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串糖葫蘆
- 王府棄婦,我靠養崽富可敵國
- 九漏魚本魚
- 2219字
- 2025-09-02 00:01:00
小暖一句話,臥房里沒了聲音。
那幾個字,一字一頓,說得人心頭發麻。
柳承業。
是她的繼父。
母親死后,他很快續弦,平日總對她裝著慈父模樣。
云知夏后背一緊,寒意直沖頭頂。
怪不得每次靠近柳承業,她都感到惡心,原來那股冷香的源頭就是他。
蕭玨沉下臉,下頜繃緊。
他站起身,屋里氣氛變得緊張。
“本王現在就去平了柳府。”
“不行!”
云知夏和顧晏塵同時出聲。
顧晏塵按著胸口,呼吸不穩,但開口時,話語清晰。
“王爺,只有香氣和一個孩子的猜測,當不了證據。”
“柳承業是四品官,沒有鐵證,您不能動他。”
蕭玨冷嗤一聲,眉眼間帶著戾氣。
“本王殺個人,什么時候需要證據了?”
他看向云知夏,語氣變了:“不如這樣,設個局,讓他以為自己也中了毒,急著找解藥,到時候還怕他不招?”
云知夏抬眼看他。
“王爺,殺人滅口,是下下策。”
“柳承業背后站著國舅府,他要是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都別吵了。”
一個女聲響起,音量不大,卻讓爭執停了下來。
云知夏站起身,視線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
蕭玨看著她分派任務,指腹劃過刀鞘上那個‘玨’字。
他想起,她曾是那個在夜市里嚇得躲在他身后,攥著他袖子發抖的姑娘。
現在,她卻能冷靜地指揮所有人。
“王爺的刀,顧大人的法,慕容公子的計,都很好。”
“但要分開用。”
她走到顧晏塵面前,微微俯身。
“顧大人,我需要京兆府下一張搜查令。”
“罪名就是‘違規私藏禁藥’。”
“這東西叫‘雪魄’,是西域禁藥,氣味陰寒,聞久了傷身。我曾在孤本上見過記載,此物不祥,這個罪名說得過去。”
顧晏塵精神一振。
“好,師出有名。”
云知夏又轉向慕容熙。
“慕容公子,你的局,我也要借用一下。”
“麻煩你派人把風聲放出去,就說顧大人中的毒,和柳府后院那片枯死的竹林有關。”
“逼他自己動手清理證據。”
慕容熙合上折扇,眼底興致更濃。
“打草驚蛇,引蛇出洞,高明。”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蕭玨身上。
“王爺,等柳承業動手,我需要您的人,把他府里所有帶蓋兒的瓶瓶罐罐,全都‘請’回京兆府。”
“一個,都不能漏。”
“準了。”
蕭玨應下,轉身就往外走。
“王爺留步。”
云知夏叫住他。
她拿起那把刻著“玨”字的匕首,用自己的袖口,一點一點把刀鞘和刀柄擦拭干凈。
動作透著客氣和疏遠。
擦完后,她雙手捧著遞過去,指尖在觸碰到蕭玨掌心前僵住。
他的手心很熱。
和當年夜市里,她抓住他小臂時的溫度一樣。
那溫度讓她心口一抽。
她飛快地收回手,匕首險些掉落。
“王爺,您的刀。謝謝。”
她的聲音比平時輕了許多。
蕭玨的視線落在匕首上,沒動。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留著防身。”
云知夏搖頭,固執地將匕首又往前遞了遞。
“王爺的恩情太重,民女還不起。”
“這刀,也太貴重。”
一個不肯接,一個非要還,兩人就這么僵著。
云小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操心地嘆了口氣。
他走過去,從云知夏手里拿下匕首,直接塞進蕭玨手里。
“娘親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蕭叔叔你快收好,別讓娘親為難了。”
蕭玨的手指被迫握住刀鞘,也碰到兒子的小手。
他收下了,收回手時,看了云知夏一眼,什么也沒說,轉身走了。
慕容熙聳了聳肩,也跟著出去,臨走前還沖云知夏擠了擠眼。
“云姑娘,等我好消息。”
臥房里,終于安靜了。
只剩下云知夏,兩個孩子,還有床上的顧晏塵。
小暖累壞了,靠在云知夏腿邊睡著,小手還抓著娘親的衣角,嘴里含糊地嘟囔著。
“糖……薄荷糖……不臭了……”
她的小腦袋在云知夏的膝蓋上蹭了蹭。
云小墨也打了個呵欠,卻還強撐著精神。
他指了指云知夏還在滲血的指尖,小聲問。
“娘親,流血了,疼嗎?”
云知夏將他摟進懷里。
“不疼。”
“小墨今天真勇敢,幫了娘親大忙。”
云小墨在她懷里拱了拱,聲音悶悶的。
“那娘親以后,能不能不流血了?”
“好,娘親答應你。”
床上傳來一聲輕咳。
顧晏塵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看著云知夏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擠出一句話。
“知夏,謝謝你。”
云知夏將小墨抱到小暖身邊安頓好,起身倒了杯溫水。
“顧大人客氣了,我們只是合作。”
她把水杯遞過去,指尖刻意避開了與他的任何觸碰。
顧晏塵接過杯子,苦笑一聲。
“知夏,當年的事……”
“顧大人。”
云知夏打斷了他,語氣平淡。
“過去的事,別提了。”
“你我之間,現在只是盟友。”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
“你用官印,我為你解毒,兩不相欠。”
“是啊,兩不相欠。”
他垂下眼,盯著水杯,握著杯壁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水濺了幾滴在手背上,他也沒發覺。
“當年的退婚書……”
他的聲音很輕,“我……”
他還是沒說下去。
“只是我沒料到,兜兜轉轉,救我這條命的,還是你。”
“我用一封退婚書,斷了你的活路。”
“你今天,卻用自己的血,換了我半條命。”
“知夏,這筆賬,恐怕這輩子都算不清了。”
云知夏心口一緊。
她轉過頭,不再看他。
“顧大人安心養傷。”
“柳承業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
夜深了。
云知夏守在床邊,聽著兩個孩子安穩的呼吸,睜眼到天亮。
天剛亮,一個京兆府的衙役就跑了進來,臉上又驚又喜。
“云大夫!成了!”
“那柳承業真慌了,連夜在后院燒東西,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我們在他燒剩的玩意兒里,找到了這個!”
衙役雙手呈上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
小墨立刻踮起腳尖湊過去,指著牌位上殘存的“吾母”二字。
“娘親,這是柳叔叔的媽媽嗎,她會不會像外婆一樣,給你做艾草糕吃?”
小暖也湊到牌位旁邊,用力嗅了嗅,隨即皺著眉躲回云知夏身后。
“有燒糊的味兒,還有那個冷的香味兒,和柳叔叔送的點心一個味。”
云知夏打開布包。
里面是一塊燒得只剩下半截的木牌位。
牌位上朱砂字跡模糊,她將牌位翻過來,背面有一行用刀尖刻的小字,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