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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戀,重生

  • 梧桐樹下的約定
  • 小弦.
  • 6681字
  • 2025-08-20 15:13:02

快遞盒不大,四四方方,掂在手里沒什么分量。程煜剛畢業,租的小單間里堆滿了搬家后還沒來得及拆的紙箱,這個突兀出現的包裹混在其中,像一粒格格不入的沙子。寄件人一欄空著,只潦草地印著“同城速遞”的標識。

他皺著眉,指甲劃開封箱膠帶。里面沒有緩沖物,只有一本硬殼筆記本,安靜地躺在箱底。粉紅色,封面印著幼稚的卡通星星,邊緣甚至有些卷角磨損。一本少女心十足的密碼本。

程煜眉峰擰得更緊。誰寄的?惡作劇?他拿起本子,一張小小的黃色便利貼飄落下來,粘在他牛仔褲膝蓋上。

上面一行娟秀卻略顯急促的小字:

【密碼是你生日。】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過那行字,帶著一種近乎荒謬的疑惑。他依言撥動密碼鎖上的數字輪盤,咔噠、咔噠、咔噠。輪盤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最后一個數字歸位,他拇指輕輕一按鎖扣。

“啪嗒。”

鎖開了。

一股陳舊紙張特有的、混合著淡淡灰塵和某種不知名花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翻開扉頁,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跡,用一種深藍色的墨水寫成,字跡同樣娟秀,卻比便利貼上的更顯稚嫩,一筆一劃都透著小心翼翼的認真。

【9月15日,晴。今天的樂趣就是偷偷看你。你趴在桌上睡覺的樣子,像只曬太陽的大貓。】

【9月16日,陰。數學課他又被老師點名了,那道題明明很簡單啊。我在草稿紙上把步驟寫了三遍,筆尖都快把紙戳破了……還是沒敢遞過去。他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9月17日,晴!偷偷溜去看了他打球!啊啊啊三分球太帥了!跑起來的時候頭發都飛起來,像在發光!?????????】

【10月3日,雨。今天他好像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沒怎么說話。抽屜里偷偷放了盒草莓牛奶,不知道他會不會喝……】

……

程煜的指尖頓在“草莓牛奶”那幾個字上。記憶深處某個早已蒙塵的角落,被猛地撬開一道縫隙。高一那年,課桌抽屜里確實隔三差五會出現一盒草莓牛奶,冰涼的,帶著水汽。他以為是哪個哥們兒順手放的,從沒深究過,心安理得地喝掉,有時還抱怨一句“太甜了”。

原來是她。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猛地沖上鼻腔,眼眶毫無預兆地發熱。他幾乎是有些慌亂地往后翻,目光貪婪又惶恐地掃過那些稚嫩卻滾燙的文字。那些他早已遺忘的、平凡無奇的高中日常,在她筆下,被賦予了奇異的光彩。他打球、他打瞌睡、他解不出題時的窘迫、他偶爾和后排男生笑鬧時露出的虎牙……全都成了她世界里值得記錄的星辰。

她是誰?

他迫切地想知道寫下這些文字的人是誰。目光重新落回那個簡陋的快遞盒,手指在里面摸索。指尖觸到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藏在箱底的角落。

他展開紙條。字跡和便利貼上的如出一轍,卻透著一股沉沉的疲憊,甚至帶著某種強行壓抑的顫抖:

【程煜,你好。我是蘇小暖的媽媽。】

蘇小暖。

這個名字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猝不及防地擊中他的心臟。呼吸瞬間停滯。

【這個日記本是小暖讓我送給你的。她前段時間……出了車禍。】

紙條上的字跡在這里停頓了一下,留下一個模糊的墨點,仿佛執筆之人曾在此處失神。

【在醫院,閉上眼的前一刻,她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把這個本子交給你。她說……里面是她想對你說的話。】

字跡到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刺目的空白。

蘇小暖。

蘇小暖!

