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守碑人
- 天輪歸墟:當晝夜撕成兩半
- 小小小鄒家的胖貓
- 3088字
- 2025-08-19 16:03:53
離陽邊村,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因為是礦村,所以村里的空氣中總裹著鐵銹的腥氣,像陳年的血痂,揭不掉,也忘不了。
清晨,當第四聲雞鳴響起,姜青冥醒了。炕席的篾片咬著脊梁,“雖然娘給我的鋪了干草,但是晚上還是冷的受不了。”他縮了縮脖頸,灶膛里的火星跳著,活似村口老槐上凍僵的寒鴉,一啄,又一啄。灶臺豁口的陶碗里,稀粥映著人影,糙米粒粒可數。
“醒了?”
娘的聲音從灶臺飄來,聲音略帶沙啞。她正用半截木勺攪動鍋里的糊糊,蒸汽模糊了眼角的溝壑。“今日的粥稠,多吃一些。”
姜青冥坐起,土炕響起“吱呀”的聲音。他望著碗,又看向娘親的手腕:指節腫如虬根,指甲縫嵌滿礦灰,洗不凈,連掌紋都磨平了。怪的是掌心的月牙疤,摸著似乎發燙,仿佛皮肉里囚著一團火。
“娘的手…”
“無事。”娘抽回手,往他碗里多添了半勺糊糊,“昨日礦上發了糙米,省著,夠咱娘倆吃上個三天的了。”說話間,青冥瞥見她袖口滑落,小臂上浮現一個淡紅的紋路,“是礦洞里鐵索的齒痕!”齒痕一個咬著一個,嚙入肌理。
姜青冥小口小口的吃著碗里濃稠的稀粥。遠處礦道的深處,傳出駭人的鐵索拖地的聲響。“嘩嘩嘩!”,讓人聽了毛骨悚然,每一聲都震得土墻簌簌落塵。姜青冥在心里默默數著聲響“一、二、三……”數到二十三,院門傳來一聲巨響!這個刺耳的聲音,并不是手叩的聲響,實則是鐵索的甩擊聲,聲音大的震得門在抖動。
巨大的聲響嚇得姜青冥娘親沒拿穩手中捂著的勺,哐當一聲!掉進了鍋中。
“滾出來!祭爐日到了!”
監工的吼聲,如淬冰的鋼鞭,抽得人耳膜生疼。姜青冥匿于門后,見三個黑袍人立于院中,黑袍的下擺上鮮艷的血索紋格外入目,恰似三灘游移的濃墨。為首者鼻梁橫亙刀疤,開口露出焦黃的牙,手中鐵索甩在地上,在凍土上砸出深深地凹痕。
“你們村長呢?叫他滾出來!”刀疤的鐵索柄砸向磨盤,火星四濺。
村長馬不停蹄的從祠堂跑了出來,棉帽下白發如霜:“李爺,今年的祭童…還未選定…”
“放屁!”刀疤一腳踹翻磨盤,“新規矩!全村適齡的,礦洞集合,‘天選’定奪!”
青冥頓覺娘的手死攥住他胳膊,指甲幾乎嵌入皮肉。門縫所見,張嬸抱著三歲娃蜷縮柴垛后,李大叔正將兒子塞進地窖,石板急急蓋嚴。整個村子,儼然被踏碎的蟻穴,倉皇蠕動,都在想方設法藏匿自家孩子。
“躲進炕洞!”娘將姜青冥往炕洞里推,那里藏著最后的口糧——半袋霉糙米,十幾個土豆。“聽見什么都別出來,娘…留記號給你。”
青冥不及點頭,門板“轟隆”坍塌。刀疤領著黑袍人闖入,鐵索拖曳,火星迸濺,照亮墻角一塊褪色的木牌——“姜氏”,那是爹留下的唯一念想。
“這戶有娃?”刀疤的眼掃過土炕,釘死在青冥藏身的炕洞上。姜青冥在炕洞里面大氣不敢出,眼見刀疤臉一步一步的向炕洞靠近,臨近炕洞,掄起鐵鏈砸向炕洞,姜青冥嚇得叫出了聲。
全村人被驅到村頭的谷場時,霧仍未散。將青冥默數,連草席上癱著的王阿婆,也被兒子背負而來。她枯槁的手緊攥布包,里面是攢了十年的銅錢。場中立一焦黑木樁,綁著稻草人,頸懸木牌,書“祭童”二字,雨水已將字跡泡得模糊潰爛。
“跪!”刀疤高舉鐵索,“向礦洞!”
村民齊刷刷跪倒,膝蓋砸在凍土上,那悶響,聽得青冥齒根發酸。娘跪在前排,背脊挺直,青冥見她后頸發絲被冷汗浸透,粘在污舊的棉襖上。叩首至第七回,胸口陡然灼燙起來,仿佛揣了塊剛從灶膛扒出的烙鐵!
