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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封神陵之戰

封神陵的入口隱藏在陡峭的山壁間,被茂密的藤蔓遮掩。清晨的陽光穿過枝葉,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韓菱紗撥開最后一叢藤蔓,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就是這里。“她壓低聲音,仿佛怕驚動什么,“古籍記載的入口。“

云天河湊上前,鼻子抽動了兩下:“有股怪味...像是腐爛的樹葉和金屬混合的味道。“

慕容紫英手持長劍,警惕地掃視四周:“妖氣很重,大家小心。“

柳夢璃站在最后,手腕上的紫色花紋微微發亮。她輕聲道:“有很多聲音...它們在警告我們不要進去。“

韓菱紗從行囊中取出火折子,點燃準備好的火把:“管它什么警告,來都來了。“她第一個踏入洞口,火光驅散了前方的黑暗。

洞內是一條向下傾斜的甬道,墻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在火光映照下泛著詭異的光澤。空氣潮濕陰冷,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回聲在甬道中回蕩。

“這些符文...“柳夢璃伸手輕觸墻上的刻痕,“是妖界的文字,寫著'擅入者死'。“

云天河握緊了木弓:“那我們還要進去嗎?“

“當然!“韓菱紗毫不猶豫,“都到這兒了,難道因為幾個字就退縮?“

紫英點頭:“謹慎前行即可。“

甬道越來越窄,最后四人不得不彎腰前進。突然,前方傳來一陣細微的“咔嗒“聲,韓菱紗猛地停住腳步:“等等!“

她蹲下身,火把照亮了地面——一塊微微凸起的石板。

“機關。“她小心翼翼地繞過石板,“跟著我的腳步走。“

四人屏息凝神,沿著韓菱紗開辟的安全路徑前進。轉過一個彎后,甬道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一個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個水池,水面平靜如鏡,倒映著頂部的鐘乳石。

“地圖上沒標這個水池。“韓菱紗皺眉,“應該從左側通道繼續前進。“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柳夢璃突然抓住韓菱紗的手臂:“等等!水里有東西!“

平靜的水面突然泛起漣漪,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下升起。水花四濺中,一只形似鱷魚卻長著龍角的怪物破水而出,金色的豎瞳冷冷地盯著入侵者。

“守陵獸!“紫英拔劍在手,“退后!“

怪物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撲向最近的云天河。云天河倉促間射出一箭,箭矢擊中怪物的鱗甲,卻只擦出一串火花,被彈開了。

“鱗甲太硬!“云天河翻滾著避開怪物的利爪。

紫英劍訣一引,一道青光從劍尖射出,精準地刺向怪物的眼睛。怪物偏頭避開,青光在它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攻擊眼睛和腹部!“紫英高喊。

韓菱紗從側面突襲,雙劍刺向怪物相對柔軟的腹部。怪物尾巴一掃,將她逼退。柳夢璃見狀,立刻撥動琴弦,一道音波擊中怪物的前爪,讓它動作一滯。

“配合我!“紫英一躍而起,劍鋒直指怪物眼睛。

云天河同時拉弓,三支箭連珠射出,封住怪物的退路。怪物怒吼一聲,口中噴出一股腥臭的液體。

“小心!有毒!“韓菱紗推開云天河,自己卻被幾滴液體濺到手臂,頓時皮膚泛起駭人的紫色。

“菱紗!“云天河目眥欲裂。

紫英趁機一劍刺入怪物左眼,怪物痛得瘋狂扭動,尾巴掃碎石室墻壁。柳夢璃扶起韓菱紗,快速檢查她的傷勢:“毒素在擴散!“

“我沒事...“韓菱紗咬牙堅持,“先解決它!“

云天河怒火中燒,從懷中掏出在女蘿巖找到的陰陽雙劍碎片——一塊黑色和一塊白色的金屬片。他本能地將兩塊碎片貼合在一起,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爆發。

耀眼的光芒充斥整個石室,陰陽雙劍碎片在云天河手中融合成一柄虛幻的光劍。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體內,不由自主地揮劍斬向怪物。

光劍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嘯聲。怪物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被一劍劈成兩半,尸體落入水池,瞬間將池水染成墨綠色。

