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讓偽證跪地
- 王府棄婦,我靠養崽富可敵國
- 九漏魚本魚
- 2028字
- 2025-08-28 00:13:50
大理寺公堂。
辰時三刻。
“明鏡高懸”的匾額下,又多了一塊朱漆的“三司會審”牌,把堂上那點光都給吞了,悶得人慌。
堂下,一個穿著靛藍短褐的男人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腦門死死抵著冰涼的金磚。
“草民冤枉!是那個云大夫,她用藥控制娃娃,到處打探朝中機密!”
主審席上,刑部尚書端著茶盞,嘴角撇著,純粹是來看戲的。
大理寺卿慢條斯理地吹著茶沫,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只有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張廉,眉心擰成了一個死結。
云知夏就那么站著,孤零零地立在堂中央,一身素衣,瞧著單薄得像個影子。
她身旁,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小手攥緊了她的衣角不放。
公堂東邊的廊下,蕭玨抱著胳膊,一雙眼睛跟釘子似的,就釘在云小暖眉心的那點胎記上。
一抹紅光閃過,他腰上那塊刻著“拆”字的玉佩也跟著燙了起來。
“本王就說,她合該是本王的妃。”
他摸出一根銀針,不動聲色地探了探腳下的金磚。
溫的。
天意。
要是涼的……
哼,那就把這破衙門拆了當柴燒,燒到它熱乎為止!
他又想起手底下人說的,女人的指尖要是熱的,那就是心里頭有你。
那點溫度,他可沒忘。
西廊,顧晏塵提著筆,袖口上一點新墨還濕潤著。
他望著云小墨驗毒的那個小小的背影,翻開手里的卷宗,在夾頁里悄無聲息地添了一行字。
“慈幼局診金三錢,合規。可免。偽證者,補繳情報稅五十錢。”
“另,軍營藥材庫,調‘七葉一枝花’五株,送慈幼局。”
后頭的暗影里,慕容熙的指尖正把玩著一個青瓷瓶,瓶身沁著涼意。
云小暖那手“心竅術”一亮出來,他唇角逸出一聲輕笑。
“小暖姑娘這手絕活,換半條漕船都綽綽有余。”
“可我家公子說了,只換她娘親口應一聲‘好’。”
他晃了晃瓶子。
“這一瓶血玉髓,能換三座城的藥田。”
“也只為換您那聲‘好’。”
“江南商行已經備下百斤川貝,明兒就到京城。”
堂上,那男人還在哭天搶地,拿腦門一下下地砸著地。
“咚咚咚。”
“求大人給草民做主啊!”
一個清脆的童聲,像顆石子,一下子砸破了這壓抑的沉悶。
云小暖仰著小臉,眉心那點朱砂痣紅光微閃。
“這位叔叔的心竅里,有個小人兒在笑呢。”
“它說,‘裴相爺賞了五錢銀子,能扯三尺青布做身新衣裳’!”
她舉起一塊小小的木板,上面用炭筆畫著:五錢銀子=一斤川貝。
“我們慈幼局賣情報,一個字一錢銀子。‘裴相’這兩個字,得算兩錢。正好,能換半斤川貝!”
“張大人,您家小孫子的喘癥,不就正缺這個?您買嗎?”
滿堂俱靜。
男人臉上那悲憤欲絕的表情,就那么僵住了。
他還沒回過神,云小墨已經亮出了另一塊木板,上面是五石散的解毒方。
“慈幼局的《童蒙訓》里寫了,撒謊的孩子要被罰吞一百根草針。不過您中的是五石散,不用吞針。”
他拿出一根銀針,輕輕一挑。
男人指甲縫里的一絲紫黑被剔了出來。
“五石散里混了朱砂,才會發紫。我們慈幼局專治這個,診金三錢。”
“您現在認錯呢,這三錢可以免了。但得補繳五十錢的情報稅。這五十錢嘛,正好換五株‘七葉一枝花’,夠救十個和您一樣的病人啦!”
男人渾身一抖,猛地把手縮了回去,藏在身后。
云知夏眼圈倏地紅了,嗓音發顫,帶了水汽。
“求大人明察!是小兒無知,沖撞了公堂……”
她身子晃了晃,膝蓋一軟,直直就朝那男人栽了過去。
發間的銀簪滑落,簪尖劃過男人衣襟,沒留下一絲痕跡。
一片混亂中,一個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又輕又冷。
“五石散,遇金則潰。這道口子,三日內,必爛穿你的皮肉。”
她指尖沾了點水,在自己袖口飛快寫下兩個字。
牽機。
“現在,跪下,喊我一聲‘娘親’,還能留個全尸。”
她眼角的余光掃過顧晏塵袖口那點墨跡,那股熟悉的墨香,讓她呼吸都停了一瞬。
是前世的味道。
再看蕭玨腰間那塊“拆”字玉佩,囂張得沒邊。
還有慕容熙手里那半幅畫,情意都快溢出來了。
她指甲死死掐進掌心。
要不是為了這兩個小的……
罷了。
三城藥田,總比什么虛無縹緲的心動要實在。
那誣告的男人,一張臉白得像紙。
他盯著云小暖眉心那點紅光,忽然想起鄉下老人們的傳聞……說菩薩轉世,眉心會生紅痣。
他牙關打戰,整個人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這不是人!
這是兩個來討債的小菩薩!
“噗通!”
他猛地調轉方向,沖著云知夏,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
“娘親饒命!娘親饒命啊!”
“是小的豬油蒙了心!是小的貪了裴相爺那五錢銀子,才跑來誣陷您的!”
“小的聽說,五錢銀子能換一斤川貝,求您救救我那得喘癥的孫子!”
“慈幼局的情報稅,五十錢,小的馬上補!五十錢換五株‘七葉一枝花’,能救十條命啊!求娘親饒了我這條狗命!”
刑部尚書手里的茶杯沒拿穩,“啪”地一聲,摔成了碎片。
張廉狠狠一拍驚堂木。
“大膽刁民!竟敢當堂構陷!”
“來人!給本官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兩個衙役沖上來,餓狼似的架起那男人就往外拖。
拖到門檻時,那男人用盡了最后一口氣,扭過頭,嘶吼起來:
“裴相爺還說!”
“云老夫人的字,是、是你親手教的!”
話沒說完,一口黑血從他嘴里猛地噴了出來。
“小暖姑娘沒說錯!”
他一邊嘔血一邊喊。
“毒……就在安神香里!是牽機引!和害死老夫人的是同一種!”
他拼命伸長了手,指著云知夏的方向,聲音已經破了。
“解藥……神農谷!藥王說……鑰匙……就是你女兒眉心的……胎記!”