給蘇昭。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直播倒計時3分鐘。

蘇昭顫抖著手指撥通了一個在心里熟記的號碼。

彭野怕她使詐，威脅：“開免提！”

蘇昭乖乖照做了。

電話接通前的每一秒“嘟”聲，都像是凌遲的刀割著蘇昭的神經。

她不確定那個人會不會接電話。

尤其是陌生電話。

就在倒計時即將跳入最后60秒時，電話終于被接通。

那邊傳來傅宴修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誰？”

僅僅一個字，蘇昭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是我。”

傅宴修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說。”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最關鍵的信息傳遞出去。

蘇昭咬住嘴唇，微微噙動：“老公……”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這短暫的沉默讓蘇昭的心沉入谷底。

傅宴修看了看陌生的號碼，隨即捏著電話的手微微一震。

他溫和的語氣：“乖，老公在。”

他瞬間預判到了什么。

用另外一個手機聯系賀川。

在場的人冷冷注視著公放的手機。

沒想到這個女的真的有老公？！

蘇昭：“老公……我需要五千萬，你能馬上轉賬給我嗎？”

擔心被拒絕，聲音不可避免地帶著顫抖和哀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寶貝，卡號發過來。”

這聲“寶貝”叫得自然無比。

仿佛這就是夫妻的日常。

蘇昭的心跳如擂鼓。

她強作鎮定，看向彭野。

彭野也被她電話里的“老公”這爽快又親昵的態度弄得一愣。

眼神驚疑不定地在蘇昭臉上掃視，似乎想分辨這到底是真是假。

他猶豫了一下，示意手下報出一個賬戶號碼。

蘇昭對著手機復述了一遍。

傅宴修：“嗯，收到了，我讓財務處理一下，大約需要1分鐘。”

他的聲音具有某種掌控一切的魔力。

包間里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李總、王總臉上的輕蔑收斂了些，互相交換著眼神。

彭野則緊緊盯著手機。

“叮——”

彭野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機。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一長串數字。

五千萬。

一分不少。

真的到賬了！

不僅僅是彭野，連他旁邊湊過去看的手下，都看到了那條短信。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再看向蘇昭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輕視和玩弄，變成了驚疑、審視，甚至帶上了一絲忌憚。

“這……”

“咚！”一聲！

門被打開。

外面站著八個彪形大漢。

看到蘇昭畢恭畢敬：“太太，先生讓我們接您回家。”

順帶遞上電話讓她接聽。

傅宴修：“寶貝，轉賬收到了嗎？”

依然是公放的。

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寵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蘇昭硬著頭皮：“嗯，收到了，謝謝老公。”

電話那頭的傅宴修，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被取悅了的慵懶。

“寶貝，很晚了。

回家。

老公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