光芒散去,雙劍碎片重新分開,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云天河渾身脫力,跪倒在地。

“天河!“韓菱紗不顧自己的傷勢,踉蹌著跑到他身邊。

“我沒事...“云天河喘著粗氣,“你的傷...“

柳夢璃迅速為韓菱紗處理傷口,敷上解毒的草藥:“暫時控制住了,但需要盡快徹底解毒。“

紫英檢查了怪物的尸體:“守陵獸的膽應該可以解毒。幫我找找。“

他們在怪物的殘骸中找到了膽囊,柳夢璃配制成藥,給韓菱紗服下。她的臉色漸漸好轉,但依然虛弱。

“還能繼續嗎?“紫英問。

韓菱紗勉強站起身:“當然!都到這了,難道空手回去?“

云天河擔憂地看著她:“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少啰嗦!“韓菱紗瞪了他一眼,“我韓菱紗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放倒的。“

四人稍作休整,繼續前進。穿過石室左側的通道,他們來到一個更大的洞窟。洞窟中央是一座石臺,上面懸浮著兩塊碎片——正是陰陽雙劍的另一部分!

“找到了!“韓菱紗欣喜若狂,剛要上前,卻被紫英攔住。

“等等,太容易了,可能有詐。“

果然,當云天河小心翼翼地靠近石臺時,地面突然亮起復雜的符文,形成一個陣法將他們困在其中。四個角落升起石像,手持各種兵器,緩緩逼近。

“機關守衛!“韓菱紗拔出雙劍,“背靠背防守!“

石像動作雖慢,但力大無窮,每一次攻擊都震得四人手臂發麻。紫英的劍砍在石像上只能留下淺淺的痕跡,云天河的箭更是毫無作用。

“這樣下去不行!“云天河大喊,“它們太硬了!“

柳夢璃突然說:“讓我試試。“她盤膝而坐,古琴置于膝上,指尖撥動琴弦。奇特的音波擴散開來,石像的動作明顯遲緩了。

“有效!“韓菱紗驚喜道,“它們對音律有反應!“

紫英立刻會意:“云天河,用雙劍碎片!柳姑娘的音律可以削弱它們!“

云天河再次將兩塊碎片貼合,但這次沒有上次那種強大的力量涌現。他咬牙堅持,碎片只發出微弱的光芒。

“不夠...“他額頭滲出冷汗,“需要更多...“

韓菱紗突然站到他身后,雙手按在他背上:“用我的靈力!“

紫英和柳夢璃也依次將手搭上,四人靈力通過云天河注入雙劍碎片。碎片光芒大盛,逐漸融合成一柄半實半虛的長劍。

云天河感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在體內奔涌,他揮劍斬向最近的一座石像。劍光如虹,石像應聲而碎。緊接著第二座、第三座...

當最后一座石像被摧毀時,云天河再也支撐不住,雙劍分離,光芒消散。他癱坐在地,大口喘氣。

“成功了...“韓菱紗虛弱地笑了,她的臉色比剛才更差了,毒素顯然沒有完全清除。

紫英迅速取來石臺上的碎片,與他們的兩塊拼合。四塊碎片自動吸附,形成一個不完整的劍形,發出柔和的光芒。

“還差最后幾塊。“紫英仔細檢查,“應該在更深處。“

韓菱紗強撐著站起來:“那還等什么...“

她的話戛然而止,洞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掌聲。四人警覺地轉身,看到一群身著瓊華派服飾的弟子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戒律長老玄夙。