記憶的閘門被這個名字轟然沖垮。高一教室,前排靠窗的位置。那個總是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留著一頭罕見白色長發的女孩。她總是沉默,像一團沒有重量的影子。她的座位就在他前面,上課時,她那束扎得不算太緊的馬尾辮,偶爾會隨著她低頭寫字的動作,不經意地滑落下來,搭在他堆著課本和卷子的課桌邊緣。

白色的發絲,細軟,帶著一種近乎透明的光澤。他記得自己有時會不耐煩地用筆桿把那縷頭發輕輕撥開,或者干脆任由它擱在那兒,從未想過那縷發絲的主人,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讓它們這樣“越界”。

他想起她總是微微縮著肩膀,像一只時刻準備把自己藏起來的、受驚的小動物。他記得她說話聲音很小,回答老師提問時,臉會一直紅到耳根。他記得……他好像從未真正看清過她的臉。印象里只有那晃眼的、雪一樣的發色,和那束常常“礙事”的馬尾。

原來那些草莓牛奶是她放的。

原來她一直在看他,用那樣一種卑微又熾熱的目光。

原來她叫蘇小暖。

一股巨大的、滅頂的悔恨和遲來的鈍痛,像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他錯過了什么?他到底錯過了什么?!那個安靜得像背景板的女孩,那個他甚至從未費心去記住名字的“小透明”,她的心里,竟然藏著這樣一片為他而燃燒的、寂靜的海洋。

而他,一無所知。他喝著她的牛奶,忽略她的存在,任由她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獨自經歷著所有兵荒馬亂的青春心事,直至……死亡。

“砰!”

拳頭狠狠砸在身旁的紙箱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胸腔里堵著一團滾燙的硬塊,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愧疚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帶來窒息般的痛楚。他錯過了她的注視,錯過了她的心意,甚至錯過了……知道她名字的機會。直到她以如此慘烈的方式退場,才用一本塵封的日記,向他發出微弱而絕望的回響。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窗外的城市華燈初上,霓虹的光怪陸離地映在玻璃上,扭曲而冰冷。程煜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窗邊。十七樓的風帶著呼嘯的寒意,灌進他單薄的T恤。他低頭,樓下是螞蟻般移動的車流和渺小的行人。

他錯過了蘇小暖的一生。

那么,他這錯得離譜的一生,還有什么意義?

一種近乎解脫的平靜,奇異地壓過了所有的痛苦和悔恨。他閉上眼,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那個畫面——前排靠窗的座位,女孩微微垂著頭,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頸,那束白色的馬尾,安靜地搭在他的課桌邊緣,在午后的陽光里,泛著毛茸茸的光暈。

“蘇小暖……”他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它。

下一秒,他向前一步,身體驟然失重。

風聲在耳邊尖銳地咆哮,城市的燈火在急速下墜的視野里拉成模糊的光帶。失重感包裹全身,心臟被狠狠攥緊又猛地拋向虛空。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空白。

然后,一切歸于寂靜。

……

眼皮沉重得像壓著鉛塊。耳邊是嗡嗡的嘈雜聲,像隔著一層水。

“喂,程煜!發什么呆呢?老班盯你半天了!”胳膊肘被用力捅了一下。

程煜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白光讓他下意識地瞇起眼睛。頭頂是老舊的風扇在慢悠悠地轉動,發出規律的吱呀聲。空氣里彌漫著粉筆灰、汗味和少年人特有的躁動氣息。

他正坐在一張熟悉的、漆面斑駁的木制課桌前。面前攤開的數學課本上,三角函數公式像鬼畫符。講臺上,戴著厚厚眼鏡的數學老師正唾沫橫飛地講解著例題,粉筆敲在黑板上,篤篤作響。

他僵硬地轉動脖子。

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斜斜的光斑。教室里坐滿了穿著藍白校服的身影,一張張青澀而熟悉的臉龐——是他高一時的同學!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沖上頭頂,帶來一陣眩暈。他低下頭,顫抖著伸出手,撫摸過課桌表面。木紋的觸感粗糙而真實,上面還有他無聊時刻下的幾道劃痕。他抬起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屬于少年人的、尚未完全長開的手。

不是夢。

他回來了。回到了高一。

巨大的震驚和一種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尚未完全將他吞沒,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凝固在了前方。

就在他正前方,隔著一臂的距離,那個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女孩。

她微微低著頭,露出一段纖細白皙的脖頸。及肩的白色長發被攏成一束簡單的馬尾,發尾帶著一點天然卷曲的弧度。此刻,那束馬尾正隨著她寫字的輕微動作,有幾縷不聽話的發絲,悄然滑落下來,輕輕地、柔順地搭在了他堆著課本和練習冊的課桌邊緣。

陽光透過窗戶,正好落在那幾縷發絲上,暈開一層朦朧的、近乎透明的光暈。

蘇小暖。

活生生的蘇小暖。

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世界的聲音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他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以及眼前這束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的白色發梢。前世冰冷的悔恨與此刻失而復得的巨大沖擊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僵硬,動彈不得。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指尖卻一片冰涼。