低頭,粗布內衣下,淡金色的紋路正自肌膚滲出——非是亂線,竟是規整的鐵索齒痕,齒齒分明,隨心跳明滅。紋路沿肋骨攀爬,于胸口盤繞成環,活脫村口老井轱轆上那圈沉重的鐵索。
“娘…”青冥欲呼,卻被娘死死按住肩頭。娘的手在抖,掌心濕冷,力道卻如鐵鉗。此時他才察覺,娘悄然在他手心畫下一個古怪符號——兩線交叉,宛如轉動的輪輻。
刀疤忽地繞人群踱步,黑袍下擺掃過殘雪,留下污濁的印跡。他在每戶前駐足,鼻翼翕動,似在嗅探什么。行至青冥家附近,驟然停步,刀疤臉轉向娘。
“你,站起來。”
娘緩緩站起,姜青冥見她雙腿微顫,偏強撐著鎮定。刀疤圍她轉了三圈,猝然伸手扯落她的頭巾。
娘的發間,赫然露出同樣的鐵索齒痕!比青冥胸口的更為清晰,邊緣泛著暗紅的光暈,像凝結的血。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姜青冥見張嬸掩口,李大叔臉色霎時慘白。他這才驚覺,村里不少人的衣領下,竟也隱約透出類似紋路,只是色澤淺淡,形態殘缺。更奇的是,刀疤轉身剎那,李大叔悄然做了個與娘相同的手勢——那交叉的輪形符號。
“尋著了。”刀疤咧開嘴,焦黃的牙暴露無遺,“今年的祭童,是你的兒子。”
娘的身子劇震:“不!選我!我甘為祭品!”
“規矩便是規矩。”刀疤自腰間解下鐵索,“鐵索認主,唯完整印記堪為祭童。”他猛地扯開姜青冥的棉襖,露出胸口發光的鐵索齒痕,“瞧,多齊整的‘天輪印’。”
青冥陡然徹悟——娘夜夜所講的故事,并非虛言。“天輪一轉,光暗同輝”,原非指日月,竟是胸腹間這發光的烙印!他憶起娘說過,幼時見祖母胸口亦有此印,后來殞于礦難。
“娘頭上的印記?…”
“莫問!”娘厲聲截斷,倏然自發髻抽出銀簪,狠狠劃破掌心!血滴濺落青冥胸口的紋路——那淡金齒痕瞬間汲血,化作詭異的赤紅,如活物般蠕動起來!
刀疤眼中精光暴射:“竟是…‘活化之印’!”
礦洞幽深逾乎想象,鐵索聲在巖壁間撞擊、回蕩,疊作無數重影。黑袍人押著青冥在前,娘雙手反縛踉蹌于后。通道兩側巖壁,密密麻麻刻滿姓名,有的模糊,有的墨跡猶新——皆是歷代祭童之名。數至三十四,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正是姜青冥的父親--姜石。
轉頭望向娘親“爹也做過祭童?”聲音在礦道里飄蕩,異常清冷。
沉默良久,久到青冥以為她不會作答,才聽見娘低語,聲如游絲:“你爹并不是祭童,乃是‘守碑人’。”略一停頓,聲音壓得更低,幾不可聞,“離陽邊村的人,祖祖輩輩…守著一個秘辛。”
青冥欲問,前方陡然傳來轟然巨響,似有龐然巨物蘇醒!兩側壁火把齊齊搖曳,光影在巖壁上扭曲成猙獰鬼面。胸口的鐵索齒痕又燙起來,此番非是灼痛,竟是溫煦,仿佛娘的手掌熨帖在心口。
“到了。”刀疤止步。
眼前豁然洞開——巨大溶洞中央,矗立一尊漆黑熔爐。爐身纏繞九十九根粗碩鐵索,每索皆系一鐵環,環上銘刻無數姓名。爐內翻滾藍紫色的火焰,不似凡間之火,倒像凝固的夜,散逸刺骨奇寒。更奇的是爐壁紋路——非雜亂無章,乃由無數細密鐵索齒痕交織成巨大的莫比烏斯環,環心銘刻古篆:“晝夜若失衡,萬象皆黃昏”。溶洞深處滴水聲與鐵索碰撞聲糾纏成詭異曲調,空氣里彌漫著金屬與血腥混雜的辛辣氣息。
“此乃‘魂火煉爐’。”娘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懼,“相傳…封著碎裂的‘天輪’殘片。”
刀疤猛地攥住姜青冥的手腕,拖向熔爐!青冥掙扎回首,驚見娘驟然撞向一根鐵索,頭顱狠狠磕上鐵環,鮮血順著鐵索蜿蜒而下,在爐壁涂抹出詭譎紋路。藍紫火焰猛地躥高,發出低沉絮語般的嗡鳴。
“‘天輪’…會記著你!”娘的聲音在溶洞中回蕩,帶著一種姜青冥從未聽過的、沉甸甸的分量。
姜青冥胸口的鐵索齒痕驟然爆出刺目紅光,與爐中藍紫火焰交相呼應!他眼睜睜看著娘的身形變得虛幻,似被烈焰吞噬,卻在最后一瞬朝他綻開笑容,唇形清晰地吐出三字:
“守道印。”
刀疤駭然倒退:“不可能!活化之印竟能引動天輪碎片?!”
姜青冥瞬間洞悉了娘所說的秘辛:“離陽邊村非是任人宰割的祭品,竟是主動的守護者!那鐵索齒痕非是詛咒,實為鑰匙!娘的話語在耳畔炸響:“待足夠多人印記蘇醒,‘天輪’…自會重轉!””
藍紫火焰驟然化作漩渦,沛然吸力傳來,青冥身不由己飄向熔爐。意識沉淪前,他最后所見,是娘的身影化作點點星芒,融入那無數鐵索齒痕之中。而他胸口的印記,正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
礦洞外,第一縷陽光終于刺破晨霧,灑在離陽邊村冰冷的地面上。然青冥知道,真正的黎明,尚在迢遙未至的遠方。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吞噬星空2起源大陸
這是番茄的第12本小說。也是《吞噬星空》后續的第二部小說。**羅峰帶著界獸摩羅撒闖過輪回,來到了起源大陸……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