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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道尊敕令傳鴻蒙,慈航重生證觀音

紫霄宮遺址旁,鴻蒙道域的清光如垂天之幕,將混沌氣流隔絕在外。林硯立于道域中心的“鴻蒙道臺”上,指尖道紋流轉,正以自身道果為引,牽動鴻蒙大道與洪荒天道的本源聯系——自巫妖量劫后,洪荒氣運格局將再變,西游之事已隱現端倪,這道敕令,便是要為這場氣運流轉定下個“引子”。

“鴻蒙大道,聽吾敕令——”

林硯的聲音未出唇,卻已化作貫穿混沌與洪荒的道音,道臺四周的鴻蒙紫氣驟然沸騰,化作無數道符直沖九天。這些道符掠過三十三天,掠過東海歸墟,掠過西土靈山,最終在洪荒天道的法則之網上凝成一行金色大字:“西游將開,氣運當轉,慈航需歷‘重生’劫,方證‘觀世音’果位。”

道音落時,洪荒三界的圣人皆心頭一震。

太清圣人在八景宮撫須的手微微一頓,青牛“哞”地低吟一聲。他抬眼望向西方,眸中映出西岐上空隱約浮現的功德金輪——那是慈航如今的道果所在。“重生……是要剝離舊因果啊。”老君輕嘆,當年慈航從闡教入西方教,雖得佛陀果位,卻也沾了闡教的“護道”因果、西方教的“渡化”因果,這些因果不除,如何能以“觀世音”之名,超脫于三教之外,承接西游的氣運?

元始天尊在玉虛宮掐算片刻,臉色沉了沉,又緩緩舒展。慈航終究是他座下十二金仙之一,如今要歷“重生劫”,看似是剝離闡教因果,實則也是斷了她與西方教的牽絆——待她重生歸來,既是“觀世音”,也是跳出了西方教掌控的自由身,于闡教而言,未必是壞事。他冷哼一聲:“林硯道尊此舉,倒也公允。”

而靈山之上,阿彌陀佛與準提道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復雜。“重生劫”需自碎道果,重入輪回,再憑本心悟“慈悲”之道,稍有不慎便會道基盡毀。可這是鴻蒙道尊與洪荒天道共同的敕令,他們縱有不甘,也無法違逆。準提道人捻著念珠道:“既如此,便讓她去吧。西游需‘觀世音’,而非‘慈航菩薩’。”

此時的普陀山紫竹林,慈航正盤膝坐于蓮臺,梳理著剛從東土渡化來的善信功德。忽然間,天地間的道音如洪鐘入耳,她猛地睜開眼,周身佛光劇烈晃動,蓮臺竟咔嚓一聲裂開細紋。

“重生……”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心口的“西方教菩薩印”,那是她當年入西方教時,阿彌陀佛賜下的信物,也是束縛她道心的枷鎖。這些年,她雖以“慈航”之名行慈悲事,卻總覺得道心有缺——闡教的“護道”之念未絕,西方教的“渡化”之責又重,如何能真正做到“觀自在”?

“原來如此。”慈航忽然笑了,眼中佛光漸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澄澈的通透。她起身,對著靈山方向深深一拜,又轉向紫霄宮遺址的方向遙遙一禮,“多謝道尊指點,多謝天道垂憐。”

話音落,她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道果。

“轟——”

紫竹林上空,佛光炸開,卻無半分戾氣,反化作漫天金色蓮瓣,緩緩飄落。慈航的身軀在蓮瓣中漸漸消散,只留下一道純粹的真靈,被一道鴻蒙紫氣包裹著,往輪回之口飄去——這不是普通的輪回,而是由鴻蒙大道與洪荒天道共同開辟的“凈世輪回”,無凡塵濁氣,只待她在其中重尋“慈悲”本真。

而鴻蒙道域中,林硯望著慈航真靈遠去的方向,道臺旁的“鴻蒙天道鏡”里,已映出百年后的景象:西土路上,一位手持玉凈瓶、腳踏蓮花的女仙,正笑著對唐僧師徒道:“貧僧觀世音,奉如來佛祖法旨,特來助你等西天取經……”

“這才對。”林硯收回目光,道音再傳,卻只在道域中回蕩,“西游大幕,自此始。”

遠處,鴻蒙道域的護山大陣外,一道青影閃過,正是奉命來此的白澤。它望著道域中那道身影,低聲嘆道:“道尊此舉,既定了西游的局,又解了慈航的困,還順便平衡了三教氣運……這鴻蒙道啟的手段,果然深不可測。”

陣內,林硯指尖的道紋漸漸隱去,道臺恢復平靜。只是誰也沒注意,他袖中一枚刻著“道啟”二字的玉符,悄然亮了一下——那是鴻蒙大道給他的回應,示意這場“接力令”已接穩,接下來,便是看各方如何在西游的棋盤上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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