他看著那縷發絲,像看著一個失而復得、卻又脆弱得不敢觸碰的夢境。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講臺上老師的聲音變得遙遠模糊,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也成了無關緊要的背景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幾根搭在他課本上的、屬于蘇小暖的白色發絲。

它們那么近,近得能看清每一根纖細的紋路。它們又那么遠,隔著他前世今生所有的錯過與遺憾。

一股強烈的、無法抑制的沖動攫住了他。他必須確認這不是幻覺,不是他瀕死前大腦編織的又一場徒勞的夢。

程煜屏住呼吸,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慢慢地、極其緩慢地抬起右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朝著那縷垂落的發梢探去。

指尖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終于,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觸碰到了那微涼的發梢。

觸感真實而清晰。

細軟,微涼,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意,像最上等的絲綢滑過指尖。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那縷發絲的瞬間,前排那個一直微微低著頭的白色身影,像是被一道細微的電流擊中,肩膀幾不可察地輕輕一顫。

她寫字的動作,徹底停住了。

指尖觸碰到那縷微涼發絲的瞬間,蘇小暖的肩膀幾不可察地一顫,像受驚的蝴蝶翅膀。她寫字的動作徹底僵住,白皙的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層薄紅,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廓。

程煜的心跳如擂鼓,指尖傳來的真實觸感帶著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他所有的猶豫和不安。他幾乎是立刻收回了手,指尖蜷縮,仿佛還殘留著那細軟發絲的觸感。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目光卻牢牢鎖在前排那個幾乎要把自己縮進課桌里的白色身影上。

不行,不能再等了。一分一秒都不能再浪費。

趁著講臺上老師轉身寫板書的間隙,程煜飛快地從練習本上撕下一條空白紙。他握著筆,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筆尖懸在紙上,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只化作最簡潔、最迫切的邀請。他迅速寫下:

【放學后,操場邊梧桐樹下見。有話跟你說。——程煜】

字跡有些潦草,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急切。

紙條被小心地折成一個小方塊。程煜屏住呼吸,趁著蘇小暖微微側身放筆的瞬間,迅速伸出手,將紙條輕輕放在了她攤開的數學課本邊緣,壓在她正在演算的草稿紙上。

蘇小暖的身體明顯僵住了。她盯著課本邊緣突然多出來的那個小紙塊,像盯著一個燙手的山芋。她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呼吸,只有那束白色的馬尾辮尖,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過了好幾秒,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氣,用微微顫抖的手指,飛快地將紙條攏入手心,緊緊攥住。

程煜看到她小巧的耳垂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心里又是酸澀又是柔軟。他知道,她收到了。

……

接下來的幾節課,對程煜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他強迫自己聽課,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前排。他看到蘇小暖坐得筆直,背脊繃得緊緊的,像一根拉滿的弓弦。她幾乎沒再動過,偶爾翻書頁的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那只攥著紙條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過。

程煜的心也跟著揪緊。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對她而言有多突然,多驚駭。前世那個總是縮著肩膀、恨不得隱形的女孩,此刻一定心亂如麻。

終于,放學的鈴聲如同天籟般響起。

教室里瞬間喧鬧起來,桌椅碰撞聲、收拾書包的嘩啦聲、少年少女們呼朋引伴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程煜幾乎是立刻站起身,動作快得帶倒了椅子。他顧不上扶,目光急切地穿過人群,捕捉到那個正低著頭、手忙腳亂收拾書包的白色身影。

“蘇小暖!”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女孩的動作猛地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收拾書包的動作更快,甚至帶著點慌亂。

程煜的心沉了一下,隨即又涌起一股堅定。他不再猶豫,抓起自己的書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他知道,他需要給她一點空間,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他沒有回頭,徑直走向操場邊那棵高大的梧桐樹。那是他前世無數次打球時,偶爾目光掃過觀眾席,總能瞥見的一個角落。有時是體育課自由活動,有時是放學后,那個白色的身影總會安靜地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捧著一本書,或者只是靜靜地看著球場的方向。陽光透過茂密的梧桐葉,在她身上灑下細碎的光斑。

程煜靠在粗糙的樹干上,仰頭看著被枝葉切割成碎片的湛藍天空。重生后的真實感,和即將面對蘇小暖的緊張感交織在一起,讓他手心微微出汗。他一遍遍在心里預演著要說的話,那些遲到了兩輩子的心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操場上的人聲漸漸稀疏。夕陽的金輝給萬物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輪廓。

