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糧道通航守初心

草原的初春剛解凍望星坡的凍土，同心學堂外的柳枝就冒出了新綠。蘇錦璃蹲在柳樹下，指尖捏著那枚刻著“京”字的銅算珠——昨夜風大，吹落了柳枝上的算珠，紋路與“暗”字算珠如出一轍，只是多了一道細微的“云紋”，那是京城“柳家”的標記，前尚書正是柳家旁支。

“在看什么？”蕭逸塵走來，手中提著剛從漕馬聯(lián)運碼頭帶回的糧袋，里面裝著江南新運到的糙米，“糧運專線的第一艘船明天就要啟航，周伯說江南漕夫都等著掛‘同心護糧’的旗號呢。”

蘇錦璃起身將算珠遞給他：“是柳家的人。他們沒放棄糧道，恐怕要在明天的啟航儀式上動手。”話音剛落，暗衛(wèi)首領(lǐng)匆匆趕來，手中握著一封密信：“蕭將軍！蘇小姐！柳家殘余在黃河舊碼頭設(shè)了埋伏，想劫走第一船糧！”

林小福和阿古拉抱著算經(jīng)跑出來，阿古拉的暖袋里還裝著小同心的木牌——今早小同心非要塞給他，說“木牌護糧”。“蘇姐姐，我們能算！”林小福攤開算紙，用骨制算籌快速演算，“按糧船的速度，明天辰時會到黃河舊碼頭，柳家要是埋伏，肯定會在淺灘設(shè)障，那里水流慢，船容易擱淺！”

阿古拉立刻補充：“我知道淺灘旁有個‘石灣子’，能繞過去！馬隊可以提前去石灣子等著，等糧船到了就護送過去！”

蕭逸塵點頭，立刻安排：“暗衛(wèi)跟著阿古拉去石灣子布防；周伯，你明天帶漕夫提前啟航，避開辰時的淺灘；小福，你跟我去黃河舊碼頭，看看柳家的埋伏具體在哪。”

蘇錦璃卻攔住他：“我也去。祖父的糧道記里寫過黃河舊碼頭的暗礁位置，或許能幫上忙。”她從懷中掏出四季手帕，將“京”字算珠包在里面：“這算珠或許能當證據(jù)，讓柳家的旁支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次日清晨，漕船的帆影在黃河上展開，“同心護糧”的旗號在風中獵獵作響。周伯站在船頭，指揮漕夫們調(diào)整航向，朝著石灣子駛?cè)ァ６K錦璃和蕭逸塵帶著小福，喬裝成漕夫，在黃河舊碼頭的茶館里觀察——果然看到十幾個柳家的人，正往淺灘搬運石塊，為首的是柳家二爺，腰間掛著與“京”字算珠紋路一致的玉佩。

“就是他！”小福壓低聲音，用算籌在桌上畫淺灘的地形圖，“他們把石塊堆在航道中間，船一過來就會擱淺！”

蘇錦璃悄悄走到柳家二爺身邊，故意將包著算珠的手帕掉在他腳邊。柳家二爺撿起手帕，看到算珠時臉色一變：“你是誰？”

“我是守護糧道的人，”蘇錦璃輕聲道，掏出祖父的《三姓糧道記》，“柳家主謀想劫糧奪權(quán)，可你看看這個——當年荒年，是我祖父和柳家先祖一起開通的糧道，救了漠北百姓。你真要毀了先祖的心血？”

柳家二爺愣住，翻開糧道記，看到里面柳家先祖的批注，手開始發(fā)抖。這時，淺灘方向傳來馬蹄聲——阿古拉帶著馬隊和暗衛(wèi)趕來了，柳家的人見勢不妙，就要點燃身邊的火藥桶。

“住手！”柳家二爺突然大喊，“我們錯了！不該幫著主謀劫糧！”他轉(zhuǎn)身對著蘇錦璃拱手，“我愿帶你們?nèi)プブ髦\，只求能保住柳家先祖的名聲！”

眾人跟著柳家二爺趕到柳家殘余的藏身地時，主謀柳家大郎正拿著火折子，對著一船的糧草獰笑：“誰敢攔我，我就燒了這些糧！”

小同心突然從馬隊里跑出來，舉著那半塊“同心護糧”木牌，蹣跚著走向柳家大郎：“糧……給百姓，不……燒。”孩子的聲音雖小，卻讓柳家大郎的手頓住了。

蘇錦璃趁機上前，將糧道記放在他面前：“你看看，這糧道是用來救百姓的，不是你的奪權(quán)工具！去年漠北流民快餓死時，是漕馬聯(lián)運的糧救了他們；今年江南可能荒年，還要靠漠北的糧接濟。你燒了糧，會害死多少人？”

柳家大郎看著糧道記上的字跡，又看了看小同心純凈的眼睛，突然扔掉火折子，跪倒在地：“我……我糊涂！”

糧道危機順利化解，跨地糧運專線的啟航儀式如期舉行。黃河碼頭上，江南漕夫、漠北馬隊、流民百姓聚在一起，太子派來的使臣親自為糧船系上紅綢，上面繡著“同心護糧，南北互通”八個字。

小福和阿古拉舉著算經(jīng)，在糧船上寫下“第一船糧，運往江南荒區(qū)”，阿古拉還把小同心的木牌掛在船桅上：“這樣糧船就會平平安安的！”

蘇錦璃靠在蕭逸塵肩上，看著糧船緩緩駛離碼頭，手中握著那枚“京”字算珠——此刻它已不再是威脅的象征，而是“迷途知返”的見證。蕭逸塵輕輕握住她的手：“祖父的心愿，終于實現(xiàn)了。”

“不止是祖父的心愿，”蘇錦璃笑著說，“是所有人的心愿——江南有米，漠北有糧，百姓安樂，這才是真正的‘錦華’。”

當晚，同心學堂舉辦了慶功宴。張嬸端來用江南新米煮的粥，小同心坐在蘇錦璃懷里，拿著木牌輕輕敲著碗，跟著眾人一起唱草原的歌謠。暗衛(wèi)們在院子里演練護糧的招式，漕夫們說著江南的趣事，牧民們則彈著馬頭琴，琴聲與笑聲融在一起，滿是安寧。

蘇錦璃抬頭望向星空，忽然覺得祖父就在身邊，看著這片他用一生守護的土地——糧道暢通，百姓歡笑，孩子們拿著算經(jīng)長大，三姓之盟的銀飾在燈光下泛著光，四季手帕的碎片繡滿了歲月的溫情。

只是她沒忘記，柳家大郎被押走前，曾說“京城還有人盯著糧道”。但她并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只要江南與漠北同心，百姓與護糧人同心，再大的風浪，都能平安度過。

夜風拂過學堂，吹動了墻上的《三姓糧道記》，最后一頁“同心護糧，薪火相傳”的字跡，在燈光下格外清晰——那是“錦華”故事的新開篇，也是一代又一代人，用愛與初心，續(xù)寫的溫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