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夏風裹著稻浪的清香,荒區的秧苗已長到半尺高,可蘇錦璃的心頭卻壓著一塊巨石——秦記掌柜招認后,暗衛追查秦大人的下落,竟在他的書房發現一張“漕馬聯運截殺圖”,標注著“六月初六,黑風口,劫糧船,焚算經”。
“六月初六是漕馬聯運送新糧去漠北的日子,”蕭逸塵將截殺圖攤在學堂桌上,指尖劃過“黑風口”的標記,“秦大人是想借劫糧,逼朝廷廢除跨地糧道,讓他重新掌控漕運。”
林小福趴在桌邊,用算籌快速演算:“按漕船速度,六月初六辰時會到黑風口淺灘!秦大人肯定會在淺灘設伏,那里水流慢,船容易被困!”阿古拉立刻摸出暖袋里的獸皮地圖,指著淺灘旁的“石窩子暗道”:“我們可以讓馬隊提前藏在暗道里,等糧船到了就沖出來!”
蘇錦璃卻搖頭,指尖拂過祖父《三姓糧道記》的封皮——書頁間夾著的稻芽已曬干,與“京”字算珠、四季手帕碎片疊在一起。“秦大人敢公開截殺,肯定有后手。”她突然想起截殺圖角落的“云紋標記”,與柳家玉佩的紋路相似,“他和柳家是一伙的,說不定還藏著‘枯芽粉’的升級版,想毀了漠北的糧田!”
話音剛落,巴圖從漠北趕來,渾身是汗:“蘇小姐!蕭將軍!漠北的糧田突然出現‘枯苗病’,葉子一夜之間全黃了,跟江南之前的糧種情況一模一樣!”
“果然!”蕭逸塵猛地起身,“他們一邊劫糧船,一邊毀糧田,想讓江南和漠北同時陷入糧荒!”王伯匆匆拿出藥箱,翻出一本舊藥書:“老奴記得‘枯苗病’的解藥要‘漠北沙棘果+江南青根’,可沙棘果還沒成熟,根本不夠!”
“我有辦法!”阿古拉突然大喊,從暖袋里掏出一個布包——里面是小同心曬干的沙棘果干,“這是小同心去年曬的,雖然不多,但能提取汁液做‘解藥母液’,再用漕馬聯運的水稀釋,夠救糧田!”
眾人立刻分工:蕭逸塵帶暗衛去黑風口設伏;蘇錦璃和王伯提煉解藥母液;林小福和阿古拉跟著巴圖回漠北救糧田;張嬸則抱著小同心,帶著流民守在江南荒區的秧田旁,防止秦記的人再來破壞。
六月初六清晨,漕船的帆影在黃河上展開,“同心護糧”的旗號在風中獵獵作響。周伯站在船頭,故意將船速放慢,引誘伏兵現身。果然,剛到黑風口淺灘,兩岸就沖出幾十個蒙面人,為首的正是秦大人,手中舉著一把火折子:“把糧船留下!不然我燒了你們!”
“動手!”蕭逸塵一聲令下,暗衛從淺灘旁的草叢里沖出,與蒙面人廝殺起來。秦大人見勢不妙,就要點燃身邊的火藥桶——突然,馬隊的馬蹄聲從暗道傳來,阿古拉舉著解藥母液,大聲喊:“秦大人!你的枯苗病解藥在這!你要是燒了糧船,漠北的糧田就全完了!”
秦大人的手頓住,眼中閃過猶豫。蘇錦璃趁機上前,將《三姓糧道記》扔在他面前:“你看看!祖父和柳家先祖當年怎么護糧道的,你現在又在做什么?江南荒區的百姓靠這船糧活命,漠北的牧民等著糧種播種,你真要毀了所有人的希望?”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太子派的禁軍趕來了!秦大人臉色慘白,轉身要跑,卻被蕭逸塵一劍制住。他看著禁軍的旗幟,突然瘋狂大笑:“你們以為贏了?京城還有人盯著糧道!等他們動手,你們的同心,根本不堪一擊!”
暗衛從秦大人身上搜出一封密信,上面寫著“七月初七,京城糧庫,焚糧”,落款是一個“影”字。蘇錦璃握緊密信,指尖觸到懷中的四季手帕——那枚“京”字算珠硌得生疼,她忽然想起祖父糧道記里的一句話:“影隨權動,秘在算經。”
“是‘影衛’!”太子派來的使臣臉色凝重,“影衛是前朝留下的秘密勢力,一直躲在京城,專門操控糧道、制造混亂!”
危機化解后,眾人回到漠北。漠北的糧田已恢復生機,嫩綠的禾苗在風中搖曳。小同心抱著木牌,蹣跚著走到田埂上,將木牌插在田邊:“護……糧,長……大。”
當晚,學堂舉辦了慶功宴。蘇錦璃靠在蕭逸塵肩上,手中握著那封“影衛密信”,心中滿是疑慮:影衛為什么盯著糧道?他們的“七月初七焚糧計劃”還有什么陰謀?祖父的糧道記里,是否藏著對抗影衛的秘密?
蕭逸塵輕輕握住她的手,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不管影衛有什么陰謀,我們都能破解。江南與漠北同心,百姓與我們同心,這就是最厲害的武器。”
蘇錦璃點頭,從懷中掏出《三姓糧道記》,將密信夾在里面。書頁間的稻芽、算珠、手帕碎片,在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她知道,七月初七的京城,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影衛背后的秘密,還有待揭開。但只要有身邊的人陪著,有“同心”的信念在,就沒有跨不過的坎。
夜風拂過學堂,吹動了墻上的三姓之盟銀飾。銀飾的光芒與桌上的燈火交映,照亮了“錦華”故事的新征程——一段關于對抗影衛、守護糧道、傳承同心的征程。而那本藏著無數秘密的《三姓糧道記》,正等著蘇錦璃和蕭逸塵,去揭開它最后的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