終于,在教學樓通往操場的林蔭道上,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了。

蘇小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她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書包帶子,白色的馬尾辮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夕陽的余暉勾勒出她單薄的輪廓,也映照出她臉頰上未褪的紅暈。

她遠遠地就看到了梧桐樹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程煜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地敲打著胸腔,幾乎要跳出來。腳步不自覺地放得更慢了,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遲疑。

程煜沒有催促,只是安靜地等待著,目光溫柔地追隨著她。

終于,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梧桐樹下,在距離程煜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她依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聲音細若蚊吶,帶著明顯的緊張:“程煜……同、同學……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程煜看著她低垂的、微微顫抖的睫毛,看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紅的鼻尖,前世冰冷的悔恨和此刻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所有的預演,所有的措辭,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再也無法克制。

一步上前,在蘇小暖驚愕地抬起頭,那雙清澈的杏眼里滿是慌亂和不解的瞬間,程煜伸出雙臂,堅定而溫柔地將她整個人擁入了懷中。

“啊!”蘇小暖短促地驚呼了一聲,身體瞬間僵硬得像塊木頭。

懷抱溫暖而有力,帶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氣息,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蘇小暖的大腦徹底死機了。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耳邊程煜胸膛里傳來的、同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

“蘇小暖,”程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真,“我喜歡你。”

“……”

蘇小暖徹底懵了。她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或者是在做一個極其離譜的夢。喜歡?程煜?喜歡她?這怎么可能?!她只是那個坐在他前面,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小透明”啊!

巨大的震驚讓她忘記了掙扎,也忘記了呼吸。臉頰的溫度急劇攀升,像要燒起來一樣,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脖子根。她僵硬地靠在程煜懷里,長長的睫毛飛快地眨動著,眼神里充滿了茫然、羞怯和難以置信。

“我……”程煜感覺到懷里身體的僵硬,稍稍松開了些力道,但雙臂依然環著她,低下頭,認真地凝視著她那雙寫滿震驚和慌亂的眼睛,“我說真的。蘇小暖,我喜歡你。從……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他差點脫口而出“上輩子”,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我以前太笨,太遲鈍,沒有發現,也不敢承認。”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太過真誠,像兩簇燃燒的火焰,燙得蘇小暖幾乎要融化。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蹦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束縛。她看著程煜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前世日記本里那些滾燙的字句,那些她獨自品嘗的甜蜜與酸澀,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我……”蘇小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細弱得像小貓嗚咽,“我……我不明白……你怎么會……”

“不需要明白。”程煜打斷她,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急切,卻又無比溫柔,“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宣判。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梧桐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夕陽的余暉透過枝葉縫隙,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晃動的光點。

蘇小暖的心跳依舊快得驚人,臉頰也燙得嚇人。她看著程煜眼中那份近乎懇切的期待,看著他因為緊張而微微抿緊的唇線。所有的緊張、害羞、不敢置信,在觸及他眼底那份深沉的、幾乎要將她吸進去的情感時,奇異地沉淀下來。

她想起了自己日記本里無數個關于他的瞬間,想起了那些不敢遞出的草稿紙,想起了籃球場上他奔跑的身影,想起了課桌抽屜里他喝掉草莓牛奶時微微皺起的眉頭……那些她以為永遠只能深埋心底的秘密,此刻,竟然得到了回應。

雖然這回應來得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思議。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終于鼓起勇氣,迎上程煜的目光。那雙清澈的杏眼里,羞澀依舊濃重,卻漸漸氤氳起一層薄薄的水光,水光之下,是慢慢浮現的、帶著怯意卻無比堅定的微光。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然后,在程煜緊張到幾乎要窒息的注視下,她微微點了點頭。

聲音依舊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清晰地傳入了程煜的耳中:

“……好。”

一個字,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程煜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巨大的喜悅瞬間沖垮了所有的堤防,他猛地收緊手臂,再次將女孩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他把臉埋在她柔軟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淡淡的、陽光曬過的清香,喉嚨里發出一聲滿足的、近乎嘆息的低喃。

“蘇小暖……”他一遍遍念著她的名字,仿佛要將這個名字刻進靈魂深處,“蘇小暖……”

蘇小暖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頰緊緊貼著他溫熱的胸膛,聽著他胸腔里同樣劇烈的心跳,感受著他懷抱的力度和溫度。最初的僵硬慢慢褪去,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心感和幸福感如同暖流般包裹了她。她遲疑地、試探性地,也緩緩抬起手臂,輕輕環住了程煜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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