“精彩,真是精彩。“玄夙冷笑道,“叛徒之子、半妖、盜墓賊,再加上一個叛徒弟子,居然能走到這里。“

紫英上前一步:“玄夙師叔,我們奉掌門之命尋找陰陽雙劍碎片,何來背叛之說?“

“住口!“玄夙厲喝,“夙瑤掌門早已下令,陰陽雙劍乃瓊華派至寶,豈容爾等染指?慕容紫英,你勾結外人,背叛師門,罪無可赦!“

云天河護在韓菱紗前面:“胡說!明明是掌門讓我們調查的!“

玄夙不再多言,一揮手:“拿下他們,奪回雙劍碎片!“

十幾名瓊華派弟子同時出手,劍光如雨。紫英揮劍抵擋,但寡不敵眾,很快身中數劍,白衣染血。柳夢璃的音波攻擊被專門針對的符咒抵消,云天河剛經歷大戰,靈力所剩無幾。

“紫英師兄!“云天河看到紫英被一劍刺中肩膀,鮮血噴涌。

韓菱紗突然推開云天河,雙劍架住襲向他的攻擊:“小心!“

玄夙冷笑一聲,袖中飛出一道金光,直取韓菱紗心口。云天河眼睜睜看著那道金光穿透她的胸膛,帶出一蓬鮮血。

“菱紗!!“他撕心裂肺地大喊。

韓菱紗緩緩倒下,云天河接住她,雙手立刻被溫熱的血液浸透。她的臉色迅速蒼白,呼吸變得微弱。

“堅持住...堅持住...“云天河手忙腳亂地試圖止血,但傷口太深,鮮血不斷涌出。

玄夙冷漠地看著這一幕:“交出雙劍碎片,或可饒你們不死。“

紫英強撐著站起來,擋在云天河和韓菱紗前面:“休想!“

玄夙搖頭:“冥頑不靈。“他再次抬手,一道更強的金光凝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洞窟突然劇烈震動,頂部開始坍塌。玄夙臉色一變:“不好,陵墓要塌了!先撤!“

瓊華派眾人迅速撤退,紫英艱難地背起韓菱紗:“快走!“

云天河抱起雙劍碎片,和柳夢璃一起沖向出口。身后,大塊巖石不斷墜落,煙塵彌漫。他們拼命奔跑,終于在被掩埋前沖出了封神陵。

夕陽西下,四人癱倒在安全處的草地上,狼狽不堪。韓菱紗的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鮮血染紅了云天河的衣服。

“救救她...求你們救救她...“云天河聲音顫抖,淚水模糊了視線。

柳夢璃迅速檢查傷勢,臉色越來越凝重:“傷及心脈,普通醫術無能為力...“

紫英咬牙道:“必須立刻回瓊華派,或許掌門...“

“不行!“云天河怒吼,“就是他們傷了菱紗!“

柳夢璃突然想到什么:“云公子,雙劍碎片...傳說陰陽雙劍有起死回生之能,或許...“

云天河立刻取出碎片,將它們貼近韓菱紗的傷口。碎片微微發光,但效果甚微。他絕望地抱緊韓菱紗:“不...不要...“

就在這時,韓菱紗微微睜開了眼睛,嘴唇輕顫似乎想說什么。云天河俯下身,將耳朵貼近她的嘴唇。

“天河...“她的聲音細如蚊吶,“我...我一直沒告訴你...韓家人...活不過三十歲...這是...詛咒...“

云天河淚水滾落:“別說了...保存體力...“

“不...讓我說完...“韓菱紗艱難地抬起手,輕觸他的臉頰,“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就...但我不敢說...因為...“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眼睛緩緩閉上。

“菱紗?菱紗!“云天河瘋狂搖晃她,“醒醒!不要睡!“

柳夢璃探了探她的鼻息,臉色蒼白:“還活著,但...撐不了多久了。“

紫英突然站起身:“還有一個辦法。“

云天河抬頭,眼中燃起希望:“什么辦法?“

“玄霄師叔。“紫英沉聲道,“他被冰封前是瓊華派醫術最高超的人。若能喚醒他...“

“但掌門不是說...“

“管他掌門說什么!“云天河打斷柳夢璃,“只要能救菱紗,我什么都愿意試!“

紫英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回瓊華派禁地。“

云天河小心翼翼抱起韓菱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柳夢璃在前引路,紫英斷后。四人踏著夕陽的余暉,向瓊華派疾行而去。

韓菱紗的血滴落在沿途的草地上,像是一串暗紅色的珍珠。云天河不停地對她說話,生怕她一睡不醒。

“堅持住...你說過要找到長生術的...你說過要解除詛咒的...你不能食言...“

夜風嗚咽,仿佛也在為這對年輕人哀嘆。命運的齒輪殘酷轉動,將他們推向更加艱險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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